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迟已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了,她的表情变的平静,即使能把他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了,她也强迫自己不再心动。
待欧阳清说完了,邢键才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说欧阳大首长,你说的那些我也知道。可我也得尊重学生本人的意愿吧,她觉得医疗条件差的医院更需要好的医生,我觉得她想法也没错。我相信您也会赞成把优秀的人才放到艰苦的地方吧?”
没错,这个观点放别人身上他认可赞成,放到他女人身上,他就没办法那么大公无私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那么激灵的女人,放在那么穷的地方,接触病人机会是多,何时能出头?
再说那里医疗条件差,凭你医术再高,该有的设备都没有,能发挥多大的潜力出来?
白痴就是白痴!真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以为他安排她进军区医院真的像让她进他家那么容易吗?
他也要欠人家一个人情,寻机会回报的。
“欧阳,我想我的意思你不反对吧,我还要跟白迟迟同学谈话,要不然先这样?”
“谁说我不反对了?艰苦的地方你换个身强体壮的男学生去,她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她爸妈也需要她照应,她走了,两个老人怎么办?”
这下邢键彻底的脑抽了,啧啧啧,不光是干涉她的事,连她父母的事都管?
好像他和白迟迟也不认识吧,嗨,这么干预怎么可能不认识。
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
白迟迟也听到了欧阳清的话,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也跟父母商量过了。
他们家在这里也没有根,在哪儿生活都一样,他们是打算她到那边上班以后,就近在那里租房子,生活成本还低。
虽然罗会安还是每天开宝马跟着白迟迟,还时不时的来劝说她搬家到欧阳清买的房子里,她从来都没觉得那些是她的。
城市里污染这么重,父母真到郊县去,空气还要好些,利于养老。
她白天去医院上班,晚上再找几个学生上上课,养活自己和父母肯定没问题。
邢键作为欧阳清的朋友,心里有疑问当然还是要光明正大的问出来。
他嘿嘿笑着问道:“欧阳,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白迟迟同学?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一句话噎住了欧阳清,他哽了有一两秒钟才沉声说道:“什么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
清清冷冷的话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白迟迟的心再次一痛,随即又释然,他说的对,本来就没关系。就是他想有什么关系,她也不要。
“没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人家,不正常啊。”邢键再次八卦地问,其实他本不是八卦的人,问的这么详细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对白迟迟有意。
要不是上次在电话里听到她好像有男朋友,他早就想放胆去追了。
她要去实习了,离开学院,他也计划着跟她表白,万一她没有男朋友呢,他不想错过。
“她在我们家做过一段时间家教,给我的两个外甥女补习功课,我觉得她这人很踏实,品德好,对她的事情就多关心一点儿,这就叫有关系了?”
邢键呵呵地笑,说道:“只是你家里的家教老师啊?我还以为是你的情感老师呢。要是你女人我就算是死也得压下去,让她到军区医院,不是的话,我还是按照人家自己的意思来吧。”
欧阳清气的眉头直抽抽,他冷着声音甩出一句:“你就当她是我女人,把这件事给办了!”
邢键正色道:“这个可是当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让白迟迟本人接电话!”欧阳清打断了他的话,邢键反正早习惯了他的没耐性,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递给白迟迟。
“白迟迟同学,欧阳清首长让你接电话,你接一下吧。”
也好,让他们自己说去吧,他才懒得夹在中间解释呢。
白迟迟本不想接的,不接好像她真的跟欧阳清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似的。
她拿过电话,轻声“喂”了一句。
真的在给邢键打电话的时候白迟迟在他办公室,你说一个学生,有事没事老往院长办公室跑什么?
这白痴,也不怕别人好说不好听吗?
“你在他办公室干什么?”他皱着眉,酸意十足地问了一声。
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还没问你跟文若去旅游都干了什么呢。
唉!想这些做什么,他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他刚刚不还说她只是他们家的家教老师吗?
白迟迟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对着话筒平静地说:“欧阳先生啊?有什么事吗?”
欧阳先生……他竟然成了欧阳先生,她就非要跟他那么疏远吗?这一声欧阳先生让他心里真是疼痛难当,她故意的吧?
