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警察脱口说:“利少,你可要小心脚啊,你的脚不行了。”
胡利顿时凶煞气十足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胡来寿也很不满,怒哼一声说:“我儿子的脚很快就会恢复,谁说不行了?”
哎呀,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吓得那警察满头冷汗,赶紧嘿嘿地给自己打圆场:“对!对!利少这么健康,这个月好不了,下个月一定能好。到时候,踩死那家伙!”
胡利的眼神非常阴鸷,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我现在踩不了,我也能拎着棍子把他的脑袋敲扁!碾断了我的腿,我就让他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对,敲扁他。利少,我们到了!嘿嘿,没准那小子现在都痛晕过去了。没事,我们有的是法子弄醒他,把冷水泼到他头上、用火机烧他的人中穴什么的。”
开头那个警察说着,然后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铁门。
甚至,他们都没朝门上的小窗看一眼。
胡利还歹毒非常地说:“去给我找一根铁棍来,粗一点的!那小子身上的骨头还有没碎的吧?膝盖骨、手肘骨头什么的,我都要把它敲碎。敲碎了,拿去喂……”
忽然,一个肃杀之气十足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我也想把你丢出去喂狗。要不,咱们看看,谁拿谁喂狗?”
顿时,气氛完全凝固下来,不管是胡利还是其他人,都露出极度的惊骇之色。
这场面,变得安静非常。
除了某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家伙发出的痛哼声。
所有人往拘留室里看去。
那里,所有刚才派进去的打手,全部倒在地上,那脑袋像是刚挨了刀的猪头。
而丁烁,那个他们想要往死里打的人,却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被打倒的打手之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杀气也带着戏谑地看着他们。
“不可能!”一个警察浑身悚然:“我用两幅把他拷在水管上的,他他……他不可能解开的。钥匙都还在我这!他怎么可能……”
啪嗒两声,两副从门里头飞出来,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那还带着斑斑血迹。
顿时,吓得那警察向后一跳,差点摔倒,就像见了鬼一样。
而丁烁,紧紧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胡利,忽然一笑:“不错嘛,还能坐在轮椅上。看来,打得还不够,我得让你躺在上不能动才行,你看怎么样?”
说着,朝前走去。
倒在地上的一个打手,忽然用双手撑住地面,就要爬起来。丁烁一脚就踩在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往下一踏。砰的一声,那打手的额头就重重敲在水泥地板上。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丁烁用脚尖碾压他的脑袋,看着胡利的眼神透着邪气。
“信不信,很快,我会像这样子,踩着你的脑袋?”
“大胆!”
胡来寿厉声喝道:“在我的地盘上敢这么胡作非为,你真的是目无法纪了?我一毙了你!”
这声音里头也透着一丝恐惧,显得色厉内荏。
看着那五六个膘肥体壮的打手都倒在地上,满头血污,他也感到心惊。
丁烁呵呵一笑,立刻就逼过去。
胡利忽然尖叫了一声,双手立刻抓着轮子,拼命后退。
他大喊起来:“不要让他过来!不要让他过来!”
轮椅后边的那个女孩都被撞了一下。
“拔!”
胡来寿大声喊。
他穿着便衣,身上也没有带,但其他两个警察可带着,立刻拔出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不要动!要不然,开了啊!”
“给我停在那里,两只手抱着头蹲下去!”
黑洞洞的口,都对着丁烁。
这时,胡利已经自个儿扳着轮椅,滚出去五六米那么远。听到警察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了。一抬头,声嘶力竭地喊:“开!先把他的两条腿给打断,开!”
“呵,如果你们把击锤扣下来,我会更相信一点。”
丁烁毫不在意,继续朝门口走去,一边还淡淡地指点一句。
这些基层民警很少有用的时候,经过丁烁提醒,还真发现这个问题。本来,他们用手指一扣就行,但鬼使神差地,居然低头看一下。
这个机会,让丁烁都有点意外。
“笨蛋!”
他嘴里迸出这两个字,立刻就毫不迟疑地冲了上去。刹那间,两只手各抓住一把的身。
再精巧的,到了他手中都能够变成一堆零件,何况是基层警员配。
手指很快就按住了要害部位,咔擦一声,管就被他卸了下来。手再顺势一扭,弹匣也滑落在地。其它细碎的零件,都落了下来。
这几个动作非常迅速灵巧,快得让那两个警察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往下扣了击锤。
然后,他们完全傻眼了。
击锤嗒了一声,松了,都来了个自由落体。
真是见鬼了这是!
