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也有些惊奇,看着玻璃罩中的青衣侯爷,手忙脚乱,惊慌失措,觉得有很有趣:“可笑你机关算尽,却被人出卖了,嘿嘿,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
青衣侯爷一呆,随即沉闷地咆哮起来:“不会的,师弟和我的儿子,绝对不会背叛我,除非……”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犹如一桶冰水从脑门泥丸宫咕嘟嘟灌了下去,不但心凉了,就连整个身子,都犹如坠入了冰窟之中。、
饮雪楼不足八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独门小院,这里住着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菜农,以种菜为生。
在国际大都市中海的地面上,却在高楼大厦的间隙中,有这么一座农家小院,这样的情景,让无数人瞠目结舌。
也有不少投机者出上亿资金,希望可以买下这座不足三百平方米的小院,却都被老菜农拒绝了,宁愿种菜为生。
对于这个耳聋还瘸了一条腿的老菜农,不少人都很无语。
这座小院一旦卖出去,立即就身价上亿,还种什么菜?这个死老头就是不会享福。
当然也有人欺负老菜农,老头总是逆来顺受,犹如一条流浪的老狗,被人踢了两脚,沉默着,灰溜溜离开,从来都不反抗。
直到有一次,老菜农又被几个小混混勒索围殴,路过的青衣侯爷,让一个虎贲卫驱散了几个小混混,还亲自下车,和颜悦色地和老菜农聊了几句,抽了一根烟,然后上车离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敢再欺负老菜农,他就是再窝囊,也是青衣侯爷的邻居。
当所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老实巴交的老菜农,立即成了所有小混混心目中的大人物。
此刻,老菜农正像往常一样,蹲在家门口,啪嗒啪嗒抽着廉价劣质的旱烟,身上浓烈的烟臭味,让人无法呼吸。
他蹲在门口,里屋中又黑又暗,却依稀可以看出两个人。
一人长身玉立,面目俊雅,一身阿玛尼西装,很脏很破烂,肩膀上绑着白纱布,血迹透出一大片,显然受伤不轻。
柳连城!
他身后一人,高高瘦瘦,一张平凡冷漠的中年人的脸,一身灰扑扑的单衣,沉默不语,仿佛铁铸的桩头。
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话,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个人。
他的腰间,随随便便,挂着一柄黑沉沉的刀鞘,如果不是这一柄刀,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普通的中年人,就是横扫南十三省的金面佛崔凶。
柳连城看着邋遢的老菜农,原本温和的眼眸中,有着忍耐不住的急躁:“达叔,父亲让我们前来接应,他说在归墟中,解决了王小石之后,就会上来和我们回合,现在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还不露面呢?”
柳连城虽然焦灼无比,但是在老菜农的面前,却不敢失了礼数,只有他知道,这个外表窝囊邋遢的达叔,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
老菜农依然不说话,只是默默抽烟,烟火在他的旱烟袋中,燃烧得仿佛一个小小的太阳,照着他的老脸,沟壑纵横,饱经风霜。
“大师兄……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直沉默的崔凶,忽然淡淡地说,看着老菜农,眼眸中露出尖针一般的目光:“难道你见了京城来的那个人?”
如果外人在场,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珠子要掉出来,这个邋遢窝囊的老菜农,竟然是近乎天下无敌的崔凶的师兄?
老菜农依然沉默,良久,蹲着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终于睁开了昏花的老眼:“不用问了,我已经炸毁了归墟的控制中枢,二师弟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句话声音很轻很淡,说出来,却好像一道焦雷,炸响在柳连城的脑海中。
他呆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目眦眶裂,大怒如狂,好像猛虎似的,向老菜农扑了过去:“你为什么要害我的父亲?”
老菜农叹了口气,左手仿佛抓苍蝇,轻飘飘地出手。
柳连城闪电一般的身影,戛然而止,却是被他扼住了咽喉,双脚凌空,动弹不得。、
暗劲层次的武道宗师,在老菜农的手中,却仿佛柔弱的婴儿似的,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老菜农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等你死了,自己去问你的父亲。”
柳连城拼命地拍打着他的手,只觉得眼冒金星,脑子仿佛要爆炸似的,但是眼睛依然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要凭空吞了老菜农。
老菜农手背上,青筋毕露,单手微微一紧,就要扭断柳连城的脖子。
就在此时,刀光一闪,一道匹练也似的刀光向老菜农劈了下来。
崔凶出手了!
老菜农眼眸中精光一闪,顺手将柳连城丢出屋外:“老三,你也要对我出手?”