“刚才您和邢副院长的谈话我不小心也听到了一些,是不是关于我去哪里实习的事啊?能安排到那么好的医院真出乎我的意料,军区医院啊,我知道就算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想进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真麻烦您费心了,对一个家教老师能做到这么仁至义尽,恐怕也就只有您会这么做了。不管怎么说,白迟迟万分感激。不过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而且邢副院长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再见吧!”
说完,她根本就不给欧阳清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
欧阳清气的拳头攥的死紧,不停的往旁边的墙上敲。该死的丫头,跟他说话为什么要阴阳怪气的。
他什么时候只把她当家教老师了?谁给家教老师安排这么多?故意的!她都是故意的,她就想气死他!
平时看着笨吧,怎么气他的时候这么伶牙俐齿的。
还有她左一声邢副院长,右一声邢副院长,叫的真叫一个嗲,比叫她亲哥还叫的亲热。
他看老邢也是活腻歪了,整天跟女学生不清不楚的,等他回去的,看他怎么收拾他!
他把自己的气压了又压,要是他直接找到医学院的一把手,是可以把白迟迟弄进军区医院,可那样她这头倔强的蠢驴也不会感激,还得生气。
她不要去普罗县人民医院吗?让她去!把她累死,她就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了。
无论什么时候,她要想到军区医院也还是他一句话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文若,寻了几个名医,对她的病都大摇其头,这让他实在是很着急,很难过。
邢键拿回自己的手机,再次劝白迟迟。
“其实欧阳的话说的没错,你在那儿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我对你这种精神是敬佩的,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
白迟迟微笑了一下,说道:“多谢邢副院长,我已经决定了,还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好吧!”邢键点了点头。
“你明天就去普罗县人民医院报道,我今天会跟那边打招呼。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他们肯定是欢迎的,你在那边倒也不会像军区医院一样压力大。”
“谢谢邢副院长!”白迟迟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白迟迟,你好像还欠我一顿饭吧?马上要去实习了,我还真对你们这一批学生很舍不得,晚上我请你吃饭。”
白迟迟从来就没想过邢副院长对她有男女之情,听他说舍不得这一批学生,她还真的有些惆怅。
她也舍不得校园,舍不得像辛小紫这样的好朋友。
“好啊好啊,邢副院长,今晚我尽量多组织些同学一起请您吃饭!您对我们这些人很照顾,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您的。”
老邢的心都在滴血了,他为什么要说舍不得一批学生嘛?看来跟有些人说话你就不能太委婉了,一委婉就容易被会错意,唉!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只得答应她,让她安排去了。
白迟迟离开邢副院长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寝室,就觉得肚子一阵闷痛,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看着纸巾上的血迹,她的心再次感到错综复杂。没有,她没有怀孕,爸妈和她本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她应该庆幸的,庆幸没有孩子,不用再跟那人有任何瓜葛。
可心里为什么却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跟她说,她有些失望。
在那几个忘我的夜晚,她是渴望着能一举怀上他的孩子的。那时那刻,她把他当成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她觉得和他是灵肉结合,是永生不会变的爱情。
“喂,白迟,出来啊。我回来以后还没跟你好好说说话呢,你躲厕所里这么长时间干什么?”辛小紫的嗓门真大,把厕所的门敲的震天响。
她也没时间想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了,把自己整理好,她扭开门出来。
“小紫,刚才我去找邢副院长,他想要跟我们班同学一起吃一顿饭。班长不是你那个什么嘛,你去跟他说,让他张罗吧。”
辛小紫一听邢副院长要吃饭,捂着嘴吃吃地笑,还撞了一下白迟迟。
“我说老邢那人到底是想跟全班同学一起吃,还是单独跟你吃啊,你别是会错了意吧?他可是看中你很久了,唉,还不下手,都要急死我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好朋友该说的话吗?
白迟迟翻了个白眼,抢白她:“看中什么看中?你看谁都看中我了,看谁都想把我囚禁起来,你纯属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思想极度迂腐不健康。”
辛小紫摇了摇头,说道:“你啊,没救了。要吃饭吗?那就去吃吧,我这就去找我的小磊子,顺便跟他亲热亲热。走了啊。”她走了没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问白迟迟。
“我说,你跟你那个大首长怎么样了?成了没?”
