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氏明眸似水,烟视媚行,含烟笼雾的眼神,窈窕妩媚的走姿,轻轻袅袅地向众人柔柔地福身请安:“贱妾见过王爷,王妃,小世子和郡主。”
柔柔的话语,如同三月黄莺般悦耳,更是透着丝丝的媚态。
“起来吧。”姜牧平静道:“你有何事来主院?”
白氏见姜牧不似平日的柔情,加之刚刚那一顿羞辱,心中有气,那平日里的小性子竟不分场合地耍了起来。
“王爷!刚刚贱妾的人来了主院请您过去,却被重责了一番,求王爷为贱妾作主!”
白氏走到姜牧的身旁,捉住他的手臂便开始撒娇起来,同时更是挑衅般地看着杨氏。
但是杨氏只是低着头,并未看她。
姜牧轻皱眉道:“是本王吩咐打的。”
白氏闻言愣了一愣,不敢相信:“王、王爷?”
姜牧将她的手推开,搂着姜钰恬训斥道:“你为妾,王妃为妻,你该知道什么是规矩。”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将白氏平时引以为傲的尊严一下子踩到了脚下了,刚刚还全是笑意的娇俏小脸顿时乌云密布了。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牧抬头望着那张有三分肖似苏素的小脸,不禁叹了口气,即使长得再想又何如,白氏毕竟不是她,自己这般寻找替身的做法,不仅是在亵渎她,更是亵渎自己对她的情意。
又想起她的娴静美好,求而不得,姜牧心中更是难受了几分,似是十分疲惫一般,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
但是白氏进府以来可谓是深得姜牧的**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她有再多的小性子,姜牧都一一哄着,让她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越发骄纵起来了。
此时她更是不分尊卑道:“王爷您今日不给一个交代给贱妾,贱妾不服!”
见姜牧不言不语的冷淡模样,白氏心中没有由来的害怕,想软下性子来说几句好话,但是又看到了杨氏那嘲讽的目光,顿时觉得拉不下面子,只好不依不挠地拉扯着姜牧的衣袖。
姜牧最后一丝耐性都被她磨光了,冷声道:“没听到本王说的话吗?将白夫人送回去!”
见姜牧确实不似之前的柔情,更多的是无情,这种天差地别,让白氏慌了,她拼命地拽着姜牧的衣袖,有点发狂道:“王爷!难道您对贱妾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姜牧怀中的姜钰恬见白氏那疯狂的模样吓得哭了起来了,姜牧忙将那白氏推开,自己抱着姜钰恬站了起来,忙哄道:“恬儿不哭了,眼睛都红了。”
白氏被姜牧推倒在地,一时愣了,她不相信昨日还柔情蜜意的恋人今日就翻脸无情,抬头泪眼朦胧,伤心地质问道:“王爷您真的这般心狠?”
姜牧厌烦地皱了皱眉:“还不将白夫人送回去?”
那些婆子丫鬟见姜牧发火了,哪敢耽搁,马上将白氏架起来便往门外走去。
“我不走!王爷!”白氏发疯般想要挣脱那些婆子的束缚,可是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怎能和那些粗实的婆子对抗,只能被拖着出去了。
杨氏见状,也马上到姜牧身边,见姜钰恬眼睛红红的,吓得一抽一噎的,心疼的无以复加,更是恨透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氏。
姜钰恬搂着姜牧的脖子,无论杨氏怎么哄,她就是不下来。
“恬儿,母妃抱你吧。”
姜钰恬摇头,将脸埋在姜牧胸前:“不要,恬儿要父王!”
