我在医院里整整守了一个星期,直到小姨完全脱离危险,我才松了口气,这一个星期里,我几乎都忘记了白天和黑夜,如果不是何东凌逼着我吃东西,我估计我都会饿死。
不过谢天谢地的是小姨经过了两次手术,终于没有了生命危险,而且她只是头部受伤,在醒来后便能自由活动,不再需要我的照顾。
“洛洛你回去吧,你还有工作要做!”小姨一好便赶我走。
我自然是不同意,我想陪着她,等她完全好,但她坚决不肯,“洛洛,就算你可以不工作,但你的朋友还要工作。”
说这话时,小姨看向了何东凌,不过吊儿朗当的他在小姨面前却规矩很多,听到这话连忙回道:“没事没事,我最大的工作就是陪洛洛。”
我都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我,但似乎叫的特别顺溜,再加上他对我的照顾,和他不分场合的揉我的脸,摸我的屁股,俨然让小姨误会他与我的关系。
虽然我很想解释,但看到小姨欢喜的眼神,我又把话咽回到了肚里,其实我知道小姨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找个疼我爱我的男人。
“何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和洛洛说,”小姨忽的提出这个要求,何东凌听到这话很识趣的离开。
我原以为小姨会问我和何东凌的事,可是没有,她说:“洛洛,你父亲找你了。”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愣住,在我的认知里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上了天堂的人。
“洛洛,当年你母亲是未婚生的你,她和你父亲分开时,你父亲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骗你说他死了,那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身世难堪,前不久你父亲联系上了我,知道了你的存在,他很想见见你,”小姨的话虽然不长,可好像让我觉得看了一部狗血的电视剧。
“你父亲在我出事那天来的,他等了你一天,可你都没有来,他很失落,我不忍心就把你的电话给了他,”小姨说到这里的时候,很小心的看了我一眼,“他有可能会跟你联系。”
我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沉默,小姨握住我的手,“洛洛,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对他有什么诚见,要好好的和他相处,他一定会......”
“小姨,”我打断她,“这事以后再说吧。”
这事让我很意外,让我有些无法接受,不过倒也没有多大的刺激,因为父亲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的可有可无。
“洛洛,相信小姨,他是真的不知有你的存在,不然不会不来找你的,”小姨好像怕我误会什么似的,反复解释。
我苦涩一笑,心底对自己说,当年他睡我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制造出一个我来。
只是看着小姨虚弱的样子,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最终我还是没经住小姨的一再驱赶,离开了临河,上了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我这一周都没有见过那个被小姨叫作糖果的孩子。
可是不见更好,如果见了,我不知道我会是什么反应。
糖果是我的孩子,是我不知和谁生的野种,我在知道她的存在后,不是没想把她拿掉,可是医生说我先天输卵管发育异常,能怀上这个孩子简直是个奇迹,如果流掉了,我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我就那样怀着复杂的心情,在痛苦与纠结中生下了糖果,但是生下来我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小姨把她抱走送人,可是我没想到小姨并没有,等我知道糖果的存在时,这孩子已经一岁多了。
从那以后,我害怕见小姨,怕小姨给我打电话,怕她提和孩子有关的事。
我是未婚生子的产物,而且我也未婚生了个生父不祥的孩子,我的人生真是特么的能写一部狗血的小说了。
我脑子一片混沌,再加上这几天的累乏,回去的路上我睡了整整一路,直到何东凌拍我的脸,我才睁开眼。
“你睡的这么死,是不是我把你办了,你也不知道?”何东凌的嘴就像是抹了屎一样,哪句恶心说哪句。
不过我知道他是嘴坏心不坏,如果没有他帮忙,小姨能不能抢救过来都是未知,因为为了救小姨,何东凌从首都请了专家给小姨进行了二次手术,而且手术费也都是他垫付的。
“凌少,谢谢你,手术费我明天就转给你,”他不正经,但我却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他摇了下头,“没诚意。”
我知道欠他这么大的情,只说谢谢两个字太单薄,可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
“要不做我的女人吧?”他突的凑过头来,说着那嘴就要往我脸上亲。
我抬手挡住,“凌少,别涮我了。”
“没涮,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睡你,”他用手扳过我的脸,一字一字对我说。
我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认真,而这份认真让我心慌,“凌少,你这样的少主我高攀不起。”
说完,我推开他的手,下车而逃。
“欧洛,老子一定要睡你,”我的背后传来他高亢的誓言,让我心慌意乱。
我一口气跑到电梯里,喘气的空档,我看到玻璃电梯壁里的自己,眼圈乌黑,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而且都出了油,这样的我自己看着都恶心,可是何东凌居然说要睡我。
他还真是重口味!
不然他就是又耍我,毕竟我害他损失的是血和钱,而我觉得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何东凌的话我当作玩笑一样的没有在意,我进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我到临河的当天手机就没电了,再加上小姨情况紧急,我也没有顾得上给手术充电。
而现在我充电是想知道祈向潮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不是没想过他的伤,可是因为小姨情况危急,我一直寸步不离,再加上手机没电,还有对他恨之入骨的何东凌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对祈向潮的挂念和担心只能放在心底。
手机亏电太久,插上充电器也打不开,我只能作罢的扎进浴室,快速的洗漱之后,裹着浴巾便出来打开了手机,短信,微信像是炸开了似的乱响,我来不及看便拨了祈向潮的手机,可只响了一声便被挂断,我不死心的再打,还是挂断,我还是不死心重拨,结果还是一样。
瞬间我懂了,我的号码已经被他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