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都还不确定,杜墨言究竟爱不爱三姐,以前三姐来医院给他送饭,他的反应和何初夏一样,嫌碍事。也许,是医生的通病,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眼里只有病人。
他没再等她,离开了医院。
何初夏稍微得以休息已经是下午了,刚顾得上吃饭,坐在休息室,边吃快餐边捶腰,正和徐白说着话,休息室里的氛围突然不对了,抬起头时,就见着穿着白大褂的杜墨言,端着快餐走来。
“主任!”何初夏微笑着喊。
徐白一脸惊奇,其他人也一样,杜墨言从来就没来休息室和他们实习生一起吃过饭,今天真是破天荒了!
杜墨言在徐白旁边坐下,徐白对面坐着何初夏,他坐下后,打开自带的筷子盒,便开始吃饭。
很多人已经陆续离开了,因为他,躲瘟神似地躲着他。
“主、主任,我吃好了,您慢慢吃……”徐白也想跑,何初夏白眼他。
“怎么,我比手术台还可怕?”杜墨言侧过头,看向徐白,幽幽地问,徐白连忙摇头。
“我真吃饱了!”
“师兄!你刚刚不是还说,有问题要请教主任的吗?”何初夏对徐白挤眉弄眼道。
杜墨言还在专注地吃着,徐白只好坐下,何初夏看了眼杜墨言,他吃饭速度很快,面无表情,一副当所有人都是空气,只有他自己一样。
她起身,跑去冰箱边,拿了一罐鲜牛奶给他:“主任,给你的!”
杜墨言抬起头,“你们两个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在我办公室。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你们不要分心,医院的工作该做好的还得做好!”
他仍然一脸严肃,也严厉道。
本来这些话,应该在办公室说的,但他实在不知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主任,我还什么都没收拾……”徐白皱着眉,有点抱怨。
“有什么可收拾的?你别告诉我,你还要带被子、牙膏牙刷过去!”杜墨言嘲讽道,这些物品,到那边买就好。
“主任,师兄家在外地,出国前,得回老家看看吧。”何初夏了解徐白的心思,小声道。
“这些都是你们的私事,自己想办法解决!”杜墨言喝了口牛奶,严厉道。
何初夏扁嘴,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冲徐白投以安抚的眼神。
吃过饭,他们两个跟着杜墨言去了办公室,不同于国内大学的高调,斯坦福大学的通知书只是一页纸,她还是很兴奋,毕竟,这是对她能力的最好证明,是一份荣耀。
这些年的辛苦也算没白费。
“你们两个别得意得太早!沾沾自喜!这仅仅是开始,你们到了那边,要是学得不精,就别回来了!”杜墨言敲着桌子,严肃地看着正一脸开心的他们。
何初夏吐吐舌头,“主任,我们都习惯了你的施压了!您怎么打击我们,我们都无所谓!对吧,师兄!”
她调皮道。
徐白还不敢造次,讪讪地傻笑。
“没出息,主任又不是真的阎王!他就刀子嘴豆腐心!”当着杜墨言的面,她扬声道,说完,示意徐白跟她一起出去。
杜墨言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这世上,真正懂他的人,以前有韩遇城,现在,唯有她吧。
——
她晚上九点才回到家,韩遇城不在家,她才想起早上的事。
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各位失陪,我夫人的电话。”正在应酬饭局的韩遇城,见到何初夏的来电,站起身,对酒桌上的客户说道,很快进了内包厢。
“老公,你在哪啊……”何初夏筋疲力竭,靠在沙发里,懒洋洋地问。
“有饭局,在应酬,你到家了?”他柔声问,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刚到家,那你继续应酬吧,少喝酒抽烟。太困了,我要洗洗睡觉了。”她慵懒道,打了个哈欠,恨不能马上趴床.上,赶紧补觉。
他刚要说话,她已经先挂断。
他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身上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裙,他睨了眼床.上的她,苦涩笑笑,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凉被已经被她踢开了,她熊抱着被子,一条玉.腿压着被子,丝缎睡裙下摆已经到了腰间,肩带也有一根滑到了手臂上,她趴在床.上,睡得慵懒而恣意。
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禁欲好几天的男人,难免就……
他尚了床,刚躺下,她像是有感应似的,磁铁似地吸了过来,不抱被子,改抱他了!
“老公……”抱就抱着吧,还哼哼唧唧的,这声音,酥.麻入骨,惹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他的大手抚着她光滑的背脊,带来她一阵悸动,嘴里的哼唧声更妖.媚了。
“你这小磨人精!到底想怎样?”他将她推开,咬牙道,忍耐着不对她做禽兽的事儿!
“老……公!”被他推开,睡梦中的何初夏抗议,这次直接爬上了他健硕的身躯,半边脸颊贴在她的胸口上,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上。
韩遇城浑身燥热,抬起头看着酥香.软玉在怀,那个激动!
