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两人对望着，时间像是划过了几亿光年。
    唐墨凌穿着一身伴郎服，比起正式的西装，多了几分随性和潇洒。
    “唐大哥，你不要眼睛也不眨看着我家苏涵。”
    顾挽初把婚纱放到一边，干脆调侃着。
    “咳咳……”唐墨凌手握起拳头，捂着嘴清了一下嗓子。
    “摄影师那边问你还需要多久准备好。”他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让别人来也可以，可是唐墨凌知道苏涵过来了。
    “还有很久，这里的婚纱，我都看不上！”顾挽初直接说道，也不管现场还有几个导购在。
    唐墨凌点头，目光依旧在苏涵身上。
    “唐大哥，你再这样看着，别人以为要结婚的是你们两人了。”顾挽初受不了说道。
    苏涵转过身，直接无视门口的男人。
    “挽初，我陪你挑婚纱吧。”她说道。
    唐墨凌看着她优雅的背影，眼中的深重越来越浓。
    察觉到门重新被关上，苏涵松了一口气。
    唐墨凌的目光，太过炽热。
    “苏涵，我不想结婚。”顾挽初把她拉到一旁，低声抗议。
    苏涵无奈一笑，“你现在能逃避吗？”
    顾挽初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母亲，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难道我就这样要踏进人生的坟墓了吗？”她有些消极。
    苏涵忽然想起，婚姻是女人的坟墓这句话，不假。
    她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说道：“那件婚纱不错，你试试看。”
    顾挽初看着她指的方向，眼前一亮。
    “我想试试这件。”她对着导购说道。
    在走进更衣室的瞬间，顾挽初对着她说道：“苏涵，你也挑一件伴娘服，等会儿一起拍照。”
    苏涵没有觉得意外。
    在看到唐墨凌的瞬间，她就觉得顾挽初就想这么做。
    两人换好了礼服，一番化妆后，直接走到摄影楼。
    苏涵看着这里的一切，装饰布置变化很大，但是一切都保留着五年前的风格。
    她慢慢走着，高跟鞋敲着地板。
    一声两声，苏涵恍然觉得自己在越过一条时间的长流。
    从五年前，一下子穿越到五年后。
    她走在顾挽初的身边。
    “苏涵，我有些紧张。”她在一旁低声说着。
    “现在只是结婚照，不是结婚，你不用紧张。”苏涵安慰着她。
    顾挽初的心里，她自然清楚。
    五年前，站在这里，苏涵的心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唐家兄弟已经在那边等候着。
    看见她们来到的时候，唐墨宇十分高兴。
    尽管等了很久，他脸上一点不耐烦也没有。
    “来了来了。”唐墨宇站起来，念念叨叨。
    “滚开点。”顾挽初横着眼看着他，警告着。
    “滚开点怎么拍照，等会儿被我们妈看到了，你又要挨批斗了。”
    唐墨宇嬉皮笑脸，反而越贴越紧。
    “那是我妈，不是你妈！”顾挽初大声纠正着。
    苏涵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
    吵吵闹闹的，十分有朝气。
    唐墨凌看着她，站了起来。
    苏涵下意识往后一退。
    唐墨凌直接上前，没有让她退缩。
    她选的伴娘裙，很好看，到达膝盖的裙摆，露出的小腿纤细好看。
    勾勒出的身材，成熟更是妩媚。
    “裙子很适合你。”唐墨凌低声夸道。
    他的声音像外面的那个暖阳一样，在阳城秋天不明显的季节里，增加了一点秋意浓。
    苏涵没有看他。
    “当初，我们的婚纱照也是在这里拍摄的吧？”唐墨凌回忆着。
    “忘记了。”苏涵的声音冷得很。
    “这欧式风格，一如既往。”唐墨凌说道。
    “苏涵，时间改变，人的确会变，但是内在的精华，却是永远会在。”
    苏涵想往外走。
    看着顾挽初和唐墨宇正配合着摄影师做各种姿势，她嘴角却因为唐墨凌的话，而往下垂着。
    “唐先生，你的感悟太过唯我。”她淡淡评价着。
    唐墨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苏涵嗅着，只觉得难受。
    站得太近了。
    她拉开距离，唐墨凌接着贴上。
    “你挡着我的光了。”苏涵低声抗议。
    “苏涵，现在是白天。”唐墨凌毫不介意。
    “可是你身上的烟味，实在是难闻。”她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唐墨凌没有接话，深邃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苏涵不喜欢这股烟味，看来时候戒烟了。
    “我会戒烟。”他低下头，承诺着。
    “跟我没关系。”苏涵的心一动，脸上的表情不曾变化。
    两人在这边僵持着，摄影师不合时宜地对着两人说道：“伴郎伴娘，可以过来合照了。”
    苏涵点头，上前。
    唐墨凌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她的方向伸去。
    她的手，直接被握住了。
    他的手心很暖。
    苏涵却没有沉沦这抹温暖。
    她直接挣开，也不管旁人看到会尴尬。
    摄影师打量着两人，看着好像有故事，又好像感情不太好。
    这对新人吵吵闹闹，这对伴娘伴郎似乎感情不和，也是有意思。
    苏涵走过去，直接站到顾挽初身旁。
    “我有一个建议。”唐墨宇忽然说道。
    “唐先生，您请说。”别说一个建议，就算是是个建议，摄影师也得满足他。
    “就是伴娘伴郎也站一起，四个人一起合照。”唐墨宇说道。
    他读出唐墨凌眼中的深意，所以给出谋划策。
    “没问题。”摄影师点了点头，直接安排动作位置。
    苏涵皱着眉头，拿着一束花，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唐墨凌。
    顾挽初跟唐墨宇则是站在另外一边。
    “好的，伴娘伴郎互相看着对方，感情深一点，不要那么疏离。”
    摄影师指手画脚地安排着。
    她没有办法，只好微微一笑看着他。
    “苏涵，有机会，我们重新拍一个婚纱照吧。”唐墨凌心思忽然兴起。
    “没兴趣。”苏涵勾着假意的笑容，直接拒绝。
    他一早便知道了答案。
    “伴娘，笑容再灿烂点。”摄影师不太满意苏涵的笑容。
    无奈之下，她又把脸上的弧度扯得更大。
    “好，完美！”摄影师点头。
    一整天的时间，苏涵都陪着顾挽初拍婚纱照。
    等日落之时，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海边。
    “唐先生，顾小姐，我们取镜这个日落，要你们下水，有问题吗？”摄影师问道。
    苏涵坐在沙滩椅上，干脆把鞋子给脱了。
    她喜爱海，也爱沙滩……
    看着细碎的白色沙子，这是阳城的特色。
    在国外的这几年，她心心念念地想着阳城的沙滩。
    回来以后，却因为各种原因，不曾来过这边。
    看着细碎的沙子在脚缝之间流淌，苏涵的嘴唇不自觉往上扬着。
    就连那平静如死水的眼眸，也感染上一丝笑意。
    金色的阳光落在苏涵的身上，唐墨凌在一旁看着，被惊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