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胡昊然冷静得反常,只偏头望着外面。
我将他送到大堂,想离开。
“你不打算就你背着我同陈志坚相亲的事件向我解释一下吗?”他看都不看我,淡淡的。
“我没有相亲,只是想咨询下律师。我想离婚这个意愿,早就光明正大向你提过,你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他打断我:“如果心里没鬼,怎不敢上去同我解释一下呢?还有黎昕?你如今与他是什么程度?藕断丝连?婚外恋?肉体关系?或者柏拉图?我搞不清楚,无法安睡。”
我跟着他上了楼。
他翘个二郎腿,端端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支烟,眼睛隐在烟雾后有些模糊不清。
“坐吧!”他伸手指了指床。
我莫名有些局促,浅浅坐在了床沿。
“说吧!”他冷冷的声音如同在审问罪犯。我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有些思维不流畅起来,上楼在电梯里本来已经整理好了怎么同他说,现在居然被搞得忘了。
“说……说什么?哦……我同陈志坚什么都没有,只是问他要怎样才可以达到离婚的目的,我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他没有丝毫反应,大约是对我的话不满意。
“我与黎昕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已经结婚了,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想法。”我思维断档,说话断断续续。
他依然没有丝毫反应,是对我的话还不满意?
我脑子更混乱了,今天先是被卢教授震撼了一番,接着被赵林艳虐了一遍,然后被黎昕左右了下思绪,最后又被他闹了一通,现在他究竟要我说什么才能满意,放我走。
他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缸中,抬起因微醺而发红的眼睛逼视着我,淡淡问:“还有吗?”
“没……没有了。”
“那你先洗澡吧!”他镇定自若打开电视。
“洗澡?我?我干嘛要洗澡?”
他关了电视,罔若无人开始脱衣服。
我极为尴尬,脸上烧起来,抓起包低低说了句:“你洗吧!我先走了!”
刚到门口,手还未触到门把手,忽然被拎着后颈衣领拖进卫生间里。他拎着我仿佛只是拎着一只箱子,不管我脚下一个趔趄那么狼狈,也不管我手肘撞在淋浴房玻璃门上一阵生疼。
“你干嘛?胡昊然,你要干嘛?”我挣扎着。
他不做任何解释,淋浴房里的莲蓬瞬间冲出汹涌的水流,从头上猛烈冲刷下来。
我急切的想逃出去,却被他结实的胸膛顶在莲蓬下,无法动弹。眼光触及他右肩一道硕大的疤痕触目惊心,叫此刻的他,显得更危险可怕。
汹涌的水流之下。
顷刻间,从头至脚,从内到外,都湿得透彻。他比我高,冰冷的水流直接冲到他头顶,顺着前额的头发流到我头上,抬头想看他脸上此刻的情绪,却因水花四溅无法看清。
衣裤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紧紧贴在身上。
我情绪有些崩溃,大吼:“你疯了吗?这样我怎么回家?”
“你今晚不回家”他淡淡的语气,同往日说今晚不用做饭一般。
“我非要回去!”我咬牙切齿。
“你可以试试!”
他说完,又罔若无人扯下了腰间围着的浴巾。
太难为情,脸上烧得厉害,“呀”了一声。背对着他,看到地上时不时有坠下的泡沫从脚下流过。
“干的浴衣我放在马桶上。”
门响了一声,我转身,他果然已经出去。我蹑手蹑脚按下了门锁,这才放心的脱下了一身湿透的衣服。换上了虽极为宽大不合体,却干燥温暖的浴衣。
上楼来时,分明记得酒店门口就停了待客的出租,我决定鼓起勇气穿着浴衣下楼跳上出租回家,只要到家就好了,家里有的是衣服。只是从这卫生间到房门之间这段距离似乎有风险。
卫生间的大镜子里,我审视自己,肤色白皙、长发如瀑,嘴唇有些苍白,不过眼神还那般清亮。
“也不是很丑!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担忧起来,伸手将头发挠成鸡窝状。卫生间里素材有限,再有点煤灰就好了。
不过想起那日他说了我一堆“不什么不什么……哦,最经典的一句,别的女人散发着灵魂的香气,而我是散发着灵魂的臭气”,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不少。
偷偷打开浴室门,探出身子,还没看清状况,忽然被横抱了起来,天旋地转被抛到了酒店惨白的床上。
“你要干嘛?”
“明知故问!”他恨恨答。
他重重压了下来,双臂勒得我骨节发痛。唇汹涌的席卷而来,躲避中,牙撞在一起,也不知到底撞破了哪里,被他捉到时,唇齿间裹挟了血腥和浓浓的酒精味。
他的唇开始贪婪从颈间下移,我惊恐的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手腕上的疼痛就越强烈。
“你不是说我浑身散发着灵魂的恶臭吗?现在怎么饥不择食了?”
“今天你就是坨屎,爷也要捏着鼻子吃进去。”
他用力一扯,胸前大片便暴露在空气中,我又羞又气:“没想到你这人不但心理阴暗,还是个无耻的流氓!”我下意识伸手打了过去。
本以为他为了躲开这一耳光会跳开,不料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
他眼中怒气更浓,一只手将我两只手牢牢扼在头顶。
“你能脱了衣服勾引男人,便不是什么好鸟。今天也不劳烦你费力勾引,你若喜欢装,随便装个半推半就也就罢了,别蹬鼻子上脸!”
我心里疼了一下了,反映过来最后黎昕是凭了什么话逆转战局,却仍旧怀有幻想:“是黎昕说的吗?”
“你拿不准?难道除了他以外,你还这般勾引过其他人?”他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腰间浴衣忽然被另一只手粗暴扯开,一阵恐惧袭来,我忽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次与上次的所谓小小惩戒不同,这次不是玩笑,是来真格。
我虽然知道这事的原理,可依然懵懂恐惧,怕他的入侵,怕生理疼痛,更怕此后自己将因此而与以往不同。
紧张得发抖:“求你了,胡昊然,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说着,眼泪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