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再行驶不到十公里,尽然前方堵车了,滕龙熄火停车,撑起花格伞,下车向前探明缘由,原来是台风把电线杆吹倒了,而且路旁的白桦树,有好多都被吹断了,有的甚至是连根拔起的,倒在路上,难怪会堵车了。想必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好的,于是滕龙把伞一收,放回车上,就投身到抢修大军当中。
滕龙一参与之后,那些原本在车上等候的司机,有好几位也相继下车,一起和抢修工人一起奋战。
常言道,人多力量大,这自告奋勇来相助的司机们干起体力活也是个个是生龙活虎的,或许每位都有滕龙这样的心性的,他们都想尽快赶回家的,这家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它是出门在外男人们的牵挂更是避风港。
抢修现场的指挥看到滕龙的身影有点儿面熟就走过来搭讪,原来是西山集团的滕总,他不仅投给滕龙一道敬重佩服的目光。
“想,想不到,滕总还真是个,个大好人。”
滕龙抬头朝这位指挥看了一眼,虽然这人说话有点口吃,但声音是相当洪亮的,惊得好多人投来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
“就是想早点赶回家,兄弟们,加油!”
滕龙一声助威,一颗挡在路上白桦树,被众人硬是浮空提起移到一边,看来领袖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
待道路可以通行时,大风稍微减弱了一点儿,但是大雨却是越下越大,以此来看要是不抓紧,很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的,于是滕龙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取了内外整套的衣裤,在车里换下一身已经水淋淋湿透了的穿着。
滕龙光着脚丫,移到驾驶座上,现在是单向行驶,按照交警的指挥,他们这开往淳城的还要再等候一会儿,于是他又撑起花格伞,打开后备箱,把练情梦的蓝色行李箱,带回到后座。
这等候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滕龙打开蓝色行李箱,里面装着平时在娘家喜爱的衣物,有连衣裙、t恤衫、还有就是牛仔裤,还有一双芭蕾舞鞋,再往下翻就是一个红色不倒翁了。
看到这不倒翁,滕龙不仅偷笑起来,他看看这不倒翁好像也在笑她傻呢?
抬头看向车窗外,夜幕都已经黑了,滕龙这才回过头来想到了艾文在电话里说道的那位他一心牵挂的人。
于是他也给练情梦拨了一个电话,但接电话的人不是她,而是小纯。
“哥,你还没有回来吗?”
“哦,在路上,堵车了!你嫂子呢?”
“嫂子应该还在淳城的,她没有带手机。”
滕龙挂了电话,心里一下子就焦急起来,这没头脑的人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艾文,你今天有见到梦儿?”
滕龙担忧的问道,他是怕她没头没脑的和覃月打在一起了,要是覃月使个手段,他不是更加抬不起头来的,毕竟他有着那些渣的往事的。
艾文听电话里这不一般的语气,就也不忍心折腾老板,就如实的简要的给他讲了练情梦在淳城等候他的一天,以及还有和覃月一起吃饭的事实。
“老板,我已经把顶楼的钥匙交给夫人了,我是约她和我一起回家的,但夫人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们这些外人的?”
“什么外人?她是警戒心,我也不例外的。好了我再过个把小时就到总部了。”
“好,记得夫人今天可是很诚心给你过生日的,一定要保持绅士的风度。”
“晓得,我从今天开始不会对她动不动就发火了。”
滕龙听了艾文的汇报,心头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即飞到他的西山集团的顶楼,看着前不能前,后不能后的境况,他只好闭上双眼打了一个瞌睡。
只听喇叭啼鸣声,滕龙睁开双眼,原来是轮到他这一方向行驶了,于是就跟随前车的速度慢慢前行。
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法拉利是一点都拉不上速度了,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整整花了三个多小时。
滕龙把车停在底下车库,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有就是副驾驶座上的食盒,撑起雨伞,直奔专用电梯而去。
当电梯升到顶楼的时候,因为顶楼是花园般的格局,他那出了名的金屋藏娇的场所,于电梯间隔二十几米的去处就是一个露天花园。
滕龙撑起花格伞,左手撑伞,小指头上还挂着装食盒的塑料袋,右手提着行李箱和换下的湿透的衣物鞋袜,光着脚丫正欲走出电梯门,
出现在他的眼前的练情梦,蹲伏在电梯门口,闭着双眼,显然她是等了很久很久了。
“喂,你终于出现了!”练情梦速度极快的站起身,还不忘用手拍拍自己的后背的衣裤,怕是沾了灰尘的样子。
滕龙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高高的马尾辫,浅玫红的v领短袖,下摆腰际开着小叉,浅蓝色的牛仔小喇叭裤,白色帆布跑鞋,双肩白色背包,嘟哝着小嘴,斜瞄一眼,转身开步。
“等久了吧?肚子饿吗?”