崔凶紧紧抿着嘴唇,手中的断刀,犹如猛虎翻扑,蛟龙戏水,四面八方都是雪亮的刀光,空气中,满是灼热的铁锈味道,这是断刀和空气摩擦,散发出来的味道。
“二师兄对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今天我就替他杀了你。”
崔凶的话,在狂风暴雨中,依然显得从容不迫,每一刀劈出去,就仿佛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在昏暗的小屋中闪耀。
如果说,崔雄的刀势,是汹涌澎湃的千尺巨浪,那么老菜农就是又黑又硬的礁石,傲然耸立,任凭惊天骇浪,劈头盖脸,老菜农亦岿然不动。
柳连城在屋外听着两个师叔交手,心痛如割,自从饮雪楼成立的一天起,这个农家小院就悄然存在,控制归墟的所有机关,都在小院的地下室。
如果地下室真被达叔炸毁了,那么父亲……”
他不敢想象下去,起身冲到屋子后面,屋子后面,有一口青石井,长满了无数青苔。
他刚刚掀开井盖,忽然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弓着腰,在井口不远的地方,轻轻咳嗽,仿佛一颗古老苍拙的老槐树,颤颤巍巍,显得无比古怪。
柳连城心中一紧,他本能地后退一步,眼前这个风都能吹倒的老头,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老头眯着眼睛,轻轻咳嗽:“没用的,归墟地下控制机关已经完全被炸毁,你下了井,依然改变不了什么,柳如鼎必死!”
“你是谁?”
柳连城又退了一步,调整角度,感受着老头淡淡的死寂之气,他的心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只是个奴才而已,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你。”
老头说着,身子忽然闪电一般,出现在柳连城的身边,一掌向他心窝口拍了下来。
老头的速度,简直如同传说中鬼魅似的,无声无息,偏偏迅如闪电,柳连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掌,到了自己的心口,却没有办法闪避。
就在此时,一道刀光,犹如天外流星飞坠,向老头劈了过来,雪亮的刀光,刺得老头霜染的胡须头发,根根倒立。
老头失声叫道:“好刀法!”、
他不得已,身子急速后退,只见崔凶大鸟一般掠过,拉着柳连城,顷刻间跳出围墙外,消失不见。、
达叔冲了出来,眼睁睁看着崔凶,带着柳连城,冲出了小院,叹了口气,却不追击。
“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柳连城?”
老头的声音冷冽,看着小院中两棵模样古怪的槐树,脸上的神色,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
达叔浑浊的眼眸中,忽然没有了半点光亮,仿佛不但成了聋子,还成了瞎子。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柳连城不但是柳如鼎的儿子,还是那个贱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痕迹,你舍不得是不是?”
老头冷冷地看着达叔:“柳如鼎抢了你心爱的人,你忍辱这么多年,终于愿意和我联手,杀死柳如鼎,但是为什么,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你的心魔不消除,你的武道,永远都达不到崔凶的地步!”
达叔抬起了头,斜斜瞟了老头一眼:“大哥,你不是一样么?你给李家做奴才,劳心劳力,一样突破不了化劲,就算半只脚迈进化劲层次,也同样不是三师弟的对手。”
老头被达叔一抢白,心中有话,想说又没有说出来,终于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不管如何,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这一次,柳如鼎和王燕如的那个小崽子必死。”
归墟之中,此刻又是一番光景,王小石亲手下厨,做了一顿大餐,餐桌故意抬在青衣侯爷的面前,香喷喷的味道,透过只有两指宽窄的缝隙,透入青衣侯爷的鼻子中。
菜肴很丰富,积年老火腿,风鸡,牛干巴,蜂蜜炖鸡蛋,火腿肠,还有一碗鲜鱼汤,那是王小石将鱼缸中的金背锦鲤捞出来炖出来的汤。这种名贵的金背锦鲤上万元一条,也只有这货,才会想着用来炖汤喝。
归墟原本就是青衣侯爷为了避难出逃准备,各种食材粮食清水储备非常齐全,就算在里面住一两个月,也不会有生存危机。
归墟之中准备爆炸的炸药,已经被王小石找到,并且全部拆除。
所以,外界老菜农达叔和李家大管家阿福这两兄弟,想用炸药炸死王小石和青衣侯爷,根本就是做梦。
此时此刻,距离爆炸,已经两天两夜了,也就是说,青衣侯爷被困在玻璃罩中,已经两天两夜。
罩子内外,同样风景同样好,却有着天堂地狱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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