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倾,你先跟我离开这里。”
申尧说着就准备再次带着她离开,毕竟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况且以他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总感觉这个钟亮不是看起来那般简单,他的眼睛里好似藏着一头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野兽。
因申尧一直担任自己母亲的主治医生,上次还帮助自己动了手术,她是极度信任的。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也没忘了跟钟亮打声招呼:“钟亮,谢谢你,今天也累了快回去吧。”
“阿倾……”
眼看着林有倾就要被带着离开,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钟亮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样随便跟着别人离开我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家好了。”
待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时,有另一手打开了他的手:“不必了,我会送的。”
申尧完全不给钟亮任何一丝机会,活生生的打断了他脑海里出现的任何念头。
而钟亮也不是吃素的,在面对这想要破坏自己的小子,他自然也是丝毫不会客气。
面对上申尧,他的目光里已经生出火花:“我在询问的人是阿倾,不是你,少搭话。”
随后,他又面对上了林有倾,话语瞬间变得温柔:“阿倾,你要跟着他走还是我?”
莫名的成为了要自己选择的局面,林有倾心中充满了无奈,尽管现在自己和钟亮已经是成为了朋友,可上次的事情也着实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钟亮,等我调整好了情绪再见吧。”
这句话落下,她的答案已经十分的明显,相比之下她还是认为跟申尧相处更为轻松。
“听到了吗?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吧。”
申尧将他的手狠狠的甩开,拉着林有倾走出了休息室。
坐在车上,林有倾低着头没有说话,申尧也什么都不询问,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车子行驶了许久,她才缓缓抬头小声的说道:“可以暂时先不要回家吗?”
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该怎样去面对宁茗深,毕竟这场婚礼花费了他大量的心血,就这样毁在了自己的手上,确实是对不住他。
“好。”申尧没有询问原因,直接就答应下来,并且掉头开往其他地方。
“你怎么会来?”
这句话,她从刚才开始就想要询问了。
“我说有不祥的预感,你相信吗?”他的双眼看着前方,脸上表情淡漠的看着玩笑。
“是他叫你来的吗?”无视这玩笑话,她想自己是知道原因的。
“恩。”点点头,申尧也不打算隐瞒。原本他是要在今天离开的,都已经过了安检口,却在登记的过程之中接到了宁茗深的电话,在得知林有倾的请款后,立马就返回了。
能够想到当时情况的林有倾,她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愧疚:“不去可以吗?”
记得之前她也有问起,他也说过那可是很重要的研讨会,虽不明白,但也知道重要性。
“可以。”
申尧没有告诉她,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就会被直接逐出那个高级团体之内。
毕竟在医生这个行业里,诚实守信是重要的一项,毕竟别人的性命是容不得玩笑的。
可这也是自己的选择,他当时没有任何迟疑就选择退出,并且来到了这里,都是他自己的所为,怪不得任何人,他也没想过要去指责别人。
“都是小事,你不要太在意,相比起这个,我此刻更关心你的情绪,还好吗?”
这话也是申尧从刚才起就想要询问的,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悲伤,甚是担心。
“恩。”她用力的点点头伪装,而后又开始摇头:“不,其实很糟糕。”
或许是真的把申尧当成朋友,她此刻很想要发泄一番,而不是将这些难过积累起来。
所以她此刻选择的不再是隐瞒,反倒是大方的成为了自己低落的情绪正困扰着自己。
早猜到她不过是在故作坚强,只是他一直没有拆穿而已,但也高兴她能够告诉自己。
“好,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如果说出来的话,那份神秘感就消失了,就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林有倾其实也没报多大的期待,毕竟还有一大堆烦心事缠绕着她,其中最大的困难便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宁茗深,让他在那样的日子上出丑。
一直到达目的地,她依然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之中,也没发现外面的风景。
申尧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知道她此刻想的入神,便好心提醒。
“有倾,到了噢。”
听到他的话,林有倾才逐渐的缓过来,她看见车窗上是一片大海,远处的海跟天完美结合。
这样的风景她是在画报上见过,亲眼见到果然是更美,令她发出赞叹:“哇,好美。”
只可惜,她的观赏也就仅限于那么短短的几秒,而后又恢复了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要下去走走吗?”申尧似乎是观察到了她的表情,主动邀请到。
“恩。”点点头,她此刻也正好想要去散散心,太多东西装在心里有些不好受,需要消化。
两人走在沙滩上,远处有夕阳照在身上,本该是一副唯美的画面,偏偏林有倾却不高兴。
“申尧,你说茗深他会讨厌我吗?”
这是她想的最多的问题,自己的家庭情况那般,只会让他觉得丢人吧。
“有倾,你认为他那样的人,会贸然的跟你结婚吗?”
没有直接回答她,他反倒是丢给了她一个问题,让她自己发现其中的答案。
确实,林有倾跟宁茗深接触的这段时间,不难发现他其实是个做事谨慎小心的人。
在结婚之前不可能是没有调查过自己家里的情况,但她依旧是觉得内疚,是自己带来的情况伤害到了他,害得这场婚礼就此以闹剧收场。
“有倾,你知道之前关于你的父亲消息为何会迟迟没有放出来吗?”
这话是在提醒她,当初成为宁太太受到大家瞩目的时候,压根没人提及他父亲的事情。
“为什么?”
她甚至现在才觉得奇怪,依照这些记者的八卦行为,定是会掘地三尺的找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