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并没打算闪避。虽说闪避要简单些。只见徐飞龙剑花疾吐,以攻还攻,“铮”的一声暴响,双剑一下相接,剑气四荡。徐飞龙接着一个斜身猛的欺进,急攻对方下盘,剑尖指向对方的腹部要害。
蒙面人貌似对徐飞龙的实力颇感意外,稍稍愣了一下这才接招,从接着猛的从侧方切入,一时间剑影怒张。
“铮铮!”徐飞龙连振三剑,突然从对方暴露出的细小空隙中切入。一声低喝,剑锋一吐剑气如同惊涛击岸,无数如虚似幻的剑气,排山倒海似的向对方攻出。中间突然闪现一道淡谈的剑影,疾射对方的丹田。
蒙面人急退两步堪堪躲过,一声怒啸,显然是被徐飞龙刚刚那招惹恼了,已然动了真火,身形一旋,突然侧跃而起,在怒啸声中,凌空扭转凶猛下扑,
徐飞龙闪电似连换三次位,一连反击了三剑,从连续下击的重重剑影中,险之又险的接下对方这一式雷霆一击。
蒙面人再次腾身而起,又从斜方向再次奇快的进击。
徐飞龙一怔,这家伙剑术确实可怕,仅以尖剑点地,人便重新飞腾而起。从不可能攻来的偏门再次攻来,身法之奇。有些骇人听闻了。
徐飞龙急忙顺着对方的旋转方向挪移开去,一连接下八剑,都未获得反击的机会,找了个空隙急忙疾退丈外,暂时脱离。
蒙面人似乎并未落地,凌空再起轻如幽灵,再次凌空扑来,剑气如千道银虹急射而下。
徐飞龙这次离得远,一看之下恍然大悟,迅速折向闪动出剑反击,没有接那些下击的剑气。
“铮铮铮……”鸣声震耳,双方剑都以极快的速度相博着,最后只听“嘎”的一声刺耳的怪呜传出,人影遽分。
双方相距丈余站立,两人的右肩都受了点伤。
“确实厉害。”徐飞龙沉声说。
左前方两名蒙面人同声叫道:“交给我们来擒他。”
叫声中两人飞扑而上。
徐飞龙已经感到呼吸有些不稳,汗流挟背,体力已经不能再应付车轮战了,知道再拖下去凶多吉少。
蒙面人显然不甘心,叫道:“愚兄再斗他十招。”
但两名蒙面人已经扑向徐飞龙,剑招已经出手,并没收招退下,这时候退的话必然自陷危局。他们不可能再退了。
徐飞龙不接招,飞身闪退,冷笑道:“你们不行,走开!”
两名蒙面人一扑落空,急袭无效,左右一分,移步逼近,右面的人说道:“小心我的子午问心钉,先给你打个招呼,免得说我用暗器不够光明磊落……哎呀!我……我的肚子。”
话未说完,人已经向下蹲,以手掩腹,痛得太阳穴上青筋跳动。
第二名蒙面人一怔,扭头叫道:“大哥,你……哎……我……”叫着叫着,人也蹲下了。
一连串屁响,两个蒙面人掩住小腹拔腿便跑,逃之夭夭。
徐飞龙向侧一闪,一声长笑。向北急退。
突然变生不测,其他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为首的蒙面人大喝道:“姓徐的,慢走,我有话说。”
徐飞龙站在十米之外,扭头问:“你是想再战?”
“不用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伤的决不会是我。”
“你不必……”
“不必大言,是么?你还有十四个手下可用,但一百个他们那样的货色也是枉然,刚才那两位,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是你暗算了他们?”
“不错。”
“你……你如何下手的?”
“我不会傻得告诉你我用的是何种手段。”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快替他们找郎中吧,不然虽然死不了,大病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却是在所难免。”
一听说死不了,蒙面人大为放心,叫道:“徐老弟,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商量什么?哼!想要我的黄金,你少做梦。”
“你如果要黄金,我随时可以给你一千八百。”蒙面人傲然的说。”
徐飞龙一怔,冷笑道:“你这话有意思。”
“你真是徐飞龙?”
