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搬进来,有事没事经常一块吃饭聚会后,她就被允许跟厉云深一样称呼他们了,就像许漫雪随她老公称呼厉云深一样。
叶悠扬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他连睡觉都戴着帽子,摆明了心里有鬼。”
昨晚他的确摸进那个陈耘房里去偷看他的脸,结果被人摔了个底朝天,真特么狠!
“叶,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有他的苦衷,如果他愿意让我们看,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他的真面目的。”唐心无奈地叹道。
“心心,我也觉得这人怪得让人起疑,你看他吃饭都是低着头,甚至有时候直接端到一边去吃。”顾母分析道。
“他是有点孤僻。”唐心看着庭院外没事干的陈耘笔直地坐在冷风中,一点也感觉不到冷的样子。
“这还叫有点!分明是变态!”叶悠扬气呼呼地道。
“叶,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答应你,倘若哪天他做出了不该做的事,他随你们处置。”唐心郑重保证。
听完,叶悠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然而,唐心看穿了他的坏心肠。
“叶,别忘了你是个男人,别做不是男人做的事。”
叶悠扬生性放荡不羁,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纨绔子弟,阴招损招用得上的他都用。
“啧……这么维护他,我保证你的大名会在明年的公告栏热门榜上。”叶悠扬悻悻然地说。
唐心但笑不语。
小镇里的八卦并不像外面那样,要多尖锐有多尖锐,而是以一种取乐大家的方式存在,当然,这里面的八卦绝对不会流出小镇。
所以,她一点都不怕,大家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早餐上,叶悠扬和陈耘就像死对头一样,不,应该说叶悠扬一直看陈耘不顺眼,陈耘动筷,他也跟着动,嚣张得意地跟一个左撇子抢食。
当然,陈耘让了叶悠扬,不然叶悠扬根本抢不到。
“陈耘,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玩!”辰辰忽然站起身把叶悠扬好不容易抢到碗里的战利品夹回去给陈耘。
叶悠扬傻眼地看着战利品又成为别人的盘中餐,郁闷地瞪着辰辰。
这小子,吃里扒外!
唐心和顾家二老无奈地笑笑。
经过昨天辰辰带陈耘出去一圈回来后,辰辰格外呵护陈耘了,就好像把他当哥们一样,每次看他对陈耘呼来喝去真让人忍俊不住。
吃完早餐,叶悠扬也上班去了,辰辰和陈耘正一前一后的出门,只听辰辰小大人似的口吻传来——
“陈耘,待会要去帮花姑娘的花松土。”
“嗯。”
“然后再去帮死人叔叔的鱼缸换水。”
“好。”
“对了,那个守门的梁叔叔说想找个人代班……”
“行。”
在屋里目送他们出门的顾母长长叹息,“陈耘来了后都把咱的宝贝孙抢去了。”
“女人家就是这么小心眼。”坐在沙发那里看时下政治报刊的顾父推了推老花镜,“打从这男人来的第一天,搬行李进门时我就看出来他不简单了。他适应环境比一般人还要快,虽然一直低着头却用自己的方法记住了每个地方,似乎随时为逃亡做准备。这样的警惕,这样的行为,要么是在逃要犯,要么就是被人追杀……不过既然他进得来了,这以上两种可能可以抹去,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唐心也停下收碗的动作,认真地听着顾父的分析,“哪种可能?”
“他过去一定也在类似于隐这样的组织工作过,或许是间谍、特工、雇佣兵……总之必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顾父抬起头凝重地问,“心心,你确定还要留下他?虽然通过了检测,终究来历不明。”
顾父当了几十年的政治家,他想得比较透彻,看事情也比较谨慎。
唐心明白,陈耘一天不拿下那帽子就一天也消除不了大家心中的顾虑。
“叔叔,阿姨,那你们觉得他会伤害我们吗?”唐心走过去问。
顾母摇头,“这人怪虽怪,但行为举止倒还算规矩,我要去镇里的超市买菜,他二话不说开着观光车送我过去,又等买好送我回来。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更叫人讶异的是,只剩一只手,而且还是一只左手的人,居然比有双手的人还能干。
顾父思索了下,“目前倒是还看不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唐心内疚地点头,“看来我真的给大家带回来一个很大的苦恼。”
“我们又不是怪你。”顾母上来拍拍她的肩膀,就怕她又胡思乱想。
这孩子,想得太多,整个人都瘦了,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唯一能让她展眉欢笑的应该也只有那人了。
……
大雪初霁,午后,唐心和昭阳还有顾母,再加许漫雪正好凑一桌麻将,女人们在屋里打麻将,冬日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好不怡然。
许漫雪本来不会的,硬是被昭阳拉来凑合,看到许漫雪的样子唐心就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开车跑到隐去只为了见他一眼,没见着他反而被晶晶扣留下来打麻将的情景。
到今天,她已经没法否认她不爱他了,反而,一直都爱着,从来没放下过。
不然,不爱又怎么会为他一个落寞的背影感到心疼?怎会因为他一句动人的情话,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得意?
若不爱,又怎还能接受与他温存缠绵?
其实答案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依然深爱!
父亲也说过她像母亲一样死心眼,对爱情执着,认定一个男人就是一辈子。
这句话不正是验证了她为什么可以再一次把身子交给他的原因吗?
只是,她当时的脑子生锈了,始终没转过弯来,始终没明白,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心心,发啥呆呢!”轮到唐心摸牌,昭阳见她久久没动静,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唐心轻笑,“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也有和小雪一样的经历,被人逼着学打麻将。”
许漫雪比较容易害羞,这一说,脸又红了,“心心,你别取笑我了,你们也别欺负我是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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