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
    女科员用手掩住嘴。
    “真的，怎么会这样。”
    “我有个疑问，这里是什么？疫苗试验接种什么意思，丢掉的是什么答案。”
    女科员拿过扫描枪，操作了一下，一行小字出现在屏幕上。
    “村井疫苗接种者名单，这本会是这个？”
    “村井疫苗？”
    “对付电子脑硬化症的特殊药品疫苗，说实话能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也只有向日葵协会了吧。”
    “向日葵协会是什么？能好好为我讲讲吗？”
    “你自己去查吧，丢失文件，我可要去些报告了。至于村井疫苗还是挺有名的，网上一查就有。”
    女科员匆匆离开，陀古萨陷入沉思。
    当天回家，陀古萨便投入到网络搜索中。
    他不但自己查询，还找到很闲的晨生帮忙。
    两人共同努力了一周左右，确认了以下的信息。
    村井疫苗不同于现阶段流程的微机械疗法，是正统的医学用药治疗电子脑硬化症的疫苗用药。
    所谓的电子脑硬化症，是电子脑普及后才出现的，专门针对电子脑化后，人类大脑萎缩并最终导致死亡的现象。
    一度被誉为27世纪新的绝症。
    即使在这个癌症、艾滋病以及各种疾病都可以治疗的年代，电子脑硬化症一旦出现，必然导致患者死亡。
    其致病机理尚未明确，更谈不上预防之类。
    之所以没有被大众所熟知，主要是患者人数同庞大的电子脑人口数量比起来微不足道罢了。
    但是所谓的电子脑硬化症却给患者以及他们的家属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负担。
    一直以来，公认的电子脑硬化症的治疗方式都是微机械疗法，大体上是给人体注射大量的微小纳米机械。这些机械装置活动到脑部，随时修补以及刺激大脑的萎缩组织，阻止以及延缓硬化症的发生。
    这个疗法却有效果，但是要说根治和预防电子脑硬化症却是不可能做到的。
    相对的，十多年前出现的，由村井博士开发的疫苗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村井博士并非相关专业的医学博士，发现疫苗药物也属于偶然。
    但是当他发现药物对患者有明显疗效，并且药物的价格低廉时，便用更多的心力去推行药物的实用化，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可是，村井疫苗的实用化一直无法进行。
    主要的原因虽然是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迟迟无法审批药物的合法性。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药物的效果以及对动物和对人试验的成功，但是因为药物起作用的原因成迷，也因此一直无法获得审批。
    不过同官方说法不同的是，同样对机理不明确，而且作用有限的微型机械疗法却在短短1个月内就获得了药品试用许可，并在三个月内成为正式的药品疫苗投放市场。
    于是一种怪现象应运而生。
    效果有限，昂贵无比，几乎每次治疗都会让人倾家荡产的微型机械治疗在市场上大行其道。
    反而是效果奇好，价格低廉的村井疫苗因为缺少相关审批的关系迟迟无法推向市场。
    村井博士直到死都没看到疫苗启用的那一天。
    直到村井疫苗存在的相关人士，以及获知真相的患者极其家属们一度形成声势浩大的讨伐的浪潮。
    却最终被政府部门以及微型治疗机械的生产商serano公司联合压制下去。
    看到serano公司也涉及其中，晨生本能的联想到笑脸男人事件。
    “难道笑脸男人真正的目的，当初想让serano公司董事长谢罪的就是这件事吗？”
    “好奇怪，虽然一直在调查笑脸男人事件，不管是调查本部还是相关的刑侦人员，却没人提及村井疫苗。”
    陀古萨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两人的调查还在继续。
    事件并未因为村井博士的去世而尘埃落定。
    就在博士去世后的三个月，村井疫苗的药品许可突然被批准。
    随即进行了小规模的内部试用。
    虽然村井疫苗在市面上并不存在，不过这种药物却一直秘密生产并被供应给赛博市的高层、精英以及知名人士。
    “哼！害怕村井疫苗影响微型治疗机械的发展，不顾患者们的痛苦强行阻碍疫苗通过审批，又因为大人物的需要，秘密批准疫苗的使用，却刻意向公众隐瞒。真是做的出来啊！”
