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拜访贤良寺的消息不胫而走。
谢府,谢行羯正搂着大婆娘睡觉,他家大婆娘生的肥腻圆润,肚皮上层层叠叠的软肉,脱光了衣裳,在灯火底下显现出来,倒人胃口。
谢行羯仿佛不腻,亲了口她肚皮,又去爱抚一对高耸的乳儿,埋首舔得啧啧作响。
把大婆娘伺候得咯咯吃笑,捏起他脸来,轻轻一拍,“夫君伺候人的本事,越发厉害,这些日子你哄我高兴,我知道,是为了连大小姐,她是个贤德的,夫君尽管迎进来,至于连仪那骚贱蹄子,”
她眼神一厉,“敢做出私逃一事,断不能再入我谢家的门,寻出来,饶不了这贱妇。”
外人道谢家主母善妒,为谢行羯不喜,说对了也说错了,哪家女子不想独占夫君宠爱,谢行羯很是体谅,对发妻敬重,但同时他是个男人,爱娇俏的美人儿。
之前把连仪抬进门,已惹得大婆娘不悦,现在这个儿,谢行羯正愁怎么开口,如今见她主动应承,欢喜不迭,腰间巨物越发抬头,捏住她两只肥腻小脚,正要肏入那软软滑滑的穴儿。
要紧时刻,下人把屋门叩了一叩,道:“老爷,王管事求见。”
谢行羯披衣来到书房,管事将康王去贤良寺的事尽数告知,谢行羯不以为然,“连大小姐今夜已归府,不会与康王撞上,放心。”
王管事却道:“从贤良寺回来的女子并非连大小姐,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光头小和尚,他称连大小姐有一件要事去做,求他拖延两个时辰。时间到了,随他揭帽露顶,随意离去。”
谢行羯脸色一沉,显然想到阿福的意图,王管事道:“小的想过,从贤良寺到连家,路上没有放走一个人,也就是说,连大小姐至今藏在寺里,难保不叫连家小姐撞上康王,告了一状。”
“王府素来与官府泾渭分明,甚至不和,倘若让康王知道咱们抓了他的人,虽说不过一个低贱商户,却正好抓住这点,往京里告咱们知府大人一状。”
谢行羯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靠用岳丈家的半壁金山贿赂平阳府的知府大人,谢行羯听了这话,却淡定笑道:“你忘了,咱们抓连奉安,用了什么罪名。”
连奉安藏匿前朝阉党,他替康王府做买卖,康王府少不了担上与阉党勾连的罪名,让朝堂知道,难免猜忌康王是何居心。
若换做八年前,康王是拥兵镇主的大藩王,大可直入京畿,参上一本。
如今朝廷一再禁藩,早把昔日那上卫家国,下安生民的大藩王条条框框拘起来,滋养成了一个只晓得坐食岁禄的皇室蠹虫,不敢惹祸上身。
一只飞蛾扑进衣衫,谢行羯两手甩袖,“倒是我看走眼,赶康王前头,把贤良寺掘个底朝天,也把此女掘出来!”
康王要入贤良寺祭拜,人尚未到,王府的人早已快马加鞭赶到寺中,通知主持将全部香客打点请出,只因康王长斋绣佛时不喜旁人打搅。
谢家人赶来时,连山门不敢踏入,远远就见寺中灯火齐明,亮如白昼,而那三十二丈之高的琉璃宝塔,黑夜之中宛若一棵宝树,一百四十四盏篝灯,吐着耀眼的火焰。
一人捏捏剑柄,“怎么办,真要闯进去?”
一人道:“罢了,王管事有交代,如遇康王,咱们便回。”
此刻宝塔内,闲人退散,金甲护卫巡逻,婢女进塔心室扫除灰尘,已有一段时日未有人踏足,香案,佛龛,蒲团上积了一层厚灰。
婢女点燃了八枝高高的红烛,又拿鸡毛掸子扫,拿清水洒,铺了栽绒毯,又往室内摆放檀香,幽幽一股香气散出来,充盈了佛气。
外面雨声渐止。
室内洒扫干净,婢女正要离开,发现香案上多了一朵细枝红绒花,想要拿走,担心是康王很久前留下来的,正迟疑间,护卫进来催,“王爷正行过来,你们且利索些。”
婢女顾不得这一朵红绒花的由来,提起裙摆脚步轻轻出去了。
香案上摆有瓜果佛珠等祭拜之物,下面垫着一块绣红软布,拖得长长的,垂到案脚。
阿福穿着一袭小僧衣,环着双膝,躲在案底下。
不久,有人进来。
脚步声且轻且缓,踏在绵软的栽绒毯子上,发出细微的纱纱之声。
好像轻陷在雪地里,朝香案走来。
阿福两眼望住面前的绣布下一双青丝黑底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心里扑通扑通跳。
似乎过了许久。
那熟悉久违的嗓音响了起来,“出来。”
仿佛是上辈子传来的声音,阿福心神一定,眼前的绣布撩了起来,她惴惴不安抬起头,目光从他靴底,荔枝红的袍面,最后落到康王手上,目光一定。
那双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年少时挽金漆雕弓,射利箭,结一层厚厚的茧子,眼下却拈着一朵细细的红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