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涛只是他们家的一个小跟班,身份和佣人也相差无几,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哪里能由君远寒一个外人说拎来就拎来!
跟拎小鸡仔一样,这打的不就是他的脸吗!
不管君远寒未来是不是君家家主,总之在他这个做叔叔的面前,就是小辈!所以君二叔愤怒之下,质问的语气还有几分盛气凌人!
君远寒却看都懒得看他,只在进门之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和他妈站在一起的慕凉。
他上上下下将人好一番打量,确定慕凉身上衣服没破,手臂没青,眼里没泪,头发没乱,没有任何被人欺负过的样子,他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纯粹是多心了,有他父母还有亲弟在这里,谁又敢对慕凉动个手试试?
再说了,他的小妮子本就是只爪子锋利的小豹子,哪儿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可见到君远寒的第一眼,慕凉却有几分惊讶显现在脸上:咦?君远寒这么快就活过来了?
她下意识的想上前,问问君远寒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但沈郁站在这里,她也不好直接问,免得当妈的担心,所以犹豫了两秒,慕凉还是忍住了没动。
可她不动,君远寒却是多么了解她的人,别说她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到个七八分,尤其是已经表现在了脸上的,就更好猜了。
看着几步外的小丫头,那一脸的关心和担忧,君远寒心疼了,刚想回一个没事的眼神,可转念一想:似乎...还是装病的时候得到的甜头才比较多?
所以...
他看了慕凉一眼,一张俊美无俦的俊脸上流露出一丝丝温润的笑,眼神之中也透露着“没事不用担心”的意思。
慕凉接收到了,刚想要放心的点点头,就见那个矜贵而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掩着唇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慕凉心中顿时一跳,联想起在房间的时候,君远寒可是半昏迷之中吐过血的!
所以听到这一声剧烈的咳嗽,她生怕是君远寒的身体还没有好,又逞着强过来了。当下心中的担心焦急,多过心里其他的念头。
于是慕凉二话不说冲到了君远寒的身边,扶着他的一只手臂,压低声音急切的问:“怎么样,你还好吗?”
她真担心他咳着咳着,又吐血!
君远寒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对于慕凉表露出的担心和焦急,他很受用。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飞快的将那开心的情绪从脸上收了回去,然后温柔的拍拍她扶在他胳膊上的手,柔声安慰:“没事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那轻声的语气,却像极了一个身上受着伤,却还强忍着逞强的人。
慕凉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趁君远寒高大的身影将她挡住了时,她在别人看不见的视线角度里,小声的皱着眉埋怨:“不好好在房间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我看你不在,我出来寻你。”君远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双深邃又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温柔浅笑,“我得亲眼看见你没事,我才能放心啊!”
慕凉与他视线相对,只觉在这一刻,他那深不可测的深邃眼眸,极为吸引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一道醉人的漩涡里...
而一旦进去,就出不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明显不太对,因为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小俩口,不分场合将他们当做空气一般,自顾自秀恩爱时,君二叔的脸色铁青的吓人,瞪着君远寒又不得不重
复了一句——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把我家的佣人抓来还打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涛是他抓来的没错,可是君远寒却没有打过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他才不会恃强凌弱。
只不过嘛,君远寒并没有这个耐心对着别人解释那么多,只冷冷一笑,然后对着地上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的莫涛道:“什么意思,你自己说吧。”
“...我...” 莫涛浑身抖若筛糠,从被拎进屋子丢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缩在地上不敢爬起来,尤其是君远寒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看着他时,莫涛就更加的紧张了
,紧张到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冤枉...不是我...”
语无伦次的话从小少年的嘴里发出,君老爷子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深究之下咀嚼着这话,立马神情一变,问道:“那杯茶水,你是不是你给我端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莫涛吓得心脏停跳了半拍。
而君二叔却皱了皱眉,不解道:“爸,您说什么呢,什么茶水?”
老爷子没想理他,只紧紧的盯着趴在地上的莫涛。
他年纪大了没错,可是还没有老糊涂!早在倒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肯定是他方才喝的那杯水有问题!
而那杯水,他不记得是谁端给他的,只记得从后面送到他面前的那双手,很细很瘦,看起来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若是他真的因此丧命了也无话可说,可既然没死,他当然要把害他的人揪出来!不然的话...敢在他的府邸里对他下毒下什么东西,岂不是胆大包天!!!
老爷子很气,可到底身子还没有好全,有气也不敢气得太狠,只能慢慢的一边调解情绪,一边问君远寒:“远寒,你说,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还是大孙子好啊,不但能力强,脑袋瓜也是让人又惊又叹!这不,他还没有着手调查那杯茶水有没有问题,长孙就已经将人给带上来了! “我在过来的路上,看到这孩子躲在石头后面一个劲的抹眼泪,等我悄悄走近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一个劲自言自语的在说,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老太爷,他不是故意下
毒之类的话...”
君远寒淡淡的说着经过,“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想必也逃不开干系,我就把他拎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场的谁还会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