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之声隆隆作响,壶关的大闸门打开。
张扬和于夫罗,带领着两千休整好的匈奴骑兵,往城门外面赶去。
“杀!”
张扬和于夫罗高声呐喊,他们帐下的两千匈奴骑兵,亦是如此。
“杀!”
赵云以及他身后的一万骑兵,也都高声呐喊着,直接向城门口处冲锋。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冲进城中。
上党太守见状,心中大骇。
他站在城墙上,声嘶力竭的大声呐喊着:“关城门!快关城门!”
若是让赵云带的这一万虎贲骑兵,冲进城中的话,他们这些壶关守军,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却不想,刚刚冲到城门口的于夫罗等人,拿起手中的武器,突然杀向壶关的城门守军。
上党太守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身旁的那个偏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主公,他们,他们是诈降!”
这个时候,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出了张扬等人是诈降。事已至此,壶关绝对无法守住了。
“撤退,撤退,快点撤退!”
城门被破,上党太守,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心思。
现在,他只想保存实力,带着壶关的士卒回到长子。长子城过高大,易守难攻。
若是他能够逃回去,死守长子,未尝不能抵挡赵云等人的进攻。
赵云一马当先,一杆银枪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再加上上党太守弃城而逃,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士卒,也完全失去的战意。
赵云气沉丹田,大声吼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他身后的士卒,听到主将的喊声,也都纷纷应和。一时间,‘投降不杀’的声音响彻整个城池。
壶关的守军,宛如听到天籁之音一般,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张扬和于夫罗投降赵云军,这还要追溯到小燕谷中伏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当于夫罗与他帐下的匈奴士卒带着死志,准备冲击拒马阵的时候,赵云突然拍马向前,对他们喊话。
面对这群瓮中之鳖,赵云没有丝毫倨傲,反而谦逊有礼。
他向张扬、于夫罗施了一礼,说道:“我家主公,素来听闻张稚叔与单于名声,一直想与两位相见。”
“奈何两位投奔袁本初帐下,我家主公闻言,时常叹息不已。”
“我家主公白手起家,少年英雄,威震北方,实乃当世明主。如今得到并州牧的官职,更是龙游大海,鸟上青霄。”
“我军虽然兵多将广,但是似二位这样的豪杰,仍旧多多益善。”
“某今日出此下策,引两位前来小燕谷,非为害两位性命,实乃想要两位助我攻取壶关。”
张扬和于夫罗,在绝境中看到生路,自然是大喜过望。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对袁绍没有好感,更不用谈忠诚了。
所以在赵云许诺了一些条件之后,他们自然愿意投降,听从赵云安排。
随后,赵云为了保险起见,就先扣下了三千匈奴骑兵。而后又与他们,演了一场突袭匈奴营寨的大戏。
就这样,张扬和于夫罗诈降上党太守,临阵反水,助赵云取了壶关。
直到现在,张扬两人还对赵云的计策佩服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这员名声不显的少年将军,居然有这等谋略。
壶关之内,随着守军的投降,喊杀之声渐渐平息。
张扬和于夫罗拍马来到赵云面前,下马跪伏于地,大声说道:“末将赖将军虎威,不辱使命,诈开壶关!”
赵云亦是赶紧下马,大笑着将两人扶了起来,说道:“你二人功劳,我定会禀明主公。”
“以我家主公之求贤若渴,必定不会亏待你二人。”
张扬闻言大喜,于夫罗却是小心翼翼的说到:“不知将军,可否释放某麾下的儿郎们?”
