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他们，电话忽然又响了。
    “喂，是陈总吧。我是运维工程师，你的网站遭到了大面积ddos攻击，我建议你升级防火墙！”
    “什么价位啊？”
    “高级硬防一年三百万，可试用一个月，十五万！”
    玩勺子去吧！
    我直接挂了电话。
    渠道商的电话紧跟着进来了，“陈总你在搞什么呀？你们公司的网站彻底登不上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刚给的刘亦晗封面头图？这损失谁承担啊？”
    我苦笑道，“我现在就去机房看！”
    “好好好，我随便你怎么搞，不管谁去，中午之前不把支付接口搞好，我把歌曲下架！渠道费你单给我出啊！”
    “行！”
    挂了电话，我下楼打车飞奔idc机房。
    换上鞋拖进去的时候三个个工程师正在一边说话呢。
    两个带着眼镜的是中年人，后面靠墙那个皮肤黝黑的是个年轻人。
    “白搭，被洪水攻击硬防上不去，神仙来了都不好使！”
    “还挂我电话？他想找外人修啊？搞笑么？”
    “还以为咱们骗钱呢。我算看了，这个平凡唱片活不过三个月去！老板啥都不懂！”
    那个小伙子始终抱着笔记本闷着头扒拉键盘，一句话也没说。
    我阴着脸进来。两个人一齐探头向外面看。
    “别看了，我自己整！”
    “啥？”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就连那小伙子都惊讶的抬起头来。
    “你可别瞎搞啊，这硬件碰坏了好几十万呢！”
    “这不是你的家用电脑，外行不懂的连开机都不会！你快找个专业的来吧！陈总你太开玩笑了！”
    我指着那一排排跟牌九似的机箱，这是你们公司的天盾防火墙，号称超过3t的ddos清洗，完美防御各种类型ddos，还能100%清洗synflood、udpflood、icmpfloo，结果我的商城攻击量还不到1t就宕机了，你好意思说吗？
    两个人现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哎呀，原来陈总是行家啊，那更好了，你自己看吧，被ddos不升硬防你抗不抗的住，你自己心里有谱吧？”
    ddos是一种非常暴力的攻击手段，俗称怼死你，攻击原理非常简单，利用成千山上万台傀儡机同时瞄准一台服务器，发送大量垃圾封包，直到服务器贷款耗尽，系统宕机无法访问为止。
    这种攻击是如此的霸道不讲理，以至于缺乏安全经验的菜鸟工程师根本束手无措，除了升级硬防和提高带宽之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我用外置显示器连接电脑，打开硬防开始配置参数，两个工程师笑着摇头。
    这次攻击确实很强大，我深吸了一口气，先给渠道商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把歌曲下架，没有一两天的时间肯定搞不好了。
    两个工程师捂嘴道，“还一两天，你一两个月也起不来机啊！”
    面对着屏幕上一排排数据，我进入了忘我工作的状态。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工程师都下班了，我还在扒拉着键盘，就连那个少年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都没有注意到。
    “咦？你是在编写软件吗？这，这是防火墙？”他声音充满了惊讶。
    我噼里啪啦的敲着代码，头也不回的说，“把嘴闭上，别打断我的思路。”
    少年没走，饶有兴致的坐在我旁边，“这编程技术很牛啊，驱动级的防火墙，一般人根本写不出来，我们公司只有总监一个人会！”
    黑客小瓜的天赋是在服务区安全方面，写软防是他的特长，而且他带的天赋中就有一款商业级软防的代码，但是和我眼前这台硬件防火墙不太匹配，我正在编程改造。硬防就好比是个坦克，软防是他的大脑，只要大脑够聪明，资源分配合理，眼前这种级别的ddos攻击完全可以扛得住的。
    转眼就到了晚上，少年还没走，李雯送来鸡汤，放在机房门外的餐厅了。我把模块先挂上收集数据，伸了一个懒腰，推开机房的大门。
    少年也跟着出来了。
    我讶道，“你不回家啊？”
    “回家也是编程，在这还有加班费哩！”他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哥，你能教教我编程吗？”
    我笑了。
    让李雯盛了一碗白饭给他，我俩边吃边聊。通过谈话得知，他叫宫晓峰，高中毕业之后自学了一阵c++和数据结构，考进了这家公司。先从运维干起，现在已经混到初级工程师了。对于一个一切全靠自学的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
    “可以了，小伙！”
    他喝了一口鸡汤，眸子中闪动着羡慕的光彩，“没有你厉害，我刚才看你的代码，是大牛啊！我这有一个难题怎么也搞不定，你帮帮我吧，不是现在，等你把防火墙弄好的！”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把防火墙弄好呢？”
    “我一直在看你编程啊，你用了一种奇妙的规则调用硬防资源，还限制了syn半连接数目，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悟性很高嘛！”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好好干你将来比那些高级工程师还强！等我的事办好了，帮你看看！”
    嘿嘿！谢谢啦！他高兴的挠了挠脑袋。
    吃完饭继续干，模块挂了一堆数据出来，我又用c++编写了一个数据挖掘分析的工具，开始修补硬防漏洞。凌晨三点，软防上线。犹如在大坝上筑起了一道高墙，ddos攻击顿时缓了下来。
    平凡唱片的主页已经可以打开，但响应速度还是不让人满意。我又修改了几个参数，还加入了两个调度资源的函数，一阵鼓捣之后，响应时间达到了30ms。
    很好！
    我打了个响指。
    那少年兴奋的眼中冒光，“哇塞，这种资源调度机制，我们想都不敢想，要是让张工李工他们看见了，非惊掉下巴不可！这，这一个软防可以卖到上百万了！”
    我笑了，“每一款硬防的参数都不一样，在我这上面能用，到别人那里就不一定能用了。好了，不说我了，看看你的吧。”
    少年兴奋的点了点头，有一种遇到武林高手想给他传授武功的既视感。
    他捧出笔记本来，指着屏幕上的代码，“我在做一款手机系统垃圾清理工具。现在的安卓机越用越卡，这和他的资源分配机制有关，我这里使用了最优化的系统资源分配方案，可是你看系统总是报错，调试了两天都不成功。”
    这是系统函数不正确导致的。我随口一说，心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你刚才说安卓机越用越卡？难道没有优化软件吗？”
    宫晓峰笑道，“谁管优化啊，用的慢就去换新手机了，我是买不起新的才想着自己写一个软件！”
    我操，这可是大发现啊！
    我打开手机在各种应用商店里搜索，真的没有！更令人激动的是，这个世界太在乎版权，几乎所有软件都收费！价格还很贵！
    我操，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吗？
    流量为王啊！
    我激动的搓了搓手，这可是一块巨大的市场啊！
    我可以写一个猎狗清理大师免费供人下载。
    挣钱？
    不！
    我要的是渠道！
    网不易和酷猫平台渠道是千万级的，但猎豹清理大师这种系统清理软件相比就差得远了。
    后者起码是亿级的啊！
    在安卓系统下，系统优化是刚需，根本不愁没人下载！
    我眼前如同打开了一盏明灯！这个渠道被我打开的话，推一首歌是什么样的效果？
    单凭这个软件又能收获多少好感度！
    我操，过去怎么没往这方面想，我简直是个蠢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