白迟迟脸一红,头垂下去,嘴里小声讷讷地说:“什么成没成的,你说话就不能淑女点儿?”
“我靠!看来是成了!你说说,那家伙是不是在特别勇猛?”辛小紫唾沫横飞,只要一说起壮男她就无限神往。可惜的是她一直渴望着的壮男,她就没遇到过,真是遗憾中的最大遗憾。
自从辛小紫去旅游以后,她们有太久没有联系。她曾经好多次尝试着找她,都没找到,所以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事过境迁,现在的白迟迟都不想提那些事了。
她抬起了头,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也就是个普通人。”
何必不承认呢,她认了,然后像辛小紫一样潇洒,不就是个男人么。
“啊?”辛小紫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直咋舌,口中还说道:“不是吧?也是个绣花枕头?我看着那肌肉,那线条,还有那黑皮肤,他走起路来的力量感,哎呀,我觉得你还是有所保留。他那方面肯定超强,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是不是担心我看中他的能力,抢过来啊?”
白迟迟汗!眉头抽了又抽!
都说她脑子不太正常,依她看,这位辛小紫同学才是不正常中的战斗机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对了,姐们儿我虽然对那种型男垂涎欲滴,不过我也是有所选择的。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不会为了个臭男人,不顾姐妹之情的。说吧,他到底有多厉害,别怕吓着我。”说了一大通,她还是要她把那个说出来,汗死她了。
白迟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小紫,你饶了我吧,别问了。我失恋了,我把那混蛋给甩了。”
失恋了,又是甩了,明显的自相矛盾。
这下辛小紫收起了嬉笑之色,仔细看白迟迟的小脸儿。真失恋了,她得好好安慰下。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趁寝室没人,白迟迟就把两人之间的几个回合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他为了文若跟她分手。
再次提起的时候心还是免不了痛,在登记处门口等待的苦涩记忆犹在眼前。
辛小紫听她说完,“砰”的一脚踢中身边的铁床架,口中大骂一声:“他妈的混账!他把你当什么了?想要就要,跟个强盗似的。不想要了,就甩啊?我靠!这种男人,别要了!”
听她声讨一下欧阳清,白迟迟心里有些解气。
谁知道她这骂人的功夫一流,不一会儿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白迟迟还是听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她的裙摆小声说道:“别骂了,他这不是有苦衷吗?你说他欠了文若那么多,在她得绝症的时候肯定是……”
“你啊你!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就是个二百五!”辛小紫气的直点白迟迟的额头。
没办法,只能轮到白迟迟回头哄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二百五,二百六。你赶紧去找你的小磊子亲热去吧,啊,我要准备实习的事了。”
辛小紫也骂的差不多了,不过觉得骂也不解气,不行!她得好好给好姐妹出口气,亲自到姓欧阳的家里找他算账!
管她文若得什么病,关她什么事,她就知道她好朋友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主意已定,她也就装作已经解气了,拍了拍白迟迟的肩膀,说:“好了,晚上我们集体到嫦娥饭庄去吃饭。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恋一次,我建议你赶紧找一个代替的,把那混账气死。”
哦,对了,就是老邢。
他还是不错的,辛小紫敢担保,要是白迟迟上了他的床,他肯定会负责任。
就算不负责任,让思想保守的白迟迟突破思想这一关,跟别人,觉得上个床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对她也是大有好处的,就这么定了!
欧阳家的门外,辛小紫把门敲的震天响,扯破了喉咙叫骂:“欧阳清!你这个混蛋!欧阳清!你出来!你这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人渣!你别当缩头乌龟!你出来给姑奶奶一个交代!”
