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一个苍白如雪的男孩睁开眼,眼前的陌生男人脸色凝重。
“我是你父亲,”男人见他醒了,宽厚的大手握住他纤瘦的手,紧锁的眉头缓缓展开,温柔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男孩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摇摇头,皱起眉,“但是我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不记得你是我爸爸,而且……”
突然男孩的另一只手抓紧男人的手臂,焦急道:“我是谁?”
男人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只是苦涩一笑,缓缓道:“你是我的孩子,名叫安小山,没关系,你会慢慢记起来的。”
“我叫安小山……”
男孩松了手,抬起手,看着自己瘦成骨头的苍白手臂,撩起衣摆,根根肋骨清晰可见。他一愣,“我是得了什么大病吗?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小山在爸爸眼里一直是最漂亮的孩子,不过是做了个小手术,身体很快就能恢复,”男人悉心地把他的睡衣整理好,拿了个枕头靠在他后背,说道,“等一会儿,爸爸给你端鸡汤。”
安小山点点头。
男人站起来,安小山仰起头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想爸爸可真高大啊。
男人出了房间,帮他把门关上。
安小山掀开被子,觉得天还是有点冷的,拽了盖在床尾的墨绿色格子毛毯,披在身上,下了床,打开衣柜的门,想找件厚一点的衣服穿。突然一愣,衣柜里有一面全身镜,把他茫然的样子全印在上面。
即使瘦得脱骨,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孩,两条长腿笔直,约莫15来岁。
他踮起脚,拽了件白色的厚毛衣,套在身上,然后在这个陌生的房间转悠。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有种莫名的闷重感,贴着海棠花的暖色墙布,地上铺着花纹简洁的地毯,还有一张书桌。他走过去,桌上只有三本书,一个笔筒,还有一个相框。
他拿起来,是自己和父亲,两人站在一座欧式建筑前。照片中的自己看起来还小,大概十来岁,被父亲牵着手,笑眯眯的,手里举着一个奶白色的大雪糕。
雪糕要化的差不多了,香黏的滴了一些在手上。
突然门被打开,他转过头,见父亲端着鸡汤进来。
他放下相框,上前迎接,见醇香的鸡汤旁还有一小碟精致的甜点。
“怎么下床了?”父亲问道。
“想下来走动走动,觉得自己的房间很陌生,这太可笑了,”他又拿起桌上的相框,“连我和爸爸去过这些地方都忘了。”
父亲把他的相框放下,送他回床上。
“医生说慢慢地会恢复的,只要静养。”
父亲在他面前放了矮桌,摆上鸡汤和小点心,用小勺搅了搅汤,“趁热喝。”
“我生了什么病了?”他问。
父亲端起鸡汤,舀了一勺,吹了吹,不慌不忙道:“脑子上动了点小手术,没事了,有爸爸在,喝吧。”
他心想脑子动手术恐怕事情不小,但既然现在已经醒了,应该就没事了,记忆缺失大概就是后遗症,并不担心。
他抿了口汤,问道:“妈妈呢?”
父亲的手一顿,说道:“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他一怔,并不是惊讶于自己连母亲去世都不知道,而是因为自己对于这个可哀的信息并不感到多么悲伤,好像自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走过似的。
“哦,”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什么时候?”
“15年前,那时候你一岁,死于家族遗传病。”
原来才一岁,怪不得没有感情,他想着,自己捧起碗,说道:“我自己来喝吧。”
他咕咚咕咚把鸡汤喝完,放下碗,又捡了两块小饼干吃。
父亲拿了纸巾把他的嘴角擦干净,眉眼微垂,他觉得父亲很好看,虽然父子之间说出来有点怪,但他还是说了句:“爸,你真帅。”
父亲轻笑,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你比爸爸好看。”
他笑了,捻一块蓝莓甜饼送到父亲面前,“你吃。”
父亲一愣,“我不吃。”
“你吃嘛。”
他已经把饼干送到父亲的唇上,父亲这才微微张开嘴,把饼干咬住,眉眼低垂。
他盯着父亲的眉眼,好像觉得他并不是那么高兴,难道父亲真的很讨厌吃这饼干?
突然父亲抬起眼,眼睛漆黑如深潭,让他微微一惊。
“好了,你休息吧。”
父亲站起来,把矮桌收走,抽掉后背的枕头,揉揉他的头。
他本来觉得不困,渐渐困意又袭来,他打了个哈欠,睡下去,“嗯。”
眼睛微眯微睁,见父亲把房间的灯关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安小山的呼吸渐渐平稳,黑暗中极为安静乖巧。
突然,一道光从门缝中传来,随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安小山侧睡着,手搭在枕头旁,男人坐在他的身边,借着微弱的光注视着他。
“怀玉……”
男人将安小山的碎发别到耳后,俯下身,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而后慢慢吻过眼睛、鼻尖、嘴唇、下巴。
安小山没有醒来。
男人的手伸进他的被子中,摸到睡衣的纽扣,从第一颗一直解开到最后一颗,柔软的身躯如丝绸。
男人揉捏着他小巧的乳尖,指腹打着旋,即使是睡梦中,还是立起。
安小山没有醒来。
男人解开他的睡裤,伸进去,找到那沉睡的小兽,宽厚的手掌握住绰绰有余,手心慢慢揉捏那慢慢勃起的阴茎。
“嗯……”
安小山轻轻呻吟了出来,但还是没有醒来。
男人将安小山的睡姿端正,然后俯下身,轻轻亲吻白皙的脖颈,轻咬锁骨,手上越来越粗暴,让沉睡中的人难耐地扭动起来,“嗯……”
“嗯……”
安小山一声高挑的呻吟,在男人的手中泻了。
男人抽回手,拿纸巾擦擦手中的精液。
突然,一个不算响亮的声音从房间的上空响起:
“你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声音中带着戏谑感。
男人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的灯后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红点,轻哼一声,隔着被子,把安小山身上的残液擦干净。
“我把你送进来,不是为了看父子温情的。”声音继续说道。
男人不声不响地把安小山的睡衣穿好。
“我要看你操他,”声音轻笑一声,“狠狠地操他,当然最好能让他边哭边喊爸爸。”
男人皱起眉,把被子掖好,转身就走。
“段雨生,你听到没有,”声音喊住了他,“我能找到代替你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还不能让我满意——我明天就把他的脑子再洗一遍,再给他换个爸爸。”
“你休想。”男人冷冷回了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