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江风只觉世界发生了剧烈的晃动,似是地震来袭。
慌乱中睁开眼,嘴角残留着的不明液体也来不及擦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表情相当真实。
然而定睛一看,却见沈琳的玉手悬在空中,脸上写满了诧异。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额……我每天都这样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呢。”
明白真相的江风忙解释说。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还顺带做了个扩胸运动。
沈琳将信将疑。起身伸了个懒腰。
却也因此将身材暴露在了某人面前。
她属于那种刚刚好的身材。胸部有着傲人的曲线,绕是那厚厚的毛衣也难以将其遮掩。沿着s形的背部线条往下,自然有着难以忽略的翘臀。
在侧面的江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出于男人的本能,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这下,真的醒了。
“谢了啊。”
对此毫无觉察的沈琳扭头说着。
江风一愣,目光赶忙飘向窗外:“谢什么?咳…”
“没想到你还不算太直。不过,坐一晚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琳说着,一步走到江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媚笑。
江风喉结动了一下。
她实在贴的太近了!
还有!为什么刚睡醒的女生,会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可恶!
真的…快忍不住了啊!
沈琳抬起玉手,缓缓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江风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体的柔软。
那股淡淡的香味,早已钻入他的鼻孔,沁入心脾。
那两片泛着光泽的红唇,像极了新鲜可口的草莓,娇娇欲滴。
他的一双大手已经隔着不到一寸的空气,来到了她的腰间。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彻底揽入怀里,揉进胸腔……
“有根头发。”
沈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指尖夹着一根长发。
江风猛然回过神来。
当即后退一步,尴尬着说:“谢…谢。”
“我去上课了,你好好养病。”
沈琳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江风一度怀疑刚才那抹媚笑也是幻觉。
送走沈琳后,江风坐在床上竟是喘气了粗气。
他不敢想象刚才要是继续发展下去会怎样,那结果绝不是此刻的他能接受的。
“太可怕了,天呐。”
到了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某些平日里深藏不露的情愫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喷涌而出,促使着未经人事的孩子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
这种时候必须得啪一下才行。
啪~
江风点着烟,猛嘬几口之后,感觉好多了。
送走了沈琳,没一会儿他也办理好手续,出院。
脑袋上缠着绷带属实不太美观,江风第一时间找到一家店,买了顶黑色的帽子扣在头上。
至于医生说的后遗症什么的,他不愿意相信。
不就是擦破皮缝了几针,中学时代和人打架,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一次呢,不算什么。
他也不想分心在这些琐事上,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
再一次回到基地,人走楼空,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烟味也没有笑声。
江风盯着那面队徽看了很久。
后朝着它鞠了一躬,转身轻轻地关上房门。
从此往后,‘rs_听风吟’不复存在。
……
雪暂时停了,但地上的积雪还得花很久才能消融。
何况天气还是灰蒙蒙的,鬼知道会不会正在酝酿着新的一轮。
昨天晚上他独自思考了很久,最终告诉自己:是结束也是开始。
他得重新做简历,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再一次拿到国服散人的称号……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一年之前,那时候他满怀壮志,总以为用不了太久自己就能闯出一片天。
现在,少了那份激情,更多的是无奈。
……
听风吟换上了战袍,不再是昨天为了躲避仇人追杀时穿的那一身,看起来廉价而低级的装备。
飘逸柔顺的黑发像瀑布那样搭着肩膀。
纯白镶金边的战袍,将他那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在战袍的两边袖口以及背部正中,都烫着一个单字:风
背上背着一柄长剑,遍体通黑剑鞘上,刻满着古老而奇异的纹路。
那剑未曾出鞘,却已有着低沉的龙吟隐约传出,似有一条神龙盘踞其中,只待一飞冲天、光耀神州。
散人。
是对诸神之战中,那些无名无姓的大能者们的统称。
在那场战争中,涌现出了无数平日里名不经传的绝世高手。他们来自四海八荒,各怀绝技。
为了抵抗东征大军他们倾尽一生修为,战殁朔方。
但被后人记住的名字却寥寥无几。
精卫,散人精卫便是其中之一。
精卫算是东方世界的一位异人。
据说她神鸟转世,身怀绝技。却又不问世事,常年漂泊于东土大地。
她见证了东土大地的繁荣时代,也目睹了后至尊时代的烽火战乱。
她曾发过毒誓,此生只效忠于那个男人。
在她看来,这世间唯有他才称得上至尊。
她拒绝了无数野心勃勃的大能者的邀请。
半生漂泊,终于在那朔方,又一次见到了他。
可他早已不是曾经统领大地的主宰,没于朔方不问世事。
她便陪伴着褪去了一身荣光的他。
她可以随意遨游太虚,于是她便把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本是平平淡淡的一辈子。
直至那日,她在那恒海边见到了可怕的一幕。
战争来临的时候,隐没多年的他仰天长叹,遂提剑而出。
他一剑杀了那大天使,又一剑斩了那不可一世的战神,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却也是最后一次回来。
他以一敌三,面对可怕的三尊魔王。最终撕天裂地将其尽数斩杀。
可他也不见了。
而这一次,是永远……
战争结束后,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她带着他的武器,一路向西。
她将他的剑插在恒海边,如他所愿。
这还不够。
她知道正是因为面前的这条大道,那些魔鬼才得以进入东土大地。
于是她起身,将岸边的石块尽数投入其中。
石块很快就没了,她便从更远的地方搬运……
多年之后,有人在恒海边见到了那柄锈迹斑斑的剑,和未曾填平的大道,仅此而已……
‘君不知我意,天不怜君命。上穷碧落下黄泉,只待,君临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