“如假包换。你又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暂时不能与你以真面目相见。”
“哼!”徐飞龙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一跃十米。
“请留步!”
“我也不屑与你打交道。”
“你不是与墨飞仇恨深结么?”
徐飞龙止步回身,冷冷的说道:“当然,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咱们替你报仇。杀了那小子。”
“那是我的事。”
“咱们志同道合,愿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这事我不准备假手他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与墨飞誓不两立,但从未想到找人助拳。”
“别傻了,老弟,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只能接下他十招左右。你并不比我厉害。”
“哼!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加上你也不过如此。”
“咱们人多可全力助你,定可置他于死地。”
“哼!你与那墨飞有何过节?”
“先别问这些废话,总之我们可以联手。”
“哼!你们一群乌合之众,能济甚么事?”
“不然.咱们联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墨飞双拳难敌四手,有你加入,咱们可稳操胜算。”
“靠不住,哼!何况倚众群殴,胜之不武,我不干。”
“绝对靠得住,咱们已经订下了妙计,这次可谓志在必得。听说你老弟在南昌的时候,那小狗不是是也倚多为胜,不惜千里追杀你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管他是群殴不群殴?”
“你有何妙计?”
“绝户计。”
“什么绝户计?”
“咱们先灭高桥村,杀他个绝子绝孙,他必闻讯赶回。赶路途中必定急怒攻心,心神大乱,咱们可设下埋伏将他碎死万段。”
“哼!你这是什么路数?好汉做事好汉当,冤有头,债有主,墨飞与我结下深仇,我只找他算帐,与高桥村的人无干,我岂是那种小人?滚你的蛋去吧!”徐飞龙厉声说道,突然扭头狂奔而去。
蒙面人跟踪便追,叫道,“老弟请留步,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徐飞龙继续飞奔,如飞而去。
“这家伙不识好歹,混帐东西!”蒙面人恨恨地咒骂道。
蒙面人对徐飞龙不识抬举的态度深感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徐飞龙已经突围走了,想追也力不从心,只能盯着徐飞龙远去的背影咒骂。
另一名蒙面人靠近,说道:“施兄,没有他参加,咱们同样干得很好,不必理会他了。”
施兄摇摇头,说道:“可惜,如果有他帮忙,很可能缠住老家伙墨鼎新,咱们便可杀他个鸡犬不留了。”
“咱们不是已经请血魔对付那老家伙了么?”
“血魔尚无把握,眼下他正带了他的几位朋友,要先前往查探,探清虚实方能决定。”
“咱们自始没有将这小子算计在内,有他不多缺他不少,不必理会他了。”
“愚兄似有预感,他不为咱们所用,就怕会坏咱们的事,让他逃掉是一大失策。”
“哼!那就让兄弟负责将他清除掉好了。”
“你?算了吧,你接下不他……”
“哈哈,施兄,我知道他武功比我高,但世间有许多事,并不是凭武力便可解决的,碰上武艺高强的人,斗智不斗力。施兄,交给兄弟我啦!如果那两位高人能赶来,要这人何用?”
徐飞龙拒绝与蒙面人合作,一口气奔出里外,心中开始反复思考起来。
“我是否该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徐飞龙心想。
徐飞龙要打算走的话,明天一早便要离开,但又委实决断不下。这对他的计划貌似也有好处。但对方的实力貌似有点强了。
“我还是去警告他们好了。”徐飞龙下了决定。
徐飞龙准备中午后启程,前去高桥村,走捷径的话,半天应该能赶到。
近午时分,房门被拍得一阵暴响,有人在外面叫道:“开门!开门。”
徐飞龙警觉地佩上了剑,拉开了房门。
门外是一名店伙计,四个公门中人,声势汹汹的抢入房中,大声呼喝道:“查店,快取路引来查看,快!”
