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楚伸手将脸上的口罩取下来,笑意盎然的弯着嘴角。
范瑾一眼看着他脸上的三道疤痕,心里沉陷下去,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
可是他越看这张脸越觉得熟悉,他费力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她的影子。
“学长记xing真差,当年你欺负我的时候,要不是洛熙哥哥及时赶到,你就把我洋娃娃扔了。真不记得了?”萧楚楚反问道,不过,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应该也忘记了吧?
听萧楚楚这一提醒,范瑾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那时他不似现在这样古板老成。相反十分顽皮,傲慢。所以在她撞了他之后,一怒之下抢走她的洋娃娃。
“萧楚楚?”范瑾不确定的喊着她的名字。
“恩。”萧楚楚配合的点头。
范瑾张了张嘴唇,没有克制住,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笑容,要么说世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时隔多年,当初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竟然化身狐狸样的角色和他谈合作。
造化弄人,还是因果轮回?
“咦,学长,你干嘛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啊?”萧楚楚问道。
范瑾吐了一口浊气,握紧手里的合同,特别严肃的问了一句:“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为什么不用真名字?”
一道晶亮的明光快速的从她的眼角飞出去,萧楚楚笑弯了眼角:“我不是怕你又把我给扔了。”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却让范瑾那张绷劲的脸颊微微泛红,窘迫的低下头:“当年是我不对,我这里给你道歉。”
“别,我就开个玩笑,你也不要当真。”萧楚楚连连摆手,赶紧错开话题:“学长,我给你说的这个项目,你考虑一下,一旦这批宝石出产得到好的市场反应,我们可以长期合作,报酬方面好说。”
范瑾有些犹豫。摆着他面前的是一块大肥肉,但也意味着他要离开他呆了十年的校园。他没有能力同时做两件事情。
萧楚楚心里没底,她太了解范瑾了xing格了,十分古怪,若不是将他逼急了,他绝对不会妥协。
这大好的人才,她又不想放过。
萧楚楚洁白的牙齿牙齿轻轻地啃着粉润的下嘴唇,目光无意间落到他中指上的白金戒指上。
难道他和学姐订婚了?
订婚就意味着离结婚不远了。
“学长订婚了?”萧楚楚状似无意的问道。
范瑾一愣,目光下意识的落到自己的中指上,知道萧楚楚的身份之后,他没想隐瞒,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那我先恭喜你们咯。”萧楚楚的眼眶里的眼珠子快速的旋转了一圈,说道:“我们公司在海边开发的一片地产,有几套优惠房,两百多平一层的海景公寓,要是学长有需要的话,我给你销售内部价?”
范瑾心里一动,他正在愁房子的事情,悦樱说最好在海边,萧楚楚此时一说,他倒是有些心动不已。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策划书,想着萧楚楚口中的海景公寓,一咬牙下了决定:“好,有时间我过去看看。”
事情妥了!
萧楚楚笑着点头:“你随时可以过去看,满意了签下来。”
“好。”范瑾点头,对萧楚楚投去古怪的神情,却没有多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将策划书放在茶几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我送你。”萧楚楚跟着起身说道。
“不用了。”范瑾朝她点了点头,双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坐着留下的褶皱,转身迈开矫健的步伐离开萧楚楚的的办公室。
听见范瑾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萧楚楚激动的作了一个yes的夸张动作,搞定一个合作伙伴不难,难的是遇范瑾这样油盐不进的家伙。
可惜,杨悦樱是他的软肋!
萧楚楚赶紧拿出手机给海景房地产的负责人打电话,交代给范瑾折上折的优惠。
她倒是想直接送他一套房子,但范瑾的个xing根本不可能要好的吧。
萧楚楚挂了手机,如释重担的叹了口气。
“咚咚。”
“进来。”
身为秘书的巫尚篁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小跑着走到萧楚楚的身旁,站稳身子,扬起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楚楚姐,有人给你送花来了。”
“谁啊?”萧楚楚收回激动的情绪,冷静的转身看着手无一物的巫尚篁:“谁送的?花呢?”心里暗自嘀咕,谁会给她送花啊?
“不知道是谁送的,只点名要你签收。”巫尚篁恭谨的说道,欲言又止的看着萧楚楚的侧脸问道:“要给你拿进来吗?”
萧楚楚想了想点头:“拿进来吧。”她倒是要看看谁给她送花。
你确定?巫尚篁话到喉咙咕咚一声又给咽了下去,扬起双掌在半空中拍了两下。
半开的办公室门被完全打开,四五个身着蓝色制服的送花小弟,各自手捧三大束花走进来。
每一束花不一样。
从小雏菊到蓝色妖姬。
他们很有秩序的送进来放在办公桌上,完成任务之后一声不吭——走了!
萧楚楚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美眸,扬起手臂,纤纤细指指着前方的花,僵硬的扭动脖子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巫尚篁:“搞什么鬼?”
巫尚篁两手一摊,无辜的耸耸肩膀:“我不知道啊。”
“那你还签收?”萧楚楚反问。
“是你让我拿进来的。”巫尚篁提醒道。一只手臂弯曲搭在萧楚楚的右肩上,拇指和食指摩擦着自己的下颚:“小雏菊的花语是淡淡的爱,以此类推,到蓝色妖姬的话语是炙热的爱。楚楚姐,这送花的人很有心啊。”
萧楚楚的嘴角往下掉,一掌推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巫尚篁,大摇大摆的到办公桌的面前,伸手在大捧的鲜花上拨弄了一下。花瓣上新鲜的水珠滴落到她的指尖,给她冰凉的触感。
“我看看,我看看,谁这么有心啊?”巫尚篁嬉皮笑脸的说着,从办公桌上抱起花放在鼻息之间嗅了嗅:“真香,咦,这是什么?”
巫尚篁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包花的高级彩纸上的吊牌,脸上嬉笑的表情立马大变:“不是吧,这是荷兰庄园出产的,空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