那架势活像是一个骂街的泼妇,她反正不怕人听见,她就是要闹的他们家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是个坏蛋。
“欧阳清!”她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叫,门忽然被从里面大力推开,差点把她撞了一个趔趄。
这天也巧,欧阳远休假,一个人躲在姐姐家里享清静,治疗他“失恋”以后的暗殇。
辛小紫哪儿知道他是欧阳远啊,站稳了身形以后,叉着腰继续骂:“你个混蛋王八蛋你还有种出来啊!你睡了女人穿上裤子就跑,亏你好意思,还是个部队领导干部,我真为部队有你这样的垃圾感到悲哀!”
什么叫睡了女人穿上裤子就跑?清把她给睡了?
不至于吧,你看她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乱蓬蓬的,穿的衣服也有几分暴露。
那白迟迟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这位姑娘,要是谁跟她,好像就不是头疼的事了,得神经疼,全身疼。
欧阳远把眉一皱,脸一沉,不悦地说:“你走错地方了吧?精神病院的大门小时都开着呢,别到这里胡闹!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哦?他还跟她整这一套,以为她是个良民啊。
她把脖子一扬,挑高了眉,问他:“怎么着?还想装失忆?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管你是谁!我不是欧阳清,他上了你也好没上你也好,跟我没关系。走!”
现在的女孩子,讹人的多了,保不准欧阳清没上她,她硬说上了,还赖上门要钱。他们家钱是有,可不能没原则的用来打发这种妄想一夜暴富的女人。
“我靠!你有种,装不认识我!有种你说你连白迟迟也不认识!你个始乱终弃的混蛋,人家迟迟那么传统的小女人被你说睡就睡,睡完了就不要了。两个人都说好了去登记结婚了,你就这么说话不算数把她甩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听到白迟迟的名字,欧阳远才知道这姑娘不是来闹事的,原来是来替人鸣不平的。
还真看不出这么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还有几分义气。
他不知道清是怎么安排白迟迟的,以他对清的了解,他肯定也不会亏待她。
当然了,不管他做什么,欧阳清确实还是亏欠白迟迟的。
清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代替他挨一顿骂也不冤枉。
想到这儿,他就做好她再骂他一顿的准备,沉声说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补偿你的朋友,你尽管提,欧阳家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这么说还算是一句人话,不过还是没办法让她辛小紫消气。
她轻挑地扬了扬眉稍说道:“会满足吗?很简单,她就是要睡你一辈子,你满足她吧,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欧阳远差点儿被她的话给呛死,这什么人啊,左一个睡,右一个睡。
看他那一副吃了死苍蝇的糗样,她总算出了一点气,不过还不够。
“你那什么表情,你睡人家白迟的时候不是睡的挺爽的吗?你看她胸部又大,腰又细,哪个男人不喜欢睡这样的,你还吃亏了?”
不堪了不堪了,他听不下去了!受不了了!
他皱了皱眉,冲她低吼了声:“别说了,我不是欧阳清,我是欧阳远!”
啊?辛小紫这才想起他是有个混蛋弟弟来着,想当年她还梦想着见到他双胞胎,她要扑倒呢。
还是别扑了,估计都是一个德行。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黑脸的家伙,还别说从哪个角度看都一模一样。
她眼珠子转了几转,计上心来,上前一把拉住欧阳远的胳膊,口中说道:“我看你跟欧阳清一样,要不你让她睡吧,估计她也认不出来。”
他刚才以为她那些话都够脱俗的了,没想到她还有更脱俗的,他嘴张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
“同意了?走吧!今晚有男人要跟她表白,我们要到嫦娥饭庄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白迟迟失恋,她怎么像被刺激的不正常了?
欧阳远黑着脸甩开了她,沉声说道:“别胡闹了!快回去吧!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跟我说,把我手机号记一下。”
辛小紫不理他的话,问他:“你真不要替你哥哥好好善后吗?我跟你说,今晚我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邢副院长可要跟她表白了,到时候我天上地下最可爱的迟迟同学就飞了,不睡算了,我闪了!”
