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们会拿着卡离开,可我还是低估了带头男人的谨慎程度,他只是让两个小弟去取钱,剩下人全部留下堵着我。
已经进入了初秋,天气本就有点冷,我穿的也不多,身后又靠着冰冷的墙壁,冷得一直在发抖。
一群人开着有颜色的笑话,我一个人蹲在他们中间,紧张的手都不像自己的不听使唤。
过去半个小时,去取钱的那俩人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个购物袋,一看就是钱,冲带头的说:“哥,这卡每天只能取两万块钱,换了好几个取款机也取不出来了。不过我查了余额,里面真的有几十万块钱,还剩四十多万呢!”
一听到余额有四十多万,那群小弟眼睛都瞪大了,开玩笑的也全都停下了,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小弟手里的卡。
那卡是沈天泽给我的,我给我妈付过医药费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里面有多少钱我也没有查过,我没有想到他居然给了我这么多钱。
那带头的盯着卡也是烦躁的要死,四十多万够很多人奋斗大半辈子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这可怎么办?”他把我的银行卡一把从那小弟手里抢过来,看着像是气的想把银行卡都给捏碎了,但是又不舍得。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靠自己。我想了想,咬了咬牙说:“你们留个我的电话号码,卡里剩下的钱我会全部给你们,但是你们得告诉我,雇佣你们的人是不是叫苏雨?”
那带头的人眯着眼睛看我,似乎在考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们压根没有必要包庇她不是吗?她竟然会让你们来做这种蠢事,就说明她压根就没把你们的死活放在心上,我和她是死对头,我已经猜到了,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一提到苏雨,我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那带头的也不傻,很快就想通了,“我接受你的建议,可是你若是敢报警,那哥几个就弄死你!我在南城也是响当当的地头蛇,认识人多了去了,想把你不声不息的弄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嗯。”听到他的回答,我终于松了口气。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想这么走了?好像没这么容易吧?”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清晰无比。
一群小混混都下意识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我也跟着看过去,看到靠在墙上的沈天泽,瞬间就愣住了。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就那么淡然的靠在远处的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我们全都看他,还坦然的喷出了一口烟雾。
“你他妈谁呀?”带头的立刻轮起了棍子,警戒的看着沈天泽。
沈天泽慢吞吞的吸了一口烟,这才朝着我们缓步而来。
明明街道的尽头只有他一个人,可他身上的气势,硬是像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
那群刚才还嬉戏打闹的小混混,这会儿全都严阵以待。
说实话,我还在生沈天泽的气。可是看着他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对上这群小混混,我所有的怨气全部都转化成了担忧,我恨不得让他不要来。
“给你们两个选择,拿着手上的钱滚,或者就等着进监狱。”沈天泽走到我们前方的十五米处停下,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抬脚碾灭。
很多男人都喜欢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可这个动作在沈天泽做来,就像是踩着这群小混混的头颅,带着嗜血的意味。就连我都不禁觉得后背发毛,更何况是这群小混混。
一个小混混急得乱了分寸,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一下子抵在了我的喉咙上。
冰冷的刀面接触着我的脖子,我却并不觉得有多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不敢割下来。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那小混混高声威胁着沈天泽,声线却都是颤抖的。
“你敢动他试试!”沈天泽的眼睛眯了眯,韵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变得很模糊,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的阴森可怖。
“他人都在我们手上,有什么不敢动的?”抓着我的小混混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手抖的要死。
对比其他的激动,带头人就显得冷静很多,他一直盯着沈天泽看,半晌都没有出声。
“你真的是沈天泽……”那带头人好半会儿才迟疑的开口。
“你觉得呢?”沈天泽冷冷的瞪他一眼。
一个小混混赶紧掏出手机,显然是开始查沈天泽的信息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把手机凑到了领头人的面前说:“哥,这人真的是沈天泽。”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里沉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会是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沈天泽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
“沈总,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对不起!”那领头的丧着张脸,看着都快要哭着跪下去认错了。
“还不快滚?”沈天泽一脸的不耐烦。
一群人屁滚尿流的往外跑,跑了又跑了几步那带头的又跑回来把钱和银行卡一起塞回了我手里,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眼见他们的身影快消失了,我大吼了一句:“雇佣你们来的是不是一个叫苏雨的女人?”
“不……不是……是一个老头,很出名的……沈骆……”
我一下子愣住了,和沈天泽对视了一眼,他眼睛里和我一样,同样是惊愕。
“居然是沈骆……”
看来沈骆为了让我和沈天泽离婚,可真是大费周折,连小混混都请动了。
不过也正好从侧面说明,孙娆对他来说有巨大的用处。
这场戏是越发的有趣了。
“这次你做得不错,值得嘉奖,终于知道钱财是身外之物了。”沈天泽嘴角依旧挂着我所熟悉的笑容,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没有产生过任何误会,还如同昨天一样,像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我压下了心底那些涌动的情绪,他的出现让我挺感动的,可我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直接就往小旅馆走。
已经走到了小旅馆的面前,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我没办法,只能转头看他,“怎么,我们的沈大总裁也想住这种六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
我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不敢开口提起离婚的事情,我太害怕他现在来找我实际上就是为了和我说清楚离婚的事情,这个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