赵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单于还请放心,我军上下,都不是袁本初那等言而无信之人。”
“单于既然帮我取下壶关,你麾下的那些匈奴勇士,某自然不会再将他们扣押下来。”
于夫罗闻言大喜,跪在地上叩谢不已。
赵云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说出一番话来,更是让于夫罗欣喜若狂。
“你若是真心投奔我家主公,待我家主公平定了并州南方诸郡,一定会帮你夺回南匈奴王庭,让你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匈奴单于。”
于夫罗现在虽然自封为单于,但毕竟名不副实,他的地位,也是无比尴尬。
若是陈旭果真愿意,帮他夺回匈奴王庭。他率领帐下匈奴骑兵,全部投奔到陈旭帐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由于时间紧迫,虽然赵云还没有得到陈旭的同意。
但他认为,北方诸郡形势复杂,黄巾军日后想要平定整个北方,就少不了与并州境内,势力最强大的南匈奴打交道。
而眼前的于夫罗,正是黄巾军平定南匈奴最好的一个棋子。
赵云相信,哪怕自家主公在这里,也会如此拉拢于夫罗。
赵云待在太行山寨几年,经常向程昱、田丰两人请教。再加上他刻苦求学,熟读兵法。所以赵云的眼光,也开始变得广阔起来。
了解到于夫罗的事迹以后,他就知道,此人对于黄巾军来讲,一定会有大用。
也许对于黄巾军而言,能否迅速平定整个并州的北方,也要落在此人身上。
于夫罗听到赵云的许诺,自然是大喜过望。
他跪伏于地,大声说道:“若是将军能够助我回到匈奴王庭,日后的整个匈奴部落,都会唯征北将军马首是瞻。”
对于赵云的许诺,他没有丝毫怀疑。
于夫罗早就打听过,眼前这个年轻过分的将军,不仅是征北将军的心腹爱将,手握大权。
更重要的是,此人乃是并州牧的大舅子。有着这一层亲戚关系,赵云的话,在整个陈旭集团之中,亦是颇有分量。
赵云再次将于夫罗扶了起来,说道:“上党太守逃出壶关,必定返回长子。不知单于可愿带兵追击?”
于夫罗闻言,更是大喜过望。
他一心想要立下大功,好在陈旭心中增加分量。只有这样,陈旭才有可能助他返回鲜卑王庭。
他左手握拳,放于右胸,大声说道:“将军有令,我敢不从命?”
赵云对他说道:“我所带领的一万骑兵,只是前锋,我军的主力队伍尚未到达。”
“单于先带领五千匈奴骑兵,前往长子。能够攻取长子最好,不能攻克,只需将长子团团围住便可。”
于夫罗听说,他只能带走五千匈奴骑兵,有些迟疑,却也不敢出言反对。
赵云继续对着张扬说道:“屯留位于长子、壶关中间,与壶关成掎角之势。”
“上党太守以前太过依赖壶关天险,在屯留并未驻扎重兵。”
“稚叔带领剩余的两千匈奴骑兵,我再给你一千精锐骑兵。你即刻前往屯留。务必在上党太守往屯留派兵以前,攻下此城!”
张扬闻言大喜。
现在的屯留兵马并不多,若是让他带领骑兵突袭屯留,必定可以迅速攻下这座城池。
这份功劳,可以说是赵云白白送给他的,他如何能不感激?
张扬当即跪在地上,说道:“遵命!”
赵云环视两人,说道:“尔等点齐兵马,克日前行。待某稳定壶关局势以后,就亲率大军前往长子。”
而后他手按剑柄,盯着两人说道:“我不管你们往日如何行事,但是既然投奔我等,日后定然不能劫掠百姓。”
“不然的话,休怪某剑下无情!”
于夫罗和张扬,全都心中一凛,而后轰然应喏。
赵云提醒两人,并非没有道理。于夫罗和张扬,以前都有劫掠普通百姓的事迹。
况且他也知道,自家主公非常厌恶这种事情。
若是手下有人胆敢劫掠普通百姓,一向非常好说话的主公,就会变得暴虐起来。
陈旭的帐下诸将,没有一人胆敢触犯他的这条禁忌。
与其说,赵云方才是在威胁张扬两人,倒不如说是在给两人提醒。
对于自己手下以前的事迹,陈旭不会在意。但是既然投奔他了以后,就要按照他的规矩来办事。
这,就是陈旭的底线。
身为陈旭爱将加大舅哥的赵云,对于陈旭的为人处世,还是了解得非常透彻的。
官道之上,上党太守带着壶关的溃兵,拼命往前赶路。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他背上的披风。
望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城池,上党太守大声喊着:“诸位再加把力气,前面就是长子城了。”
跟随他逃出来的上党溃兵,闻言精神一震,顿时感觉疲惫的身子,再次充满了力气。
一行人向前急行军,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长子的城墙之下。
直到这个时候,上党太守才松了一口气。
他拍马向前,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声喊道:“我乃上党太守,尔等还不快开城门?”
“啾!”
一支利箭从城墙之上射了下来,上党太守见状大惊失色,慌忙躲避。
上当郡丞一身戎装,挽弓站在城墙上,大声说道:“上党郡本就归并州牧节制,却不想你狼子野心,不顾一郡百姓死活,执意抵挡天兵。”
“现在,我已经与城中的守将,改换旗帜,投降州牧大人了。”
上党太守闻言,又惊又怒。
他用手指着城墙上的郡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落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