说完,她在他错愕的表情中,轻盈地转身,还真的闪了。
小样的,她就不信欧阳远不把这事儿说给欧阳清听,气炸他的肺。
欧阳远无奈地回了房间,给欧阳清打电话,询问文若的病情是他每天必做的事。
“文若怎么样?”他问。
“下午我们就到绵山县,离县城不远的绵山有一个老中医,在附近打听到他擅长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癌症,我打算带文若去看看。她已经知道了她得的是什么病,很配合,也很乐观,说能活下去很好,你不用担心。”
欧阳远想了想,还是把辛小紫找上门的事跟欧阳清说了。
电话那头欧阳清沉默了很久,老邢还真对白迟迟有意思,他没猜错,这让他心里很乱。
一方面觉得老邢是个踏实的人,能够照顾得了白迟迟,未必不是好事。
另一方面呢,他有着本能的嫉妒。想到自己爱着的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笑,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就受不了。
沉吟良久,他还是说了一句。
“帮我去看看吧。”
“放不下她?”欧阳远问。
他当然是希望他能对文若一心一意的,可他也明白欧阳清大概是真爱上白迟迟了,心里必定是矛盾的。
“也不是,能看到她找个踏实的人我也放心了。”
“行!我晚上过去看看。”
白迟迟班级全体学生在嫦娥饭庄的大厅请邢键吃饭,大厅没有占满,旁边还有几个散落的桌子,欧阳远在偏一些的位置坐下来看白迟迟那边的动静。
邢键他是认识的,邢键和他也算是朋友,只是没有欧阳清跟邢键的关系更好。
吃饭的时候,碍于有那么多学生在场,邢键和白迟迟并没有单独交流几句。
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辛小紫撺掇班长,再搞个k歌狂欢,因为她还没机会下手。
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又去了夜总会,包下两个最大的包厢,欧阳远也在他们旁边包了一个包厢。
他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无聊之极,就拿起啤酒慢悠悠的喝。
想着文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喜欢清,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到她可能不久于世,更加重了他伤感的情绪,酒也喝的快了起来。
辛小紫这晚又带了药来,她知道白迟迟这样的女孩子,不用这招是不会随便跟人在一起的。
这回,她可要看好了她,不能再出现上次那样的纰漏了。
见时间不早了,她趁白迟迟没注意,把药给放进去。等她把酒喝了,她就让邢键把她带走。
这一晚上她留意过了,邢键的眼睛很少离开白迟迟的身上,那痴情的模样……真成了,他确定无疑的会负责。
“白迟迟!”辛小紫刚要举杯,就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过来了,一边儿叫着她名字一边来敬她的酒。
“喝一个!”眼镜男说道。
这时班长郝磊趁机凑过来,搂住辛小紫的肩膀,拉她走。
“走走走,小紫,大家都认为咱们是那种关系,我到现在连你的手都没牵过,亏死我了。走,跟我唱一首情歌去!算做补偿!”
辛小紫偷眼一瞄,白迟迟把酒端起来了,没事了,她去玩她的,还能洗脱嫌疑。
等她跑到一边跟郝磊唱起情歌的时候,没想到白迟迟又把酒放下了。
“我不想喝,头晕。”
眼镜男今晚就想逮个机会对白迟迟说些深藏心里已久的话,看看趁实习前夕能不能有点儿追上她的希望。
见她把酒放下,眼镜有点儿失落,随即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白迟迟,咱们来打个赌吧。你看这里有两杯酒,这杯多一些,这杯少一些。我把这两杯酒藏在身后,你就说哪杯是你的,哪杯是辛小紫的,你猜对了我喝。你要是猜错了,就你喝,怎么样?”
