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竟然跪下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梁天成蹙起眉,没有急着扶起他,冷的说道:“天残,你这是干什么?”
“梁哥,你一定以为,我是想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残苦涩一笑:“我孤单一人,无牵无挂,在哪儿不都一样?其实,我在这监狱里呆着,也挺好的,只是,我离开家已经三十多年了,就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老爹老娘的坟墓还在不在,我想到他们坟前,给他们烧点纸,磕几个头,跟他们说说话。”
不等梁天成说话,天残老眼含泪的继续道:“梁哥你只要帮我说个请,哪怕是让人给我戴上手铐脚镣,用枪顶着我都行,我只想回去看看,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梁天成沉默了,走到床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一屁股坐在床头柜上,静静的思考着。而天残就那么一直在那儿跪着,眼巴巴的看着梁天成,生怕他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多年的牢狱生活,已经磨光了天残的桀骜和野性,现在的他,就像普通的迟暮老人,等着时光一点点把他的生命抽走。
但梁天成知道,这些只是他的表面,曾经的罗三爷,在大海上横行无忌的海盗王,真的能转性,改邪归正了?回想着以前天残的那些资料,梁天成暗自下定决心,赌一把!
“天残,我帮你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残满脸喜色,连忙点头:“行行行,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都答应,你说。”
“我家还缺个看门的,你出去了,就帮我看大门吧。”
“哎,没问……啊?”天残还点头答应呢,可猛然间缓过神来,震惊道:“你的意思是……我,我以后……”
“没错!”梁天成点点,很诚恳的说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做生意了,生意铺得很大,也招惹了不少麻烦,我也不是用这个要挟你,咱们就以一年为期限,你帮我一年,一年后,你是去是留,我都不拦你。”
天残的脸色一本正经,一个头磕在地上,触地有声:“少主在上,老奴天残,谢少主的再造之恩……”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梁天成一个箭步窜上钱,把天残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这先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再过来,我这就去找朱胖子。”
天残乐颠颠的走了出去,玄衣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她身上依然披着浴巾,一把拉住要离去的梁天成
“梁哥,我们,这就要走了吗?”玄衣竟然有些不舍,离开以后,两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玄衣,别想太多了,出去以后,你就是慕姐身边的保镖,慕姐人很好相处,我们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梁天成轻抚她的俏脸,笑道:“当然了,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男人,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玄衣的脸色一变,一眨不眨的盯着梁天成,伸出一只手来,指尖向天,严肃道:“我苏璇此生,誓死追随梁哥,若有二心,让我天……”
梁天成一下子捂住她的嘴,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我要是不相信你,还能跟你睡觉?还能要把你弄出去?”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绝无二心,我更不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玄衣……现在,应该叫苏璇了,有些气恼的别过头去,眼中泪光闪闪,刚才梁天成的话,着实让她有些伤心。
难道,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朝秦暮楚的女人?好女不嫁二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轻轻把苏璇抱住,梁天成叹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给不了你一个正当的名分,也不能像老公那样,每晚都陪着你,抱着你入睡,而且,跟我在一起,就没每天都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些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希望你能……”
苏璇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哪儿都不去。”
痴情总被无情伤,可我确实是没办法呀。唉,看来,以后要收敛一点了,多情,伤人害己呀。
用力拥抱了苏璇一下,梁天成松开手就要开门离去,可这时,却被苏璇给拽住,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两腮绯红,轻声道:“梁哥,继续吧?”
“继续?继什么续?”梁天成有点迷糊,可看她的模样,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还没想明白呢,人就被苏璇给拽到了床边,直接扑倒在床。
“当然是刚才被打断的事儿了,在这里,你只属于我。”苏璇望着身下的梁天成,眼神迷醉,眼泪又忍不住流淌下来,哽咽道:“在外面,我永远都属于你,梁哥,你爱我吗?”
回答她的,是梁天成如发狂野牛一般的冲击……
当梁天成去找朱胖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当朱胖子得知,梁天成竟然要带走天残和玄衣,差点被吓得坐地上。
“我说大哥,你是要玩死我呀?他俩是重犯,我这要是把他俩放了,那是要掉脑袋的呀?”猪胖子连连摇头:“啥也别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行,那就算了,这样,我回去跟他们道个别,半小时后,你来监狱里接我。”梁天成一点都没生气,拍了拍猪胖子的肩膀,转身就走。
不对呀,我不帮他,他应该气得发疯才对,怎么还笑得出来?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猪胖子在办公室了直转圈,可说什么也想不明白,梁天成到底要干什么。快半个小时了,猪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一阵风的跑了出去,带上一帮狱警,就来到了监狱,刚到门口,正好一个狱警发疯一般的跑出来,正好撞他肥肚腩上。
“啪!”猪胖子抬手就给了他个大嘴巴,怒骂道:“草尼玛的,急着投胎呀?告诉你多少遍了,就是泰山崩于眼前,都要做到面不改色,记住没有?”
狱警捂着脸,连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说,怎么个情况?”
“天残和玄衣死了。”
“死就死呗,监狱里死人又不是头一回……”朱胖子刚要抬脚继续走,猛然缓过神来,一把抓住狱警的衣襟,小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天残和玄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