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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大手一挥,淡淡道声“免礼”,看向武王,目光睥睨,寒意凛凛,轻嗤一笑,不紧不慢道:“皇伯父急什么?只要没来晚,迟到早到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皇伯父说是不是?”
武王哈哈大笑,频频点头:“对对对,老臣糊涂了!太子爷所言甚是,哈哈哈哈!”
秦朗亦朗声大笑,两人相对,不知道的还当关系多好呢,其实心里都在想着要掐死对方。
武王世子只觉心头怒火一股一股的往上拱。一看到秦朗,他就想起从河南回京这一路上他在秦朗手里吃的苦头、受的羞辱,越想越愤怒。
武王世子冷冷一笑,漠然道:“既然太子爷来了,这切磋是不是该开始了?”
秦朗睨了他一眼,眼神睥睨,居高临下,仿佛看手下败将一般。轻嗤冷笑,却是没搭理他,只向武王拱了拱手,轻描淡写道:“时候的确不早了,皇伯父,请吧!孤早就想跟皇伯父讨教讨教了!”
武王世子见他竟将自己撇在一边直截了当请教自己的父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也羞辱自己,不由大怒,“太子爷!微臣不才,想向太子爷请教请教!”
那一路上,秦朗这混蛋都拿太子的身份死死压制着他,令他根本无可反抗,一旦反抗就是抗旨,那滋味简直憋屈极了,险险没把他给怄得吐血!如今有了光明正大跟他动手的机会,武王世子还打算狠狠教训他呢,见他忽略自己,如何肯?
秦朗今日就是来教训他们父子俩的,况且心里已经动了要将武王府彻底铲除的念头,又怎么可能给武王世子面子?
当下冷冷一笑,十分不屑瞟了他一眼:“你不配跟孤动手,边上待着吧!孤今日是跟皇伯父讨教的,如果你实在很想自取其辱的话,等孤跟皇伯父讨教之后,再陪你走两招也可以。”
“太子爷好大的口气!”武王世子额头青筋乱跳,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太子爷想要跟我父王讨教,先过了我这一关吧!没准太子爷也省了这讨教了!”
他不会让他有机会跟父王动手的,因为,他会将他打败!
“放肆!”秦朗冷冷道:“孤的意思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怎么?武王府这是想造反吗?”
“你——”
“好了!”武王眉头皱了皱,适时开口,“明修,你退下。太子爷的吩咐,岂敢不听?”
武王世子恨恨瞪了秦朗一眼,忿忿不甘退下,目光却扫了一眼跟着秦朗来的那些亲卫们,心说既然收拾不了秦朗,那么便收拾几个狗腿子也是好的,总之今儿无论如何,总得给秦朗这混蛋一个狠狠的教训......
“太子爷,”武王冲秦朗拱了拱手,眉目凌厉,国字脸绷得紧紧的,正色道:“还请太子爷谨言慎行,有的话可不能乱说!武王府对皇上、对大庆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那等令人心惊胆颤的话,还请太子殿下切莫要再说了。武王府当不起!”
秦朗哈哈一笑,毫无愧色,顺口便道:“皇伯父勿怪,孤那也是被堂兄逼急了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旁人不会放在心上的,皇伯父也别放在心上。俗话说清者自清嘛,只要心中无鬼、问心无愧,怕什么呢?”
“本王自然问心无愧!”武王笑得一脸正气而坦然,心中则气得想要打爆秦朗的头,心里暗骂你说的轻巧!什么狗屁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什么玩笑话!
“造反”那是能开玩笑的话吗?你倒是玩笑了,你那个父皇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秦朗哈哈一笑,“这不就行了?皇伯父,孤有点等不及了,开始如何?”
“好,老臣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爷海涵!”武王似笑非笑。
秦朗十分干脆笑道:“皇伯父不必手下留情,孤也一样,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上了比试台,便要见真功夫,这也是对对手的尊重,皇伯父觉得呢?”
武王心里连连冷笑,面上却点头笑道:“太子爷所言甚是,老臣非常赞同!”
皇家校场本来就有比试用的擂台,倒是省了事儿,两人跃上擂台,临时被抓来当裁判的军士精神振了振,清了清嗓子,大喝一声“开始!”敲响铜锣——
随着那声声音清脆得刺耳的铜锣声起,两道人影立刻如疾风一般动了起来,交手如闪电,外行人只能看到两团影子,无不惊叫尖叫、哗然惊赞,兴奋得瞪大眼睛,激烈的讨论议论了起来。
哪怕他们只是看个热闹,其实并没有看懂这两人之间究竟谁占上风、甚至连他们交手的路数也看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激动兴奋。
一个是太子爷,一个是亲王,这种场景,可以说前所未有、千载难逢啊!
秦朗的亲卫们整齐肃杀排成两列,气势凛然,一言不发,神色漠然不变,盯着擂台之上,仿佛胜券在握,自家主子一定能赢似的。
相比之下,武王府那边的侍卫们则要活跃得多,一个个振臂高呼,为自家王爷鼓劲加油,口号喊得震天响。
这本来应该是非常鼓舞士气的行为,必须看的人热血沸腾!然而在对方肃杀肃穆气势的对比下,硬生生被对比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非但没有让人觉得热血沸腾,相反,似乎还有点儿好笑,就像跳梁小丑似的。
武王世子的注意力全在擂台之上,并没有注意到这对比,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交手如风快如闪电的两个人,盼着父王下一瞬就能取胜,狠狠的将秦朗打翻在地,最好打他个内伤半残......
睦郡王却注意到了这对比,自己都觉得好像有那么点儿......丢脸,于是乘人不备赶紧叫住了还在欢呼“王爷必胜!”之类口号的侍卫们。
台上,两人的打斗越发激烈,虎虎生风,拳影成幻,看得人眼花缭乱。
众人从一开始的兴奋讨论议论渐渐的变得鸦雀无声,揪着心,瞪大眼,紧张兮兮的瞪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