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两点钟方向。”齐正的声音把杨阳的神思拉回到了现实。
杨阳随着齐正的提示的方向望去,一名西装笔挺,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子从大楼前厅走了出来。
齐正示意杨阳跟上,两人迅速走到停在不远处的汽车,打开门坐了进去。
“齐局,我们在这也蹲了三天了。你发现了什么?今天是要行动了么?”杨阳一头雾水。
齐正没有答话,专心致志地看着后视镜。
那名男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旧车,等他们驶过这里,齐正迅速踩下油门,小心跟上。
“齐局,那个男人很可疑吗?”杨阳问道。他们蹲守在这里已经三天,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说成千,也有上百,齐正单单只跟踪这名男子,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齐正保持着一定车距,缓缓地跟着:“这三天,每天中午12点,这个男人都会上不同的车子离开。这些车都很低调,以这个男人手戴价值百万的名表来看,他的财力应该远高于此。而且,不管车怎么换,驾驶员却总是同一个。”
“嗯……”杨阳双眼如炬,“这个男人,果然可疑。”
行驶一阵后,齐正对着耳机说道:“b组跟上,车子刚过海淀桥,车牌号京n1234,除驾驶员外,还有一名男子坐在后座,身穿西装。悄悄尾随,注意不要被发现。”
随后,齐正在前方车辆拐弯之后,分道扬镳,继续往前行驶。
“齐局,我们被发现了么?”
“嗯。刚才那辆车子右拐了三次。”
杨阳顿悟道:“那岂不是带我们兜了个圈?”
“嗯。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了。”齐正说道。
果然如齐正所料,b组随后报告,那辆车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cbd,将人放下后,便走了。b组去查了这辆车子的信息,发现是远辰集团的司机。平时有收藏二手车的爱好。家里车子共有十来台,但都不贵。
接下来几天,那名司机仍旧每天12点左右来接人,接完之后送他去别的公司办事。
“齐局,是不是方向搞错啦?也许他不想惹人注意呢?”杨阳说道。
“可能性不大。”
“要不我们去审问下那名司机?”
“不行。事情还没清楚的情况下,不能打草惊蛇。”齐正命令道,“收队。”
在简陋的办公点,齐正下了个决定,当地配合的警方继续协助监视那名男子的动静,南虹过来的警察通通回原地继续调查。
“这几天的警察好像少了一些。”司机看看后视镜,向后座的男人说道。
“呵。”后座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沐清明跟霍钟逸密谈过后,这段时间施行无为而治的政策。对公司上上下下的事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在上班时间放会鸽子。
霍青怒气积压于心,多次提醒沐清明,却见他没有任何改进。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霍青也只好强忍下对沐清明的不满,转而把火气撒到别处。
这日,因为又丢了一个大标,霍青将公司全部高管叫道会议室痛批。
“这个标,跟了多久你们心中不知道吗?!”霍青将文件噼啪摔向会议桌,“一个个,干什么吃的!一个势在必得的标,居然也能让人举报给废标了。半年的努力和付出就这么打水漂了!你们是装疯还是在卖傻?把远辰当作你们的养老院了吗?!”
全场默然。
霍青还想继续数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谁让你进来的!”霍青气冲冲地转头,居然看见了于蝉。
她嫁给自己十几年来,都没进过远辰,今天怎么突兀地过来了。
霍青挥挥手:“你来做什么?快回去。我们这正在开会。”
西装革履的于蝉并未做声,其身后的胖子舔着脸说道:“霍董,我们也是来开会的。”
“胡闹!黄垚纨,你今天不是说工地有事,向我请假了吗?”霍青困惑地望向胖子。
“嘿嘿,我是有事。不过不是工地的事。”胖子来了个转折,“而是——带我们于副董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于副董?”
胖子拉开一张椅子,请于蝉入座。随即解释道:“董事会以超过80%的赞同数,新提任于蝉作为远辰的副董。而且,我们于副董,现在也是仅次于您的大股东。”
霍青不可置信地盯着枕边人:“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于蝉张开烈焰红唇,说出第一句话:“霍青,你身体不好,以后远辰我替你打点,你就回去写写字逗逗鸟吧。霍钟逸现在是自身难保,以后等我们于坚出来了,我再把公司交给他,保证把远辰做得比你在位时候还好。”
“你你你……”霍青气得胡子都颤抖了起来,沐清明连忙起身扶住。
“是啊,霍董,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协助于董的。”胖子适时地补上一句。
“你……你们……”霍青颤颤巍巍地指着在座的人,目光凄厉,“当初我父亲带着你们的父辈辛苦壮大远辰,我又带着你们守着这份事业守到了现在。如今,你们一个个,放弃霍家,投向这个女人!你们的子孙要是知道了,脸上不觉得羞愧吗?!”
“霍董,这话你就错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讲究忠心耿耿那套呢?”胖子冷笑了两声,“你几十年如一日,也没把远辰推向辉煌啊。你儿子一来,又把这些创业奠基的人给得罪了精光。现在是时候改朝换代了。更何况,于副董这不是还没跟您离婚呢,你放心,这远辰啊,还是你们家的。”
“你……你……好,好样的!”霍青气急败坏,拿起烟灰缸,就要往胖子身上砸去,却被胖子大力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沐清明来不及搀住,同他一起坐倒在地。
“霍伯伯,霍伯伯。”沐清明摇晃霍青的肩膀,霍青摔倒的同时,昏迷了过去。这下会议室一片混乱,黄胖子也有些心虚,俯身探了探霍青的鼻息,发现人没死,便放下心来。
只有于蝉,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这还只是第一步。霍家欠于坚的,我要一步步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