这一刹那,他们的手中居然只握着一个光秃秃的把。
这这……这还怎么用啊?天,扳机也跟着掉下去了。
他们完全不可置信,这么搞,还让不让人活啊?
啪啪两声,丁烁两巴掌就把他们扇得摔到一边。
“助纣为虐,你们也不是好东西!”
接着,他踏着一地的零件朝着狐狸哥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
他可不怕那两个警察捡起地上的零部件组合起来。那么呆蠢,起码也得半个小时吧?
胡利吓坏了,真心是吓得肝胆俱裂。
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啊!
开头以为派出去的那五六个打手一定能够打断丁烁的腿,把他打得死去活来,结果打开铁门一看,他们全部被丁烁干翻了;刚才以为两个警察一拔,丁烁肯定服帖,人再厉害,又怎么跟斗?然后,一眨眼,那两把居然就变成一摊零部件。
那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胡利恐惧万分地喊:“别过来!”
他赶紧用两只手去扳轮子,要赶紧逃啊!
接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狐狸哥太慌张了,猛地一推轮子,没把握好重心,轮椅居然朝旁边一歪,然后歪倒。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翻就翻了吧,但胡利跟着就发出惨叫:“哎呀,我的脚……我的手!救救……”
这一翻倒,两只断脚可就重重砸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更惨的是,手指头卡在轮子里。被那么一转,轻轻地咔擦几声,活生生拗断!
好几根手指头都耸拉着挂在轮子里的不锈钢辐条上,看起来好凄凉。
胡利稍微一扭身子,更是疼得凄惨大叫。
“儿子,儿子……没事吧?”
胡来寿吓坏了,屁颠颠地跑过去,就要扶起胡利。
“疼!疼!哎呀……老不死的,你想杀了我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哎哟……”
纱布里头,大量鲜血涌出来,很快就染红地板。
丁烁吐出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更多的警察。
胡来寿气恼万分地吼了起来:“开,那小子是极度危险人物,先把他的腿打断,快!”
那些警察吃了一惊,但不敢违抗副所长的命令,纷纷拔。
就在这时,一个非响亮很严肃的声音冒出来:“我是任强正,谁敢开!”
顿时,那些警察呆住了。
任强正,凤岗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们当然认识。
大学城派出所也是分局的下级单位。
任强正带着于能和几个刑警大步走了过来,很快就走到丁烁身边,把他保护起来。
胡来寿先是一呆,然后满脸都是愤怒:“任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包庇罪犯么?”
一个是副大队长,一个是所长,职务不一样,但行政级别都是副科级。但相对来说,任强正更占优势。第一,他年轻,才三十岁上下就是副科级;第二,他是刑警,分量重!
不过,自己的儿子受到重伤,胡来寿也急红了眼。
“包庇罪犯?胡所长,你说错了吧?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的儿子犯的事也不轻啊。指使一帮混混,把十几辆摩托车撞进人家的餐馆里,造成重大损失,严重扰乱地方治安,这事又怎么说?”
开口的是于能,他可是任强正的忠实部下,奔在前头冲锋陷阵的。
胡来寿倒吸一口凉气,来者不善啊!
他忽然有点后悔。
那小子到底是谁,怎么会连任强正都亲自来护着他?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后悔了,必须硬顶!
他冷冷地说:“证据呢?我儿子虽然有些调皮,但违法犯罪的事,他一直不会干。你们这么说,就把证据拿出来,咱们让事实说话!”
胡来寿这么一说,倒是让任强正和于能一愣。
是啊,这证据还没有呢,光是听丁烁说。
胡来寿也是老狐狸,一看他们的神色就了然于胸,他的语气更冷了:
“任队长,于队长,咱们都是同事,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大家都很清楚证据的重要性。没有,那就是诬陷!现在,这个叫丁烁的,可是在拘留室里把六个嫌犯打得重伤,又夺走两名警察的,还打了他们一耳光,又把我儿……胡利打成这样子,腿断了,手指也断了!”
他越说,越是气恼,忽然扭头朝着那帮面面相觑的警察吼道:“赶紧去叫医生!”
任强正镇定地说:“证据,总要慢慢找,反正是黑的白不了,是白的也不会变黑。这件事,我们可以一五一十地调查清楚!”
“行,调查清楚!但是,丁烁现在胡作非为是事实吧?现在就得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