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怒极,拍案而起,将那休书扔到慕容天脸上,骂道:“你们慕容府养出来的好女儿,竟敢藐视皇恩,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冲到慕容薰仪面前,“你竟然敢说我是废物,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天弘气急怒急,说来说去就知道说这几句话,见慕容薰仪脸上竟然还挂着笑意,他顿时抬手,一掌朝慕容薰仪劈去。
慕容薰仪轻轻松松的躲开,还轻轻掸了掸身上几不可见的灰尘,朝天弘笑道道:“废物打不过废物,可真是一桩笑话!”
慕容薰仪明眸皓齿,一双英气的眉毛高高扬起,如漫天星子的眸子幽深沉静,她看着天弘,眼里并没有那些人看太子时的眼神,反而只是单纯的不屑,单纯的笑意,一点也不在意说太子是废物有何后果。
天弘见慕容薰仪竟然能躲过自己这一掌,心里有些怀疑,看见慕容薰仪唇红齿白的但在那里,说“废物打不过废物”是眼神里的淡定,天弘有些迟缓,可一想到自己堂堂储君,竟然被一弱女子羞辱,顿时又气起来。
天弘真的是怒极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前言不搭后语的,“本太子告诉你,只要父皇一天没有下旨,你就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别想着能够逃脱,我告诉你,以后有你好看的!”
说罢甩着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冲冲的走了。
慕容薰仪也不甚在意的回了沁雪园。
慕容欢还摊在那里,几乎抬起不起头来,听到天弘那一席话,不禁暗恨,好不容易挑了太子的刺头,却没想到被慕容薰仪如此轻松的对付了,这招以退为进,当真是好算计!
慕容清则是看着慕容薰仪那如松般挺拔的姿态,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拔腿就追了上去。
慕容天见慕容清也不跟他请安就告退了,当下气的一拍桌子:“一个个的,简直无法无天!”
……
慕容清赶在太子的马车行驶之前追了上去,娇滴滴的朝里面叫了声“太子。”
天弘不耐烦的掀开帘子,见是慕容清,美人因为有些着急,气息有些紊乱,清纯娇美的脸上香汗淋漓,高高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天弘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那处,忙伸出手来让慕容清上车。
慕容天在书房想了一会儿,就这么让太子走了,若是让那些和他作对的人知道了肯定会借题发挥,慕容天高声唤管家进来,“你去打听打听太子出了慕容府去了哪里。”
管家回禀说是天香楼,慕容天立马吩咐备马车,也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春字包厢。
天弘脸色依旧阴沉,愤怒的拍着桌子:“那个慕容薰仪竟然敢折辱于我,待我回宫立刻去禀告父皇母后,定要治治那废物!岂有此理!”
慕容清搂着天弘的手臂,故意让自己的胸脯紧贴在上面,她轻轻朝天弘耳畔呼气,“是啊,太子殿下英明,慕容薰仪区区废物,怎么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就应该禀告了皇上,好好教训她。”
她抬眼看着天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当下有心左右轻轻摇动着胸脯:“更何况凭她是什么身份,怎么配的上太子殿下您呢,就是给您提鞋都不配。”
天弘大笑,摸了一下慕容清的脸颊,还顺势在那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是是是,美人说的对啊!回去就禀了父皇休了她!”
慕容清一阵娇呼:“太子殿下您讨厌!轻点呀……”
天弘正要朝那红唇吻下去,结果外面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太子殿下,慕容将军来了。”
天弘不乐意的松开慕容清,不耐的挥手:“让他进来!”
慕容天来的时候就听到里间一片嬉笑打闹声,当下暗暗蹙眉,只以为是哪家楼子里的姑娘,却不想是自家女儿,他吃惊的问道:“清儿,怎么是你在这里?”
慕容清紧搂着天弘的胳膊,楚楚可怜的道:“五姐姐得罪了太子殿下,我这不是怕太子殿下连带着气恼了我们慕容家,连忙追过来安抚太子殿下的。”
她朝天弘抬头娇柔的问:“太子殿下,您还气吗?”
天弘心情大好,也不管慕容天还在那里,搂着慕容清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你这多解语花,本太子早就不在意那些废物了。”
慕容天还弯腰立在那里行礼,天弘随意的挥手:“若是慕容将军没事就退下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明慕容薰仪那个废物也是你的女儿,怎么和清儿如此不一样,简直无礼至极!不过看在清儿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快退下吧。”
慕容天本来还有话想说,可刚要开口就见太子面露不郁,只好抱手退了下去。
关键件慕容天面如黑炭,小心翼翼的上前:“老爷?”