滕龙赶紧快步追上前问道。
“难不成你有准备?”练情梦撇下这句话,伸手接过滕龙示意的装食盒塑料袋。
“打开就知道我有准备的!”滕龙挑眉自信的回道。
练情梦没有答话,也没有直接打开食盒,径直走到双开大门前,滕龙放下行李箱,正要取出钥匙开门。
然而练情梦却是双手一推,大门就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的。只见这位女主人,走到鞋柜旁,脱了帆布跑鞋,换上滕龙的拖鞋,而后接过他手中的雨伞。
滕龙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雨伞发愣了一会儿,而且还绕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用着疑惑的眼光望着这位合法的丈夫良久,一语不发。
“喂,梦儿,别这样,我受不了的!”滕龙呵呵呵的打趣起来,他还真受不了她那束好像久违的略带爱慕之意的目光。
“别自作多情的。”
练情梦旋开伞柄,拿着柄底,对着灯光,定睛瞄了好一会儿,好似在很用心的辨别真伪一样,而后又像鉴定古董般的确认之后,旋紧伞柄,撑开雨伞,晾在一旁,不说一词。
滕龙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的,他把自己出差带回的行李箱,立在鞋柜旁,愣愣的回望着,这伞难道是她的不成?
“怎么了?我哪儿不对劲了?”
“这伞是谁给你的?”
“是五年前一位女孩借给我的…”
“既然是借,为什么不还?”
“我还过的,但那女孩已经不在那儿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位女孩送给你的吧?”
“梦儿…”滕龙心底已经是有确定的,但为了证实不会有误,他立即取过雨伞,旋开伞柄,拿着柄底,对着灯光一看,原来柄内底刻了一个工整的‘梦’字。
“既然要还,现在也不迟的!”练情梦接过伞柄,依旧旋紧好后,把伞轻轻的撑在一旁风干。
滕龙犹如喝了琼浆玉液般的兴奋起来,一把搂过练情梦,稳稳当当的包围在自己的胸前,想不到这五年前,那位让他念念不忘的人儿就是他现在妻子。难怪正月里一见到她的照片,他就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而且还静下心性,决定再婚了。
于是他兴奋的眼前交替着他印象里笑容和眼前爱妻的容貌,这两厢一对比还真是有点相像的,只不过五年前的印象模糊了很多,只记得那笑容是那么的发自内心的温暖,没有一丝的雕琢做作。
“梦儿,我真是相信了‘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说法了。”滕龙低头欲要亲吻。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魔怔了?”练情梦一把用力推开,退后好几步问道。
“对不起,我是太高兴,太兴奋,太出人意料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就是那位包了望江亭七天,但一顿也没有请过客人的主儿?”
“正是!”
“那你说那位女孩为什么会把伞送给你?”
“我那天心情不好,出门被一辆三轮车撞了,那天晚上我要外出,外面下起雨来,所以就有那位好心的女孩送我伞的事情了。”
练情梦依旧还是疑惑的眼光,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位皮肤白皙,性情腼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大哥哥,尽然就是五年后的滕龙。
“你还不信吗?你看我额头上的疤痕还在的。”
练情梦点起脚尖,审视滕龙的左额头,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说道:“感觉你比以前不真实了好多,我还是不相信的。”
“如假包换的,你可是女大十八变的,变得我都不认不出来了。”
“ 变丑了还是变好看了?”
“变得更好看了!”
“哼,虚伪的回答。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到五年前的样子。”
“少挖苦我?我那时候是人生的低谷期,很心凉的。”
练情梦听滕龙总结五年前他自己的心态,难怪那位在她心底里有印象的大哥是这么的忧郁无助,就像是从冰封千年的城堡里走出来的冷情王子。原来那时候的滕龙正是事业有成,情感为零的时期,难怪给人是忧郁王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