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园,不是很大,田园风的建筑物,已经荒芜了的庭院,院子里没有想象中的秋千架也没有休闲茶桌,有的只是杂草丛生。
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十三岁回到唐家,从此,这里就是她生活的地方,却连一点休闲娱乐的东西都没有,至少有台钢琴不是吗?
推开门,一室的灰,看来是很久没有经过打扫了,很明显这里不被看重,甚至是被遗弃了。
厉云深让文希在外面等着,自己只身踏入了她曾生活过的地方,在大厅中看到了一台染了尘灰的钢琴,似乎可以看得到她经常坐在那练琴的身影。
厉云深用手拂了拂凳子上的灰,坐在那里感受着她曾经的感受。
很空荡,很孤单的味道。
这里,就是她曾画地为牢的地方,把自己关在这里面,拒绝外面的一切干扰。
环视着整个客厅,沙发背后的照片墙下还摆着她弹琴曾获得的每一个奖项,他起身过去一一抚过,体会着她曾经的光芒。
然后转身去看她的房间。
一间间房间打开,在最小的次卧里找到了她的房间,一张一米二的床,清新的床单,被子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保持着房间的主人离开前的模样,房间里除了衣橱也没有多余的摆设了。
如他当初所想的一样,即便是她生活了多年的房间也一样的简单,就好像只是一个过客暂居而已。
这真的是身为一个唐家小姐该有的生活吗?想当然,她在这里从没受过尊重吧?
如果尊重她,婚礼的时候不会没有人到场,除了卖掉她的那个父亲!
厉云深越看心里的滋味就越复杂,他转身要走,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底一角的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散开,是一张张涂满色彩的心形便签纸,厉云深缓缓弯下身捡了起来,当视线触及上面时,瞳孔瞬间缩紧。
十五张,每一张上面都画了一个蛋糕,每一个蛋糕上的蜡烛都不同。
也就是说她从六岁就开始画了,一直到嫁给他,所以这上面并没有二十二岁的生日蛋糕。
她从六岁开始就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庆祝生日了吗?
过去二十二年,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厉云深看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把每一张蛋糕都依序叠好,如获珍宝般收入口袋中,起身,轻轻关上房门,把她的秘密带走了。
……
“心心,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基本是每天晚上八点一过顾行云就准时走出唐心的房子,从不待太晚,除了特殊情况以外。
“嗯,辛苦你了。”唐心笑道,顾行云转身要走时,忽然叫住了他,“学长,孩子的事……我觉得还是算了,我会再找人。”
“心心,我知道你想把孩子安排好,就算你不开这个口,我也会那么做的,只要你同意,孩子就是我的,谁都没法改变的事!”顾行云郑重地道。
“谢谢!”唐心觉得活了二十多年来说的谢谢就属今天最多了。
“快进去吧,说不定孩子没睡熟。别想太多,晚安!”顾行云挥挥手道。
两人道别后,唐心正要关上房门,突然,一只大手从外边大力地阻止她的动作,她以为顾行云有事没交代完又回来了,拉开房门一瞧,顿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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