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淡淡一笑,挥手让布鲁送来满满一酒坛子的白酒,两个小伙子吃力地将半人多高的酒坛子抬了过来,王小石鼻子一嗅,赞道:“好酒,喂,光头,酒钱怎么算?”
光头汉子看着这个阵势,心中早虚了半截,硬着头皮挥手道:“谁输了,算谁的。”
“好,痛快。”
王小石哈哈一笑,打开了酒坛子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看着光头汉子咧嘴一笑:“开始吧。”
段艳茹嫣然一笑,她也是好酒的人,难得看王小石这般豪兴逸飞,也不拦着,布鲁送来一个铜铸的酒提,她挽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给王小石和光头汉子斟酒。
满满一酒提,足足半公斤白酒,倒在海碗之中,刚好够一碗,段艳茹给王小石和光头大汉斟了两碗酒,小酒店之中,顿时充满了浓郁的酒香,酒量浅的客人,被酒气一熏,已经有些陶陶然,晕乎乎的。
王小石兴高采烈,抬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大声赞道:“好酒!”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光头汉子,众目睽睽之下,光头汉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只得抬起酒碗,一口气干了海碗之中的白酒,脸色立即变得血红,身子也变得摇摇晃晃,坐立不稳。
王小石心中暗笑,段艳茹也抿嘴微笑,顷刻之间,段艳茹又给两人斟满了酒,王小石毫不停顿,抬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看得众人都张大了嘴巴。
见过喝酒厉害的,但是像这样,分分钟就喝下一公斤烈酒,却面不改色的人,当真是为所谓,见所未见。
光头其实也算好酒量,一公斤白酒喝下去,没什么问题,但是喝得急了,酒气上涌,此刻已经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听着众人大声叫喊,还有很多弟兄眼睁睁看着,只得拼命一般,抬起酒碗喝完了碗中的酒。
王小石兴高采烈,叫了一声好,段艳茹又帮两人盛满了酒,王小石抬起酒碗,一饮而尽,笑嘻嘻地看着光头大汉:“不是想要我的女人吗?有种再喝。”
光头大汉看着王小石的眼神,就好像见鬼似的,浑身都在打哆嗦,喝酒喝成这样,还特么是人吗?
所有的人,也都吓得目瞪口呆,顷刻之间,王小石连干三碗,已经是一斤半白酒下肚,依然浑若无事,这等酒量,实在让人害怕。
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光头大汉,和这样的人拼酒,不是找死吗?
和光头佬一伙的几个小混混已经停止了叫嚷,人人眼露凶光,有人悄悄伸手入怀,显然藏着凶器,然后向王小石和段艳茹慢慢围了过来。
光头大汉看着王小石讥诮的眼神,一咬牙,又端起了桌子上的海碗,看着碗中琥珀色的烈酒,只觉得这碗酒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凑不到嘴边。
王小石等得老大不耐烦,忽然一手托住他的手腕,一手捏着他鼻子,咕嘟咕嘟将整整一大碗白酒灌了下去。
他刚刚放开手,光头佬就扎手扎脚地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巨响,八九个小混混抽出片刀,卡簧,全都冲了过来。
段艳茹知道王小石的本事,依旧稳稳当当坐着,其余的客人却一声惊呼,逃了出去,有人爱热闹的,却没有立即离开,远远地在小酒馆外面站着观看。
王小石看着一群混混冲了过来,眉头一皱,将碗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噗的一声,一口白酒犹如长枪似的喷了出来,正对面一个小混混,被喷中面门,他好像被大铁锤砸中,惨叫一声,扎手扎脚地向后便倒。
与此同时,王小石手中的大海碗,反手一扣,刚好砸在后面一个小混混的脑袋上,那人脑袋开花,瓷片陷在额头上,顿时晕倒在地上。
其余的混混都吓了一跳,他们在这一带蛮狠惯了,可没有想到,竟然有比自己还狠的家伙,心中一虚,竟然不敢再冲上来。
王小石一不做,二不休,站了起来,旋风一般窜进人群之中,好像一股暴戾的龙卷风,剩下的五六个小混混,全都向小酒馆之外飞了出去。
这些人摔在街道上,横七竖八,不是肋骨断了七八根,就是手脚被折断,全都呻/吟不绝,满地乱滚。
王小石拍拍手掌,向段艳茹走了过来,看着两个被打倒的小混混还在挣扎,飞腿踢出,两个倒霉蛋哎哟一声,好像皮球一般,被王小石射得夺门而出,结结实实地砸在街心之中。
“好,打得好!”
