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铧远脸色一变，他捏紧了报纸又放下：“你都知道了？”
    苍老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认命，本来就是瞒不住的事，只是没想到揭开是在这时候。
    “霆渊，大哥也是不得已，你和希希又怎么可能有未来，我不能看着你们一错再错。”
    “所以你就安排秦特助压着她上了手术台，找人和她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发给我，在她大出血后还逼她离开……让我恨了她三年？”温霆渊冲温铧远吼道。
    他赤红的双目燃着暴怒，恨和失望混着血液在全身的血管里沸腾、乱窜。
    他放在心尖上不敢爱，不能爱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他最亲，最信赖的人用他的名义伤害着，让她一步步走进了绝望的深渊。
    “顾小姐，顾小姐三年前的流产手术，是我亲自做的，秦特助当时把昏迷的她带过来，说是您吩咐的让我给她检查有没有怀孕，之后又说孩子不能留，让我赶紧准备手术。
    顾小姐当时反应太过激烈，只能全麻进行手术。术后她一清醒人就不见了，之后大出血又被送进了医院。
    后来，秦特助让我把病例删掉，两个月前，秦特助才告诉我您并不知道顾小姐流产的事，为了保命，我才不得不撒谎说顾小姐没有流产史只有两年前有过宫外孕。”
    “三年前，希姐来到这个镇上，被抢了钱包，听她说银行卡也被家里冻结了，我带希姐在这边找了一份工作，安定下来。那晚，家里突然来了几个贼人，我听到声音报了警过去救她，却没想到被一个凶犯伤了一双眼睛，希姐也断了几根肋骨。后来，希姐为了帮我治眼睛选择离开了这里，每个月都会寄一大笔钱过来。”
    医生哆哆嗦嗦的声音和那小女孩的清脆声音还环绕在他的耳边，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心像是被人拿着重锤在一锤一锤的捶打着，让他喘不过气。
    她的三年，失了孩子，颠沛流离，痛苦万分。
    他的三年，恨她，找她，报复她，冻结她的卡，把她辛苦撑起来的工作室扔给别人糟蹋。
    温霆渊全身都在发抖，他都干了些什么，折磨她，把她越推越远……
    “不是，我只是吩咐秦特助把希希孩子流掉，并没有找人和她拍照。这么多年，我早就把希希当做了亲生女儿对待，因为她，我把彤瑶都送出了国……如果不是她和你不可能，为了温家，我又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温铧远急急解释道，因为起得太仓促，又低咳起来。
    “呵，为了希希，你是怕被我知道彤瑶居然对我下药算计希希才会这样做吧？”温霆渊冷笑。
    他望着温铧远的目光开始变得陌生，他才发现，他视如亲父的大哥另外的一面。
    “你怎么知道彤瑶对你下药的事？”
    温铧远眼里闪过惊色，很快又反应过来，恳求的看向温霆渊：“霆渊，那孩子是我没教好，你就看在她是你侄女的份上，别和她计较了吧？”怎么说那也是他唯一的骨肉，他可以生气，惩罚，却还是不忍看着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