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收起手机拍拍党浩的肩膀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他明白党浩说得很对,哪怕是现在的他跟苏慕雪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苏家对于贝一铭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而他不过是这只庞然大物脚底下一只不起眼的蚂蚁而已,但蚂蚁又怎么样?蚂蚁就永远是一只蚂蚁吗?
不,贝一铭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直冲云霄,成为俯视众生的存在,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把苏慕雪从他身边抢走,天王老子也不行!
想到自己会一天天变得强大,他的心一下热了起来,似乎里边有无数的暖流在流动,不,那不能被称之为暖流,应该称之为岩浆,等待爆发的岩浆。
他捏紧了拳头,仰起头向普外科的病房走去,他坚信老舅跟宋雨桐的事不会在他身上重演,绝不。
杨树林被靳开源刺入了腹部,但伤势并不严重,所以也没用全麻,一个连硬外足够手术所需,所以他不需要复苏,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他连贝一铭去手术室看他都知道。
刘永辉就在病房里,看贝一铭到了立刻道:“贝主任患者的手术很成功,这几天得禁食水,等排气了就可以吃东西了,你放心吧。”
贝一铭向刘永辉道了谢,他也知道贝一铭跟杨树林有话说,也没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就出去了。
杨树林脸色很不好看,虚弱的侧过头冲贝一铭轻轻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贝一铭叹口气坐到一边轻声道:“老舅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跟我说,别忍着。”
杨树林微微摇头道:“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说到这他有些为难道:“我能求你个事吗?”
贝一铭道:“你说。”
杨树林侧过头看着天花板沉思了良久才道:“放过靳开源吧,他也是个可怜人。”
贝一铭蹭的站起来惊呼道:“放过他?老舅是他把你伤成这样的。他可怜,你就不可怜吗?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
杨树林双目有些无神的道:“这里边有很多的事你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放过他吧,当老舅求你了明明。”说到这杨树林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这样的目光让贝一铭不忍在看。在他印象中老舅永远是个汉子,从没在他面前落过泪,哪怕宋雨桐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他也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落过一滴泪,他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他倔强的挺着脊梁,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敬,一个男人的尊严。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贝一铭,这让他心里酸得厉害。
贝一铭闭上眼仰起头长长叹口气道:“好吧,可是……”
杨树林凄然一一笑打断他道:“没什么可是的,这人啊活在仇恨中太累,我是,他是,她还是,让我们都解脱了吧,别在这么累的活下去了。”
贝一铭听得出来杨树林第一个他是靳开源。第二个她是宋雨桐,靳开源恨什么?宋雨桐又恨什么?该恨的是你啊!
“去吧,我累了。让我睡会。”说完杨树林疲倦的闭上了眼。
贝一铭无声的叹口气离开,没多久杨思嘉、杨思兰等人就到了,看杨树林睡着了她们也没吵醒他,只是担忧的坐在一边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一早党浩到了,他得给杨树林做个笔录,靳开源那边已经招认了,他是气不过自己妻子背着自己跟杨树林单独约会,嫉妒下又喝了不少酒,先是打了宋雨桐。气不过又拿着刀来医院寻宋雨桐的晦气,结果遇到了杨树林。就把他刺伤了。
仅凭借他的口供,还有宋雨桐、杨树林的验伤报告。就可以告他一个蓄意谋杀的罪名,但宋雨桐那边却不打算追究他任何责任,只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警察一到,杨树林正好也醒了,他的口供跟宋雨桐出其的一致,就一个意思,不追究靳开源任何责任,这让杨思嘉、杨思兰等人如何接受得了?但不管她们怎么劝,杨树林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这案子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受害者杨树林、宋雨桐起诉不起诉,都应该走司法程序,但靳开源毕竟不是普通人,司法口这也是有他的人的,对方一得知杨树林、宋雨桐都没有追究他任何责任的意思后立刻开始运作,刑事案件就成了民事案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了了。
如果贝一铭干涉的话,谁也休想让这事就这么了了,但偏偏杨树林三令五申的跟他说不许动用他的关系管这案子,否则就没他这外甥。
贝一铭这个郁闷,杨思嘉等人更是郁闷,没少说杨树林傻,但不管她们怎么说,杨树林就是这个意思,谁也说不了,气得杨树森血压都高了,还住了几天院,杨思兰更是气不过跑去耳鼻喉而把宋雨桐好个骂。
这事让贝一铭烦透了,这阵子连家都不想回,就怕听母亲的埋怨,说他是个白眼狼,自己老舅被人打成这样,他这当外甥的竟然不管,贝一铭也想管,但杨树林话放出来了,管就没他这外甥,杨树林是个什么脾气,贝一铭很清楚,他真出手了,杨树林真的就不认他了。
贝一铭就是想不通老舅为什么要让过靳开源,他是可怜人吗?还有宋雨桐,她过得这么好,穿金戴银的,在国外住大房子,开豪车,她算什么可怜人?她凭什么恨?她又能恨谁?
时间就这样一眨眼过了7天,这天杨树林要出院了,贝一铭在不想露面,也得露面,他忙着帮老舅办理出院手续,杨思嘉等人则在病房里帮他收拾东西。
贝一铭把手续都办好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杨树林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不等他说话,杨树林一把拉住他道:“跟我走,出大事了。”
杨思嘉追在后边道:“你刚好,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不许去。”
杨树林那里肯听,拉着贝一铭跟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两个人到了停车场,宋雨桐竟然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