白迟迟一点都不想跟眼镜男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太幼稚了。
不过好歹是同学一场,心软的她总不想在分开之际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也想着等跟他赌完了,他就能走开让她一个人清静一会儿了。
眼镜把白迟迟和辛小紫的酒拿在手中,背转身去,把辛小紫杯中的酒倒到白迟迟的杯子中一些,然后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白迟迟猜。
白迟迟伸手一点,猜错了。
眼镜于是把酒递给白迟迟,让她喝。
愿赌服输,白迟迟也没犹豫,豪爽地接过酒一饮而尽。
她的脸很快就红了,眼镜有几分得意,靠的她跟近一点儿,白迟迟躲开一些。
辛小紫唱完一首歌正好看到眼镜往白迟迟身边靠,她对眼镜没什么好感,对所有的眼镜都没好感。她离开郝磊快步来到白迟迟身边,对眼镜说:“让让哥们儿,我要跟迟迟说些话。”
眼镜这个气啊,有什么办法呢,他还没表白,总不能得罪了她的好朋友吧,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辛小紫见白迟迟脸红扑扑的,再看她面前的酒,全喝的干干净净,就先在她耳边小声铺垫一下。
“白迟,我跟你说,这男人吧,就那么回事。你跟第一个好的的时候,肯定是认真的,觉得他就该是你的唯一,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别人了。等你跟了第二个,第三个,你就会发现,男的有什么啊。到时候你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男人……”
说起这个,辛小紫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哪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想过要跟不同的男人发生纠葛的,还不是被伤了,被伤透了,才变成这样。
辛小紫一想起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个长相斯文带着一副金边儿眼镜的男人,她心里又难受起来。
顺手把她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仰头喝进去了。
算了,她也不劝了,白迟迟很快就会懂的。
“白迟,我看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找个人送你。”她说着,快速起身在白迟迟提出反对之前就去找邢键了。
邢键一直留意着白迟迟呢,看她跟男生喝了酒,他还有点儿嫉妒。
到底是二十岁好,三十岁的他就是不好意思太直接地表白。
辛小紫过来拉住他,说道:“邢大院长,麻烦你送白迟迟回家行吗?她喝多了。”
他连连点头,这机会是多么难得啊。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辛小紫,他几步来到白迟迟身边,低头对她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邢副院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白迟迟摆了摆手。
“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辛小紫也过来了,劝道:“邢副院长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明天你就要去实习了,这时候不说,以后找你不容易,你就让他送你回去吧。”
白迟迟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以为是关于学费什么的,她也不能逃避啊,只好说:“那就麻烦邢副院长了。”
看着白迟迟和邢副院长离开,辛小紫才发现自己有些不对,怎么头这么晕,还觉得特别特别热。
难道是今天的酒劲很大?
还是……糟了!完蛋了!喝错酒了。
她扫视了一眼包厢,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可不能把自己给这帮家伙,她得趁意识清醒赶紧走。
跌跌撞撞地出了kt,她一头撞到欧阳远身上。
欧阳远真没少喝,不过还是没忘记欧阳清交代的事,他跟出kt,见白迟迟上了邢键的车。
没错,看来真是表白了,他都送她回家了。
剩下的事,是白迟迟自己的事了,他不是欧阳清本人,只能把情况给他说一说,却不能做什么。
他掏出手机给欧阳清发了一条信息:白迟迟在kt喝完酒唱完歌,上了邢键的车,跟他走了。
欧阳清看着那短短的一行字,手渐渐收紧,收紧,差点把手机给捏碎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女人,她怎么这么轻易就上别的男人的车?还是在喝完酒的情况下走的。
他没忘记上次她喝多酒的那副德行,缠在他身上,诱惑他。
要是她这么诱惑邢键,那小子能有那定力不上她?
真是个混蛋女人!他恨自己没有在洛城,否则他一定要……
在洛城又怎么样?他说了要娶文若,难道还能霸着白迟迟,不让她找别人吗?他成了什么人了?
欧阳远刚发完信息就被辛小紫撞上来了,他定睛一看,又是那个狮子头。
“你是谁?欧阳清还是欧阳远?”辛小紫抬起头,看到比他高一个头的欧阳远,皱着眉问他。
“欧阳远!”他也皱着眉回答道,心想这女人作风肯定不好,喝成这样了。
虽然看起来打扮奇奇怪怪的,其实长的不差,穿着又暴露,走到街上还不得被坏人趁机劫色啊。
别说她是清前女友的好朋友,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一个女人,他好像也不应该视而不见,任由她发生不好的事吧。
那药劲儿上来的还真快,辛小紫觉得呼吸更困难了,身上燥热的厉害,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她咬她。
太空虚了,太难耐了!
在撞上欧阳远刚硬的胸膛时,她忍不住的吞咽了一下。
型男啊!她唯一要清醒地问的就是他到底是谁,要是好朋友的男人,她是死都不会打他的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