若是再坐怀不乱,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
她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间,好像在做春。梦,那充实的感觉,教她心悸、澎湃。
“嗯……”得逞的大男人,发出满足的喟叹,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趴在他身上,正轻轻地磨蹭,每动一下,都教他颤抖连连……
那一点点的厮.磨,虽没平素的猛烈、刺激,却销.魂入骨……
——
何初夏一觉醒来,正对上韩遇城那张惺忪的睡脸,他还在沉睡着。
想起昨晚的梦,她心口一热,太真实了,到底是梦还是真的?若是真的,怎么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是她第二次做这种梦了吧,第一次是梦见和他接吻,那时候,他们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迷迷糊糊的,有点难以置信,可当她在看到胸口的红痕以及地上的卫生纸团时,再也不信那只是个梦了!
“韩遇城!”她没好气地吼,大男人慵懒地睁眼,一脸满足,“韩太太,早……”
清晨的男人,嗓音沙哑、性.感,嘴角勾着浅笑。
“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把我……”说着说着,脸红起来,看着慵懒而性.感的他,她根本发不起火来。
“把你怎么了?”他懒洋洋地问,大手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掌心,细细的电流从掌心荡漾开,她咽了咽口水,回忆起了睡梦时的感觉。
“你真禽兽,人家都累死了,还不放过……”她嘀咕,躺了下去,背对着他,韩遇城的长.腿立即压在了她的腿上。
“我昨晚可没吵醒你,而且,都是你磨我的。”贴在她耳边,他邪恶道。
“你,你胡说,禽兽就是禽兽!”她抗议,脸红得更厉害了。
韩遇城莞尔,吻住了她的肩膀,她闭着眼享受,真想今天不用上班,能跟他在床.上这么耳鬓厮.磨一整天。
“不要闹了,不早了,得起床了!”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很快就要响了。
韩遇城得空,就埋首在了她的胸前。
“你……!”她没好气道,同时也发出了愉悦的声音。
“不对,你,你快松开!”看到地上的卫生纸团,想到什么,连忙扣住了他的头。
大男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被她阻拦,他十分不满。
“韩太太,在你心里,我就没有你的工作重要?”他不满地抗议,这小丫头片子,为了她,他都把工作重心转移了,上次为了去石城找她,也是丢下了外宾。
“不是这个!你昨晚是不是,是不是s在里面了?”她激动地问。
“没有!”他不满地反驳,脸色阴沉了下来,即使他再禽兽,关键时刻,也没忘了做措施,放弃销.魂的快意,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掀开了被子,赤着上身,走去了卫生间,什么也没说。
他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她安心下来,但是,很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他正在刮胡子,她进来,从他身后将他抱住,“还有十四天,不对,十二天,我就出发了……录取通知书已经到手了……”
抱紧他,脸在他的背脊磨蹭,韩遇城没理她,没有一点离别的难过,因为,他会亲自送她过去报到。
但她不知道。
“你不是很迫不及待要出去的么,现在装什么舍不得!”他酸溜溜道。
“谁装了!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她反驳,松开他,瞪着他的背影,已经对他满心不舍了。
“现在有什么不同么?在你眼里,还是工作最重要。”韩遇城擦着腮帮上的泡沫,边说道。
“我……!”她想说,他也重要,瞧他态度不善,忍不住了,转了身,“主任说了,剩下的这些天,我要照常上班,不能分心!”
“说得好像你分过心似的。”韩遇城幽幽道。
何初夏转身,走到他身后,踢了下他的小.腿,“我出国就找美国大帅哥,把你给踹了!”
她忿忿不平道。
韩遇城冷哼,睨着镜子里那抹纤细的身影,“你去找试试!”他扬声道,语气里透着威胁。
“你以为我不敢啊!”何初夏倔强地斗嘴道,重重地将拉门拉上。
即使小吵小闹,他也还是送她去上班了,看着面无表情,酷劲十足的大男人,她忍不住,还是亲了下他的脸颊。
“人家都要出国了,还摆着臭脸。”她嘀咕了句。
他像没听见,仍然不理她,她气呼呼地开了车门下去了,他真的舍得她走么?!
心里酸溜溜的,进了医院。
还没走到大楼底下,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夏夏啊,你姐中午到家,我和你爸刚买好菜回来,准备去机场接她呢。”何妈妈那满心欢喜的声音传来,何初夏愣了。
是开心,还是难过?
的心情很复杂,看向大门外,韩遇城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哦!她回来就好!妈,你们还是打的去接她吧,机场那么远,爸爸腰不好!”她连忙叮嘱道,两位老人终于可以安心了,她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好!”何妈妈答应道,“夏夏,你出国前,不回家一趟了?”
“不了,即使就要出国了,我也没什么假期,工作很忙!”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见到姐姐,也希望她不要来京城。
就算她自私吧!
“哎,那你自己安排吧,我们老了,帮不了你什么。”
“妈,没事,我还有韩大哥呢,他帮我都打点好了!”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帮她打点,成心这么说的,让妈妈潜意识里知道,韩遇城是爱她的。
“也是,阿城神通广大的,有他就够了。”母女俩又闲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何初夏失神着,她回来了,他知道吗?
怎么没跟她提?
她心里有点忐忑,闷闷的。
石城机场,何初微刚出闸机,就有一群记者围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