杨氏不知所措地看着姜牧,姜牧笑道:“没事,我抱着吧。”
见他满脸**溺耐心地哄着,杨氏也只好放下那不安的心,在旁陪着。
这个晚上虽然波折,但是因为姜牧对待白氏的态度而让杨氏感到丝丝安慰,沐浴过后,杨氏略带些紧张地走出了耳房,看到姜牧此时衣衫略有些宽松地躺在软榻上看书,温暖的烛光下,姜牧那俊朗的五官显得没那么冷清了,多了丝温柔。
七年了,她和他在一起七年了,没想到今晚那久违的悸动又重回她的心中了。
姜牧似是有察觉般,下意识地抬头,没想到一下子便撞入到杨氏那不加以掩饰的深情和依恋之中,那么热烈的爱恋让他的心头漏了一拍。
此时的杨氏刚沐浴完,白皙的脸上还有些未褪的红霞,双目似是含了水雾般,欲语还休,穿着白色的纱裙,性感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潇湘而性感。
似是又想起苏素沐浴后也是长发纱裙的慵懒而美丽的模样,姜牧眼眸中的欲火深了深,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中,迅速走向**榻之上。
杨氏望着姜牧眼中的渴望,心中更是紧张激动了几分,小脸更是红了,被他抱在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红烛高烧,瑞脑销金兽。
姜牧轻轻地搂过杨氏,让她躺在自己的臂膀上,略略出神地看着头顶的**帐。
而杨氏脸上虽是疲惫,但脸带红霞,如同那怀春的少女般。
“王爷,您今日怎么了?”杨氏和姜牧同**多年,虽然不能说看透了他,但是他的脾性也略知一二,今日转变之大,怕是出了什么事的。
姜牧轻笑道:“没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们了。”
杨氏点了点头,继续窝在他的怀中,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又何必深究呢?
姜牧眼眸中的深情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捉不住,他只是觉得如果苏素他妻子的话,要是他因为妾侍而伤了她的心,那他多混蛋啊。
即使她不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尽量做到林清言能做到的事,逸之能从一而终,洁身自好,爱子如命,那他也可以,他并不逊色于逸之!
而且如果她听说了他**妾灭妻,那该对他多失望啊。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包涵着鼓励话语的美目,姜牧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
感觉到脸下胸膛的起伏,杨氏好奇地抬起了头:“王爷,你笑什么?”
姜牧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柔情道:“我想起今日三哥那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三皇子?”
“嗯。”姜牧此时才想起了正事,忙从枕头底下取出了那快玉佩,递给了杨氏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凤珏?”
杨氏见他问得认真,忙将那玉佩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好一会儿,杨氏才道:“这是妾身的凤珏!怎么会在王爷这?”
姜牧轻皱眉道:“这凤珏你不是随身携带的吗?”
杨氏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新婚时母后赠与的,妾身当然珍而重之,从未敢离身。”
“那今日的事做何解释?”
杨氏有点不安地紧握着凤珏,低着头不肯说话。
姜牧心头一阵不耐烦,但是又想起如果眼前是苏素的话,他必定不会责骂的,于是他便试着平心静气,柔声哄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氏试探性地抬头,见姜牧脸上没有不悦,才小心地说道:“今日早上,妾身一起**便发现凤珏不见了,原是以为掉在府中哪里了,便急急忙忙去寻找,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没想到凤珏竟然在王爷手上。”
姜牧搂过杨氏,呼出了一口气,笑道:“傻瓜,怪不得今日早上见你一脸愁容,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你是因为凤珏丢了,所以才心急得病倒了?”
杨氏点了点头,内疚懊恼道:“王爷,妾身一定会好好保管凤珏的,不会再将它丢失的了!”
“没事,这事不怪你。”姜牧轻拍着杨氏的肩膀,眼神却沉重异常,虽然他能肯定这事必定是姜淮所设计的,但是让他心惊的竟是姜淮的势力难道已经这么大了?能悄无声息地来到王府之中取走他妻子的贴身之物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王府的秘密和他的性命还能安全吗?看来他有必要将王府中整理一番了!
又低头看了看小鸟依人在自己怀中的杨氏,姜牧的心情好上了几分,原来一向端庄大方的王妃也有这般小意的时候,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滋味。
亲了亲她的发顶,将人搂得更紧一点了。
可是在姜牧看不到的地方,杨氏紧盯着手中的凤珏,眼中露出一丝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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