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去之后,五皇子姜牧因为景帝的猜疑,往日的风光不再,即使是皇后娘娘也无济于事,毕竟这是皇室中的大事,即使这表面上是狮子发狂惹的祸事,但是谁又没有怀疑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姜牧有没有兄弟相残,才导致姜淮和姜盛重伤,毕竟姜牧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罢了。
这次之后,五皇子在朝廷上是夹着尾巴做人,就连林清言等人都被排挤了,身上的官职也被降了不少。
而三皇子开始坐大了起来,最后竟成功地打压了异党,成为了下一任的皇上。
这是姜牧人生的重要的转折点,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那皇位花落谁家都说不定啊。
一想到那阴郁俊美的男人,蒋雨桐心中就是忍不住的恨意,她是多么想让他就这么死在虎口之下,一了百了,可是现在他还不能死,她要慢慢地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逐一破碎,她要亲眼看着他从那高位上重重地跌下来!
那丫鬟见自己小姐依然临风而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小姐,天已凉了,我们快回去吧。”
蒋雨桐抬头一望,只觉得冷风铺面而来,冰冷得就像一把利刃般将自己的脸蛋划开了好几分口子。
“那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
蒋雨桐点了点头道:“可没让表哥他们发现破绽吧。”
“是的,小姐放心吧,那信奴婢是转了好几手的人才送到林大人手上去的,即使林大人疑惑,但是奴婢都已经让那些人往城中各处散去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那便好,回府吧。”
“是。”
晚间,姜盛并没有姜淮所担心的病情复发,而是沉沉地睡去了,一觉到天亮。
而众位彻夜守候的御医则一刻都不敢松懈,见姜盛此时睡眼惺忪的模样,忙上前把脉,果然见姜盛的脉象虽然虚弱了些许,但是已经退烧了。
御医们都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回他们的脑袋终于是保住了。
“十三皇子,您感觉怎么样了?”御医问道。
姜盛摸着肚子,眼神有点迷离道:“我饿了……”
一旁的侍女们马上跑了出门,有的去厨房做吃的,有的去通知隔壁的姜淮。
姜淮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忙到了隔壁,果然见自家皇弟已经恢复精神了,那红彤彤的小脸也似平常般粉嫩,一见人便笑了起来,可爱极了,不似昨日那般没有生机。
“三皇兄……”姜盛甜甜地笑了笑。
姜淮忍不住笑道:“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姜盛摇了摇头:“就是身上疼痛了些,其他并未有大碍。”
姜淮闻言眼底的算计又出来了,只见他故作低沉道:“这次都怪皇兄没有保护好你,回宫母妃和父皇肯定要责怪于我了。”
姜盛忙安慰道:“这次要不是多亏了皇兄,盛儿怕是要命丧那虎口之下了,皇兄不必自责。”
“可是母妃和父皇……”
“皇兄放心,母妃和父皇一向疼爱于我,这一切就交由盛儿去说吧。”
姜淮此时才开怀地笑了笑:“先喝粥吧,你身子刚刚恢复,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恩恩。”姜盛乖巧地在侍女们的服侍下将那粥和药全吃光了。
“对了皇兄,母妃和父皇呢。”姜盛眨着大眼道。
“他们都在宫里呢,也许消息还没传进去了,皇兄带你回宫吧。”
“恩恩,盛儿想父皇母妃了。”
“父皇和母妃也想盛儿了。”姜淮难得柔声说话,不过这话中依然带着算计:“不过待父皇和母妃见到盛儿身上的伤时,必定心疼不已,都是皇兄太没用了,不能好好保护盛儿。”
见姜淮一副内疚的模样,姜盛急了:“真的不关皇兄的事,都怪盛儿非要去看那杂耍,要不然也不会连累皇兄身受重伤。”
“只要盛儿高兴了,这些伤算什么。”
“皇兄对盛儿真好!”
姜淮将姜盛搂在怀中笑道:“你是皇兄唯一的胞弟,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盛儿也要对皇兄好!”姜盛天真地仰着头道,他眼底里的那一抹天真单纯,深深刺痛了姜淮,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一丝不堪,他的生活里只有算计,算计父皇母妃,甚至就连这么大的稚儿他也要算计,难道他真的没有那么天真浪漫的时候?难道他从小就这般心思深沉?
“皇兄,你在想什么?”
姜淮回过头来,笑道:“没什么,等会儿皇兄便带盛儿回宫。”
“恩恩,盛儿想回宫了!”
就在两兄弟气氛和睦地聊着天的时候,门外的侍女在外通传道:“禀告三皇子,林大人和林少夫人在外求见。”
“请他们进来。”
“是。”
果然一开门便看到林清言和苏素二人携手而来,二人穿着同款的华服美衣,精美绝伦的脸庞上都有着相似的温柔,即使林清言依然冷脸相对,但是他依然能从他清冷的眉眼处看出了丝丝的柔情。
林清言的步伐很慢,一改之前的大步阔走,似是在特意地等着苏素,而苏素则轻移莲步,袅袅婀娜,让人赏心悦目,两人郎才女貌,似是天造地设的一般。
这让姜淮心中很不好受,他早将苏氏认定为他以后后宫的一员了,又怎肯她这般亲密地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臣妇见过三皇子。”
“臣见过三皇子。”
苏素和林清言因着客栈临街,实在吵闹得很,根本没有怎么入睡,早早便起来了,用过膳后便听闻十三皇子已经退烧清醒过来了,便到姜淮这里告辞了。
姜淮敛去眼底的不甘,笑道:“林大人和林少夫人也这么早?”
林清言面无表情道:“因着一晚未归,怕家中幼儿担忧,特意前来向三皇子告辞的。”
“这也是应该的,昨晚要不是林少夫人出手相助,我皇弟怕是凶多吉少了。”随即又道:“待回宫后,本王一定会如实汇报,让父皇嘉奖于林少夫人。”
苏素皱眉道:“谢三皇子的夸奖,只是臣妇一介妇人,又怎么能担得皇上的嘉奖?”
“林少夫人太谦虚了,要知道盛儿这高烧可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但是却被你医治好了,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姜淮说完,还特地地睥睨了一眼那群颤抖的御医。
苏素平静道:“这只是臣妇在犬子小时候发烧时尝试过的一种方法罢了,山村农妇,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什么方法都试一遍,没想到真能成功,众位御医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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