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凌直接把浴缸中昏迷的苏涵捞了起来。
    刚把她扶正，身体又滑下去。
    来回几次，像是故意跟他作对那般。
    西服的袖子已经被沾湿，唐墨凌却顾不上这些。
    “苏涵，你故意的？”唐墨凌深邃的眼睛蕴含怒火。
    双手却扶着肩膀不让她继续下滑。
    心里想着尽可能少地与苏涵皮肤接触，他的姿势变的僵直而怪异。
    唐墨凌今晚经历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认输，第一次服侍别人。
    他服侍的人，还是心里最厌恶的。
    然而被药性控制的苏涵仍然不满足。
    “唔，好热……”苏涵没意识地扯着身上的礼服。
    浴缸里的冰凉已经满足不了她。
    “该死的。”唐墨凌黝黑的视线莫名被她雪白的肌肤吸引住。
    然而他不是一个放纵欲望的人。
    眼睛移到别的地方，不再看苏涵。
    耳边传来她难受的呻吟，唐墨凌心神一敛。
    “好难受……我真的很难受。”苏涵无力的双手攀上唐墨凌的脖颈，整个人依靠在一旁。
    她迷人的眼睛慢慢睁开，带着些迷离。
    “你可以帮帮我吗？帮我……”
    苏涵动作生疏地想取悦眼前的人。
    在这方面，她跟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懂，只会一味往他身上蹭。
    原始的欲望被她生涩的动作撩拨起来。
    狠狠一推，唐墨凌站起来看着她，眼中阴晴不定。
    苏涵半个身子撞向浴缸，柔嫩的声音发出一声惊呼，“好痛。”
    随后，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唔，坏人！”双手拍打着水花，指控着唐墨凌。
    冷漠地看着苏涵幼稚的动作，他感觉不到好笑。
    “苏涵，你知道我是谁吗？”声音低沉带着威胁，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
    苏涵摇头，指着自己的双眼，“我看不清，头好晕。”
    勾人的桃花眼失去了焦距，她只觉得俯视着自己的人很高大。
    她的话把唐墨凌逼向爆发的边缘。
    “不过你让我很舒服。”
    苏涵的声音继续传入耳中，不断挑战他的忍耐力。
    怀念他身上冰凉的触感，苏涵摇摇晃晃想爬出浴缸靠近他。
    脚下却被绊了一下，她的膝盖踩住了裙摆，礼服再也经不起折磨，一下子被拉扯下来。
    唐墨凌眼睛冒火，眼前的春色像是刻意的勾引。
    苏涵也不再胡来，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因为难受，她的身体在发抖。
    每抖动一下，唐墨凌的心跳就跟着快了一拍。
    最后，他把苏涵横抱至床前。
    胸腔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怒火，他一把覆上苏涵娇小的身体。
    客房的温度慢慢上升。
    两人到达愉悦的巅峰时，苏涵嘴角溢出了一句话。
    “我爱你！”她的眼睛紧闭，眉头拧着，像是痛苦又欢愉。
    简单的三个字，她没有说其他，药性解除后直接昏睡过去。
    唐墨凌身体一僵，她那饱含深情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他还在思索着，却听到她的呓语，“秦…”
    唐墨凌眯起眼睛，秦却吗？
    身上被撩拨的热情迅速冷却，他面无表情打算离开柔软的床。
    起来之时，唐墨凌在苏涵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苏涵。”
    他的眼睛不带怜惜，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嘴角的笑容却是残忍。
    撑起身体，唐墨凌离开了苏涵的甜美。
    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没有看到，昏睡中的苏涵，眼睛落下了一滴泪。
    带着些浑浊的泪珠，就像她这些年来极力沉淀在心里的污垢。
    清晨，苏涵的生物钟准时响起。
    睁开眼睛的时候，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窝蜂地涌进她的脑海。
    记忆的片段被分割成碎片，断断续续喝，
    苏涵怎么都不能把记忆串起来。
    她唯一敢肯定的是，马经理对自己下药了。
    “卑鄙。”苏涵握着拳头低声咒骂。
    张嘴瞬间喉咙如果被火烧过那样疼痛，她愣住了。
    从声带溢出的声音，沙哑得根本不像自己原来的声音。
    苏涵轻轻转动身体，疼痛加剧。
    身体的疼痛，她陌生又熟悉。
    眼角落下了眼泪，想到自己已经被马经理糟蹋，苏涵的坚强瞬间崩溃。
    脆弱如同洪水般排山倒海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止住了眼泪。
    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哭。
    昨夜苏涵昏迷后，梦见了自己与唐墨凌的那个夜晚。
    梦里她还惊叹着这个梦比以往的更真实。
    到最后的瞬间，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对梦里的人表白了。
    原来……
    苏涵吸了吸鼻子，用手撑起身体。
    她打算调整好状态，再跟唐墨凌坦白这件事。
    他不喜欢被欺骗隐瞒，同样，她也不喜欢。
    这件事，要杀要剐，苏涵也认了。
    她慢慢坐起来，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盒。
    苏涵抬手把药盒拿过来，手上斑驳的瘀痕明显刺眼。
    这是一盒避孕药。
    药盒上写着几个张扬的字，“起来后吃药。”
    她认得，这是唐墨凌的笔迹。
    苏涵拿着药盒，神情复杂，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难过。
    昨夜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唐墨凌，完事以后他却不忘让自己吃药。
    苏涵甚至能想到，唐墨凌留下这盒药的时候，眼里的冷漠与嘲讽。
    她坐在床上发呆很久，脑海里一直演练着根本记不起的场景。
    直到药盒被捏得稍稍变形，她才叹息一声。
    “真是无情。”苏涵慢慢打开药盒，动作机械。
    忽然间，唐老太爷慈祥又带着些渴望的目光出现在脑海里。
    苏涵的动作停住了。
    唐老太爷一直希望着自己能给他生一个曾孙。
    从五年前起，他的念叨就从没停过。
    正常情况下，她根本没可能怀上唐墨凌的孩子……
    苏涵把药盒扔到一边，这次是难得的机会。
    他会留下避孕药，就说明昨夜的大意。
    “呵。”苏涵略带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下定决心不吃药，能不能怀上孩子，她打算让上天去决定。
    时间已经差不多，苏涵忍着酸疼把自己整理好。
    客房的沙发上放着一套新衣服，苏涵心弦微动，想也不想直接换上。
    如果少了那盒避孕药，苏涵一定会觉得唐墨凌很体贴自己。
    收拾好一切后，目光再度落在避孕药上。
    再三思量，苏涵拿起药盒，粗略读着说明书。
    打开药盒，她挤开一颗药。
    走到浴室，苏涵把药扔进马桶。
    小小的一颗药丸没有激起任何浪花，随着冲水的声音，消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