慕容天当着天弘的手下不好太生气,只沉声道:“回去!”
上了马车又命管家派人看着慕容清,“七小姐回来了就带去书房,就说我有话问她。”
“是。”
那边包厢里还是一派春光旖旎,慕容清和太子一直胡闹到太阳下山,慕容清的了好些好处,首饰,宝物,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回慕容府。
“七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说有话问您。”
慕容清抚着头上的一只羊脂玉簪子,那簪子上嵌了一颗硕大的宝石,她眉间媚意横生,眼波流转,心情大好的去了书房。
一进门就见慕容天正对着她,书房内灯火通明,慕容天一下子就看见了慕容清肩上了印记,余光扫到了慕容清头上的羊脂玉簪子,他拍着桌子大声道:“给我跪下!”
慕容清连忙跪下:“不知女儿犯了何事?惹的父亲大动肝火,是女儿不孝。”
慕容天冷哼一声:“你如今到是攀上了高枝,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慕容清忙伏在地上:“不知父亲从哪里听来的妄言,定是那起子丫头嚼舌根罢了,父亲不必在意。”
“从哪里听来,我亲眼看见的!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和太子如此……如此……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就给我跪在祠堂,好好闭门思过,想清楚了再出来!”
见慕容天是铁了心要罚她,慕容清忙道:“父亲,如今女儿已经是太子的人了,父亲不能再随意处罚自己,否则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说完就走了,也不管慕容天是何反应。
慕容天气的半死,指着慕容清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
慕容清从书房出来,见天色已经全黑,她又将天弘刚刚送给她的那对夜明珠耳环拿出来带在耳上,夜明珠硕大圆润,在夜里发出幽暗莹润的绿色光芒,她满意的照了照小铜镜,朝沁雪园走了去。
慕容薰仪正坐在窗前看书,见闲人来了头都没抬,淡定从容的又翻了一页。
慕容清也不不在意慕容薰仪的态度,她心情甚好的坐在了慕容薰仪的对面,只要慕容薰仪一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她头上和耳上那价值不菲的首饰。
“五姐姐当真是好性子,外面月色正好,和不出去赏赏月?”只要一出去,她那对夜明珠耳环,定能羡煞她也。
“五姐姐这会儿到想起读书了,以前怎么也就知道做粗活呢,莫不是被太子殿下刺激了,想奋发激进,好好儿修炼,可惜了,五姐姐怎么看书,也学不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五姐姐不知道吗?”慕容清用帕子捂在嘴角,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五姐姐这屋子好生素净,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几把光秃秃的样子和柜子,有什么意思,紫琳,去我屋里把那一对宝蓝上釉比翼双飞蝴蝶珐琅瓶娶过来,就当是我送给五姐姐的了。”
这回慕容薰仪到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慕容清,这人莫不是脑子发烧了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慕容清正整装待发的准备听到慕容薰仪说些什么话来,却没想到慕容薰仪只瞥了一眼就又垂了下去,只一眼!根本都没看见她头上和耳上的首饰!
慕容清愈挫愈勇,又吩咐道:“哎你,就是你,这屋子里的蜡烛太晃眼了,去将蜡烛全灭了,听见没!”
绿萝一脸“七小姐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的眼神看着慕容清:“七小姐,您不读书我家小姐还要看书呢,您要是嫌这里晃眼,那就赶紧回您自己的院子吧,免得在这里打扰了我家小姐的清净。”
绿萝这话说的极不客气,慕容清自然是不能忍,当下就一巴掌准备呼过去,却被慕容薰仪抓住了手腕,“没事别在我这里发疯!”然后将慕容清推到门口,一脚踢了出去。
慕容清再次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摔向了沁雪园的门口,她那对引以为傲的夜明珠耳环,立刻被她自己压碎了一颗,她捧着那碎了的夜明珠,立刻回去就派人找了工匠来修,再也顾不得去找慕容薰仪的麻烦了。
可惜那珠子当然怎么修也不好了,这是后话。
慕容薰仪拍拍手,正要回屋,却看到原本属于她的位子上做了一个白色锦衣,清眸于艳艳的少年,正是六皇子天勤。
天勤正笑着:“哎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你不是不能修炼不会玄力吗,怎么把那个女人一脚就踢出去的,哎,教教我呀,你刚刚那一脚简直帅呆了!”
慕容薰仪将天勤凑过来的脑袋用一根手指戳回去:“不知六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天勤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扇子,“唰”的一声甩开,摇头晃脑的道:“哎,别叫我六皇子,咱俩什么交情啊,你就教我天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