    “晨，不要感情用事，光是这些无法证明什么，我打算伪装成记者，去探访这些年来一直为村井疫苗公开投放努力着的向日葵协会。”
    听到陀古萨的意见，世界的记忆再一次流入晨生的脑海。
    “等等你先别行动，我们一起去。”
    “哈哈，别担心，我可是老刑侦的，这种潜入调查也是老手，再说向日葵协会不是恐怖组织，只是患者极其家属建立起来的维权组织，我有办法应付的来。”
    不等晨生继续劝说，陀古萨便挂断了通讯。
    晨生有不好的预感。
    他接通猴子猴子老爹的通讯，要求介入。
    “你可以过去，我现在就安排支援，不过尽可能不要动武，我的看法趋向于陀古萨，这样的组织应该没有危险性。”
    ……
    ……
    向日葵协会是个事务所形式的小型公益组织。
    陀古萨在一间由废弃出租公寓改造的小创业园区办公楼里找到了他们。
    协会成员不到5人，估计是维持最基本的运营都很困难的类型。
    他被请到会长办公室。
    协会会长是个面色和蔼的微胖中年人。
    “请问陀古萨先生，您是…？”
    “啊，我是自由撰稿人，家父因为电子脑硬化症刚刚去世的关系，查找了相关资料才知道村井疫苗的存在。总想着要是早用这种疫苗家父就不会死去，心里无法平衡，才进一步调查，知道有许多同样经历的人，并且大家都来向你们求助。”
    会长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同样经历的人很多。”
    会长长叹一口气，“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向日葵协会的现状，我要对抗的不但是微型治疗机械的厂商和相关利益获得者，还有政府机关，几乎各种手段都用过了，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效果。不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会把你的遭遇记录下来，作为我们长期抗争的依据。”
    “事实上，我有些媒体关系，你知道很多消息和热点新闻，在正规大媒体是无法投放的，却能够在小媒体和花边新闻中泄露出去。我想是不是能够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仅仅是以为经济利益，竟然下作到不顾患者和家属们的痛苦，这种行为即使用上一些非法手段，列如丑闻的方式予以曝光，也不能算是罪恶。”
    会长怔怔的盯着陀古萨看了好一会儿。
    “看来陀古萨先生是有备而来，您对斗争的艰难也有心里准备。”
    会长眼里透射出锐利的光芒。
    “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会长郑重的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份资料。
    看他行动的谨慎程度，陀古萨意识到他找对了地方。
    文件封皮上赫然写着“村井疫苗接种者名单”
    “接种者名单？这个疫苗已经投放市场了？为什么医生告诉我只有一种治疗方式。”
    “疫苗确实是合法药品，却没有投放市场，而是以试用的名义供给大人物和精英人士，你看这些名单。”
    随着文件的打开，一列列大人物的名字引入眼中。
    其中有政治家、体育明星、作家、还有许许多多的社会知名人士。
    “你看，这个人。”
    “今来栖！他不是药品审批的官僚吗？”
    会长重重的点头，“正是他，事实上这份文件就是他本人拿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
    “他说经不住数十年来内心的煎熬，终于决定把事实公诸于世，并且愿意在法庭上提供证词。”
    陀古萨很确信，他在会长脸上看到的是名为希望的东西。
    “斗争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了眉目，我们需要谨慎再加上大胆。能够得到您这样的媒体人士支持，我相信真相大白的一天会更近的。”
    爆炸以及冲击中，办公室的灯光全灭。
    陀古萨冲出门去，看到的是咳嗽着逃过来的前台女生被枪击中倒下的情景。
    鲜血直接喷射在墙壁上。
    女生倒在自己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