徐飞龙取出路引递过,不住打量这四名公门中人。上面倒是看不出破绽,下面便不对了,四个人都穿了江湖中人穿的快靴。
公门中人船靴子,北方一般都是全皮的,质料虽然粗劣,但足够保暖。在南方,布靴比较多,一般穿快靴的只有那些在野外连续追踪罪犯的捕快。在城里一般是没人会穿的,因为不搭。穿着不好看。府里的老爷要是看到了,就会很失礼,读书人最看重这个,所以捕快们很注意。
徐飞龙不动声色,静候发展。
为首的公门中人虎目炯炯,长须戟立,壮实得像一头大枯牛,带了镣铐与铁尺,展开路引问:“你叫徐飞龙?”
“不错。”徐飞龙沉着地答。
“这官司你打定了。”公门中人沉声叫。
“打什么官司?”
“昨晚尤家小院出了人命,夜盗杀人劫财,掠走了大批金银,临行曾自称是徐飞龙所为,警告尤家不许报官。”
“哦!这贼未免太笨了些。竟然自报姓名。”徐飞龙沉沉的说。
“哼!他不笨,而是自命不凡,你就是徐飞龙么?”
“我叫徐飞龙,但不是做贼的徐飞龙。”
公门中人取下镣铐,沉声道:“你可以到大堂上申诉分辩,你现在被捕了。”
徐飞龙暗中戒备,沉着的问:“你是奉命逮捕我么?”
这人不知是计,信口道:“不错,上命所差,奉命逮捕你归案。”
上来两个人,便待动手架住徐飞龙。
徐飞龙扫了两人一眼,喝道:“且慢!我有话说。”
“你到公堂说去吧!”
“先不管公堂,拿来。”徐飞龙向为首的当先的捕快伸手道。
“拿什么来?”
“县大爷要提我,总得有捕人的拘牌吧!”
这人一怔,沉下脸道:“奉县大人面谕拿人,来得匆忙,那会带有拘牌。你这厮竟敢拒捕?”
徐飞龙将双手伸出,说道:“草民岂敢拒捕?好,跟你们到公堂走一遭好了。”
这人拿起镣铐迅疾的铐向徐飞龙的双手。
左右两人袖底光芒乍现,匕首伸向徐飞龙的两胁。
徐飞龙疾向前冲,仅见人影疾闪,“咯啦啦”镣铐暴响,人影疾旋。
店伙计大惊,扭头狂奔出房而去。
突然看到有人被拖倒在地,原来是为首的公门中人。
“噗噗”两声,第四名公门中人被他两拳击倒下了。
两把匕首落空,徐飞龙旋身反扑,大喝一声,扣住了一把匕首的主人,扭身便摔。
“砰蓬!”匕首的主人被宛如前空翻般摔出,摔了个手脚朝天,貌似还有骨折声传出,原来他手臂被摔骨折断了。
一切发生的快结束更快,只在刹那间,四个人已经倒下了三个。
最后一人大惊,扬着匕首作势上扑,厉叫道:“你敢行凶拒捕?可知罪加一等。”
徐飞龙堵在房门口,一脚踏在为首的人的咽喉上,一手紧拉镣铐,冷笑道:“罪加九等也无所谓,我一点都不怕。”
“你还不逃走?”这人喊道。
徐飞龙哈哈狂笑,说道:“我为何要逃走?要逃走的人是你们。”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假冒公差,青天白日在客栈行凶,该当何罪?你知道吗?送到官府你这辈子注定是出不来啦!运气如果不好,官府在你们身上搜出其他的大案,恐怕你们想活命也是难如登天。我可听说这里的知府大人可是个有名的酷吏,你冒充公差落在他们手中!哎呀!我真替你担心。如果我是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自杀,不然大刑伺候之下恐怕是生死两难。叫你招你就得招。”
这人猛的急步向窗旁抢去,想要跳窗逃命。
徐飞龙抓起旁边的茶壶,掷出叫道:“给我留下。”
“蓬”的一声大震,茶壶在这人的后脑上开了花,这人也随之重重的摔倒在窗下。
房外这时人声鼎沸,店伙计们已然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