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接着道。
“我想说的是,在人前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显露出来,那会很危险。”
凌月只觉得喉咙有些堵,转开了头,闷闷地道。
“就算不显露出来,也有那么多人想杀我,显不显露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至少别人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
凌月心口一热,原来是为了这个。
“还有。”纳兰接着道,“以后不要弄那么多尸体了好吗?这除了会暴露你的底细,没有任何用处……”
凌月听到这,转身将纳兰抱住,一顿捶打。
“死纳兰,你讨厌!你混蛋!我恨你,恨死你了!”
纳兰愕然,不明白凌月这又抽什么风。
好在凌月也只是用平时的力量,不然这一阵捶打就算他是半步宗师不运功也扛不住啊。
凌月之所以这么抽风,完全是纳兰这番话。
纳兰没有问她那么多尸体怎么弄京都的,只是告诉她这样做会引起注意的,只是考虑她的安全,只是……
这样的纳兰叫她又恨又爱……
好容易平静下来,纳兰摸着她的头道。
“你怎么了?”
凌月抬头看看他,然后又看到了他披的披风,一把扯下来,揉巴了几下,披风便化作了一道青烟。
纳兰惊讶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霸道?”
凌月咬了咬牙,还说她不着调呢,他着调吗,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毁了他的披风吧!
这简直叫她这口气憋得不上不下,好生难受!
“纳兰,你要是下次再把我给你做的东西给别的女人穿,我就切了你!”
……
纳兰不知道怎么离开的,直到回到了王府,身上的火热才消退一些。
可想到凌月说的那句话,脸上再次热了起来。
她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半晌纳兰叹了口气。
随即也明白了,凌月为何要将他的披风毁了,白天林飞舞穿过他的披风。
他才想起来。
这时王府的下人抬着一些东西进来,管事的上前见礼。
“那是什么?”纳兰随口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婚宴上的东西,太妃说……”
“好了,抬进去吧。”
纳兰听到婚宴两个字没来由的有些厌烦,打断他的话,摆摆手。
管事的赶紧叫人将东西抬进王府。
纳兰望了望天,轻喃了一句。
“九宫吗?”脸上现出了冷意。
……
纳兰走了,想到纳兰听完她的话,脸黑的样子,凌月就忍不住想笑。
笑了一会又觉得好没意思,自己可真够没心没肺的,之前还恨死恨活的,这才过了多久就好了。
凌月不禁鄙视起自己来。
正逼视着,平昌候府平老夫人派人来了。
凌月一怔,消息传得好快啊!
她对此没有任何意外,在皇家酒楼那么闹腾,是瞒不住的,只是没想到平老夫人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你要去吗?”
夜晨听说了,赶紧过来,既担心又不舍。
凌月见他的样子笑了。
“我又不是去了就回不来了,你那样子做什么?”
夜晨却摇头。
“凌月,你不知道,高门大户的后宅有很多不好的事……”
“呵呵!宅斗小说看多了吧?好了,别担心,我是大夫,我又是有功夫在身。还有,我那么聪明,谁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对他挤挤眼。
夜晨还想说什么,平老夫人派的人已经进来了。
“没事。”凌月拍拍他的肩,说着起身迎了出去。
来的是熟人,平大妈妈,当年给凌月验身的人。
“平大妈妈来了,辛苦了,我们这就走吧。”凌月首先开口。
平大妈妈虽然看到的是陌生的脸,可语气和声音都是熟悉的,便屈膝施礼。
“见过小姐。”然后起身退到一边,叫凌月先行。
凌月对她点了点头,头前走了。
来接凌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平大妈妈,还有一个是车夫。
凌月和平大妈妈上了车,车夫赶着车离开了夜字号,前往平昌候府。
“老夫人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派我去接小姐了。”
“抱歉,叫你和老夫人担心了。”
平大妈妈看了眼凌月。
“小姐的脸?”
“怎么了?”凌月装作不知。
“没什么。”
“我也觉得没什么,这样才安全。”
“小姐说的是,女子长得太好不是什么好事。”
凌月听了转头看她,认真地解释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的安全不是指这个。我说的是,我这个样子能叫别人安全,不然他们看到我真正的样子得了相思病,我的罪过就大啦!”
平大妈妈听的眼角直发抽。
不错,她承认凌月长得确实不错,可也不用这样说吧?
再说了,世上美人多的是,不说别的,就是平家人,无论男女容貌都是出色的,也没见哪个易容戴面具出门,更没听说有人见了就得相思病。
她忍不住道。
“小姐,京都人还是见过世面的,即使你不易容也不会有麻烦的,你不用这样担心。”
“是吗?你确定他们见了我不会得相思病?”
平妈妈眼角又开始抽,重重点头。
“是的,小姐,确定的。”
凌月叹了口气。
“妈妈,看来你又错了。”
“嗯?”
凌月很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道。
“看了我这么美人而不得相思病,哪是有见识啊,分明是没见识!”
平大妈妈眼角抽的更厉害了。
……好吧,她确实又错了。
接下来,平大妈妈再没有说话,凌月也没主动开口,而是一手掀着车帘往外看,嘴里吹着口哨。
凌月的口哨吹得很好,响亮又悠长,能吹出好多曲子。
当然全是现代曲子。
可平大妈妈听着就是“嘘嘘嘘”,“嘘”的她只想去厕所,本想叫凌月不要吹了,可想想刚才凌月的话又忍下了,好在没多久就到了平昌候府。
“小姐,到了。”平大妈妈暗里松了口气。
“到了啊,这么快!”凌月从车里跳了下去,看着平昌候府的大门,昨晚上站在街口看这边,只看到侯府门前挂着灯笼,其他的并没有看到。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地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