“这些混蛋,总算遭了报应。”
.......
酒馆外面,传来不少围观群众的叫好声,显然被王小石臭揍的这一群人,平时就不是什么好鸟。
段艳茹看着王小石打发了小混混,嫣然一笑:“布鲁叔叔说,这一伙人成天欺负布鲁叔叔是外乡人,到这里吃饭从来不给钱,今天遇到你,可算是他们栽了。”
王小石眉头一皱,青州可是兰花会的大本营,这些人居然还敢这么嚣张跋扈,不知道占了谁的势头?
他想了想,掏出电话打给了兰花会老七,老七已经加入夜兰卫,但青州是他的辖区,这边的事情,应该由他处理。
电话那边,老七接到了师父的电话,惊喜之余,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向王小石赔罪,保证一定查清楚,如果是兰花会的属下,一定重重责罚。
王小石懒得再管这些事情,继续和段艳茹喝酒吃肉,好像这些破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段艳茹喝了两碗酒,索性也不管其他,陪着王小石喝酒食肉,酣畅痛快。
就在此时,有人嘿嘿笑了两声,虽然不算高亢,但是听在王小石的耳朵之中,却仿佛锥子一般刺耳,他猛地停了下来,向小酒馆门外看去。
此刻已经华灯初上,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那人斜斜的身影映了进来,就此岿然不动,一股冷冽入骨的气息,以那人为中心,犹如海上的浪潮,一浪浪向王小石卷了过来,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杀机。
王小石端着一海碗的白酒,凑在嘴唇边,手却犹如铁石一般稳定,眼眸之中,射出一抹寒光,在那人的阴影之中,格外闪亮。
段艳茹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陡然下降到零度以下,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惊愕地看着门口背着灯光的那人,脸色微微发白。
良久良久,王小石忽然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光海碗之中的白酒,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缓缓转过头:“你出来了?”
那人慢慢向王小石走了过来,抬起另外一碗白酒,一饮而尽:“我出来了。”
“不怕我再抓你回去?”
“你不会。”
那人移开身形,门口昏暗的灯光才射了进来,但是不知道为何,就算那人全身都在灯光照着,段艳茹也感觉这人模模糊糊,好像他整个人,就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与光明无缘。
听着王小石和那人的对话,段艳茹知道两人相熟,可是两人之间无比浓重的敌意,又让她紧张不已。
“你打得过天囚中的地藏王?”
王小石脸上的若有如无的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肃杀。
“不,我打不过,是他放我出来的,条件是帮他带一句话给你。”
阴影之中的那人淡淡地说,段艳茹发现他的手,似乎一直都揣在腰间,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刀,冷得刺人。
“什么话?”
王小石端起酒碗,浅浅啜了一口,自从这人出现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
“他让你早日到达你母亲的境界,然后去天囚受死。”
阴影人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也知道你的来历,原来你便是王总教官的儿子,我败在你的手中,一点都不冤枉。”
他慢悠悠地说:“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当年天龙八部之中,你母亲麾下最英勇凶悍的三大兵王,我是其中之一。”
“地藏王曾经是少林寺的达摩堂首座,你母亲盗印少林寺藏经阁武学秘籍,他怒而下山,想抓你母亲回少林寺受审。”
“可惜一连三次,都被你母亲打败,最后一次更是身受重伤,他一怒还俗当了兵,后来当任了天囚监狱长,中将军衔。”
“你母亲越狱的时候,他被你母亲暗劲震碎了腿骨,这家伙对你母亲的仇恨,滔滔江水都洗不干净。”
王小石嘿嘿一笑:“这个人我听母亲说过,不过当年就是母亲的手下败将,如今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你就这样出来,算逃犯吗?”
“算......”
阴影人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可是全国一级危险逃犯,红色警戒标记,任何警察只要看见我,都可以立即开枪击毙,地藏王放了我,不等于可以帮我洗清罪名。”
王小石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兰花会安身,你要报仇雪恨,我不拦着你,不过你要是祸害无辜百姓,危害国家安全的话,我便立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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