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钱雪雯说，她的性格不适合娱乐圈，我们这里水挺深的，呵呵。”
    “像陈导这样好心的导演不多了啊！”他笑了下，目光饱含深意。
    其余几个人也都跟着笑了。
    这帮都人精，娱乐圈，尤其核心娱乐圈那是什么地儿啊？
    名利场！吃人都不吐骨头！一个毫无背景的女星能火，背后不知道多少肮脏的勾当。钱雪雯死之前念念不忘的给我发短信，说我俩没点啥关系，骗鬼呢吧！
    亭长早已掌握了钱雪雯的一手资料，她在圈里人缘极差，几乎没有朋友，和我的说法吻合，再加上短信完全保留，排出了我的嫌疑。
    “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您可以走了。请保持电话24小时开机，如果有新情况，我们再联络。小张，开车送陈导从后门走。”
    “是！”一个年轻干练的小伙指着另一道玻璃门，“请跟我来吧！”
    ……
    第二天早上，钱雪雯自杀的新闻刷爆了整个社交网络。
    今早头条，微博上，朋友圈上，甚至电视媒体都大篇幅报道了这篇新闻。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微博上武林歪传的粉丝们发起了回忆钱雪雯的活动。
    “钱雪雯姐姐，我特别喜欢你的笑颜。愿天国没有伤害！”
    “伤害雪雯的人下地狱！”
    “你为什么那么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啊！如花般璀璨的年龄，却要做这种事！”
    “有媒体报道说，雪雯出事前给陈平凡发了五十多条短信。真的假的啊？”
    “难道雪雯的死和陈平凡有关？”
    “很有可能啊，陈平凡名声多差一人啊！”
    “不行，去陈平凡微博下问个清楚！”
    质疑声逐渐多了，要我解释短信的事，但我一个字都没回。
    李颖站来了，“陈导不是那样的人，整个武林歪传组谁都没有他付出的多，雪雯来后，他把自己的单间让给她，自己去男演员宾馆里打地铺，这样的导演怎么会是害死雪雯的人呢？”
    帅虎也发微博，“雪雯离开，我们的心情都很悲痛，在官方报道没出来之前，大家别瞎猜了。但肯定和陈导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我可以拿人格保证！”
    吕子厚，姚一辰，也都发微博怀念钱雪雯和声援我。人有同袍之宜。钱雪雯再怎么不懂事，也和他们共同奋斗了半年多，这点感情还是有的。
    但吃瓜群众怎么肯轻易相信，有的说，我被带走调查了，有的说我已经被控制了，更夸张的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两天后，京都治安官微也通报了这起事件。
    “经调查，某女星系心情抑郁跳楼自杀，和其他人无关。希望社会各界引以为戒，同时感谢陈平凡导演的积极配合！”
    我跟进微博，“拍戏时我曾告诉她，她的性格不适合娱乐圈，仅此而已。斯人已逝，少一些猜测，多一点祝福。武林歪传成绝响，人间不见祝无双！”
    吃瓜群众这才恍然大悟。
    “陈导走心了！雪雯如果听你的，也许不会有这一出了。”
    “好一句，武林歪传成绝响，人间不见祝无双。看来武林歪传不会再有下一季了。”
    “陈导明智，我们粉丝不愿意再看见另一个人再舞台上扮演祝无双了。留下这份回忆挺好的。感谢你为雪雯所做的一切。”
    “唉，只能说心酸！期待陈导的下部作品吧！”
    微博上大家纷纷留言点赞。我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擦着舆论风暴边过来了。其实不算亏，武林歪传收视率不可能再上一个台阶，好感度收割到底，不过损失了点劳务费。
    这天晚上，小苏总忽然约我去如意茶楼喝茶。这孙子终于露面了！钱雪雯的死他脱不了干系！他妈的，让我在前面差点当炮灰，他像没事人一样躲在后面，今晚是得谈谈了，怎么得给我点精神损失费吧。
    晚上八点，我如约而至，一阵寒暄客套之后，切入了主题。
    他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摆在我身前的茶桌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专注着我的表情。
    “陈导，你怎么搞得，几天不见瘦了这么多！”
    “你倒胖了！兄弟被你玩惨了，你把人玩死，我差点背锅！”我半真半假的说，“好好的电视剧也拍不下去了。”
    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手却情不自禁的攥了一下，“怎么说我玩死的呢？说话得讲证据啊！”
    我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五十多条短信，还不够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收到短信的事人尽皆知，但究竟是啥内容，却没人知道。他把手伸到我面前，“短信呢？给我看看！”
    “删了！”我一口否决，“治安管理员要看，我能不删吗？”
    他疑惑的问，“这么说他们看到的是你伪造的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咱越显得神秘莫测，他越是慌乱，他的额头冒汗，手紧紧地攥住茶杯，惶急的喝了一口，茶水散在毛衣上，湿了一片。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毛衣，我的笑容终于激怒了他，“不就那点破事吗！老子让她去陪两生意伙伴，跟我这谈感情，感情nmlgb啊，老子要没钱她能看上我吗？当婊子还是立牌坊的货！我一气之下，灌醉了仍总统套里。两人玩了一宿。嘿嘿，事办成了！哥们本想安稳她那颗受伤的心灵，回头还得用她呢，没想到自己跳楼了。这种蠢货早死早脱生！可惜我砸在她身上的钱了！你也别一副苦瓜脸，不就一部电视剧？劳务我双倍给你！”
    这小子拿女人根本不当人，钱雪雯虽然蠢，但对他的感情很真，却被他当东西送给人了。太不是玩意了。我摆手说，“我不缺钱，你耽误我太多事了，以后别给我剧组安排人！”
    哦？不要钱？小苏总讶异的看了我一眼，“也罢，那我送你点别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印着金色花边的信封来，打开了推到我面前，是一张高端的淡金纸，上面打印着一排中文，一排英文。
    我目光在上面一扫，顿时瞪大了眼睛。“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唱会申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