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枣没记错,这段应该是他和女主联手打了一场,最后取胜,剧情还能不能行了!
薛见带着她到了马厩,帮她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蹙眉道:“老六他们胡乱起哄,输赢无所谓,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阿枣点了点头拿起球杆,翻身上马,开始打的还算友好,但从七殿下他们家长史抢了六殿下一个球之后,场面就开始混乱起来,当然大家还都算有分寸,没有真伤着谁,她就骑马在一边明哲保身。
忽然五殿下的一个长史控马不稳,一个野蛮冲撞就冲着薛见撞过去了,薛见正在抢老七手里的球,一时不察。
此时球场上尘土飞扬,除了阿枣之外场内场外没人注意,她高喊了一声:“殿下小心!”冲过去就想把那长史和薛见隔开,没想到自己身子一歪,差点摔下马去。
那边六殿下已经挥棒准备击球了,正巧阿枣被马儿带过来,他一时收力不住,眼看着就要打这位沈长史个筋断骨折。
薛见脸色微变,一只手抬起握住老六的球杆,一把拽住阿枣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马上,护在自己怀里,等阿枣完全坐定,他沉下来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力捏成两半,趁着烟尘漫天,弹指打到老六马屁股上,六殿下可就惨了,半个身子都挂在马外头,幸好马师出手,终于在六殿下撞墙之前拦住了疯马。
薛见面色冷淡地举起手里的球杆:“老六不比了,我们认输。”
他又皱眉嫌弃地看了眼六殿下,让你打马球,让你抽签,让你把球杆往人身上抡。
六殿下被看的很委屈,四哥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薛见的手上回摔下山崖的时候就断了,前几天才拆了夹板,阿枣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殿下,您的手没事吧。”
她看着被震微微发红的掌心,心疼道:“这回出事的可再别是右手了,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毕竟右手是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啊!
薛见对着她就是一派春风拂面:“无碍。”
此时阿枣还在他怀里,两人这姿态其实有些暧昧,不过在场的直男们显然没想太多。坐在皇上身边的楚贵妃就没想的那么简单了,她原来听那位周长史传过话,说薛见和沈入扣关系暧昧,她本来不大信,但是今儿瞧见这一幕难免浮想联翩,老四是个什么人她还不清楚,能这般舍己为人?做梦!而且仔细想想沈入扣为什么好端端地背叛楚家?难道真是和薛见有关系?
其实这个想法是有些逗的,但楚贵妃可不觉着逗,最近薛见步步蚕食她母家势力,楚家罢官的罢官被贬的被贬,还有不少人暗中倒戈,她现在是彻底火烧眉毛了。
原本她也不至于和薛见针锋相对,但原来她就觉着薛见这孩子实在阴,她身边有个宫女曾苛待过薛见,后来死了三天才被发现,尸体已经是残缺不全的了,她甚至不知道薛见是怎么做到的,之后她怀过两次都流了产,她心里直觉就是薛见做的,她当年甚至隐隐有种感觉,他们母子俩可能会栽在他手上。两人几回交锋,她是屡战屡败,现在觉着薛见是个断袖,当然只有高兴他自毁城墙的份。
楚贵妃不若往日意气风发,于是自己暗暗琢磨,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皇上身后,回去之后才才冷哼道:“老四装的一本正经,原来私底下竟是个好余桃的,难怪这么多年没娶亲,枉费太后对他那般喜欢,要是知道了准得生气。”
她本来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事竟传了出去,等阿枣知道的时候,她和薛见搅基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此为后话,这里按下不表。
......
阿枣扶着薛见下马,薛见低头问道:“可有伤着哪里?”
阿枣摇头,六殿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四哥,我是不是亲生的!你都没问我一句就投降了!”
薛见瞥了他一眼:“你是我亲生的?”
六殿下差点给噎死。
既然有一方主动认输,另一方了鸣金收兵。寿阳公主又叫来府里养的两只男子蹴鞠队比了一场,众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归去。
阿枣从马车上取了常备的金疮药,涂在他红肿破皮的掌心上:“殿下疼不疼?”
薛见歪头看着她:“你吹一下。”
阿枣被薛见的突然智熄震撼了一下,不过还是低头轻轻吹了吹薛见破皮的伤处。薛见趁机看着她眉眼,这人平时看着粗枝大叶的,有时候却别样细心。
薛见道:“中午跟我去睦月居用饭。”阿枣听到能蹭饭十分开心,忙点头答应。
薛见命马车改道去睦月居,阿枣跟他踏上睦月居二楼,不经意般地提到方姑娘似乎也挺喜欢来聚宝街逛街。薛见把她爱吃的点了几样,他听到她又在说方如是,拧眉道:“你对她一见钟情?”
阿枣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怀疑自己对方如是图谋不轨,可怜她一片丹心喂了狗啊!!
她为了表示清白,站起来大声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我实话告诉您吧,其实我不举啊!!所以我怎么会肖想姑娘呢!!”
薛见:“...门没关。”
睦月居楼上楼下,鸦雀无声。
第40章
阿枣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她现在顶着的可是他哥的脸,为什么就不能克制一下!她哥要是好起来得多恨她!
薛见让人把门关上,总算是阻挡住了外面争先恐后探过来的时间,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真是...”
阿枣哭丧着脸,闷头不说话了。
薛见低头扪心自问,到底看上沈入扣哪点了?难道就看中他猥琐?!
楼上楼下安静了会才重新响起推杯换盏之声,小二端菜上来,阿枣甚至感觉到小二同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她缩着脖子闷头吃菜。
薛见缓缓半晌才道:“不是八两吗?”
阿枣:“...”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囧道:“八两但是...不举啊。可能因为太重,就举不起来了...”
薛见:“...”
阿枣想了想方如是又想了想薛见,心里还是觉着可惜,薛见怎么能看不上女主呢,这不对劲啊!再说女主性子和书里描写的差不多,既有男子的豪爽大方不拘小节,又有女子的善解人意,是阿枣最喜欢的女性角色之一,而河神则是她最喜欢的男性角色,她曾经还站过方如是和河神的邪教。
想到河神她又想起一件事来,眼巴巴地瞅着薛见:“殿下啊,您能不能帮卑职引见引见河神?”
薛见筷子一顿,淡淡问道:“你要见他做什么?你认识他吗?”
阿枣讷讷道:“卑职听过他的传说,一直对他心中仰慕...”
薛见表情有些错杂,不知道是笑是怒,半晌才道:“看我心情。”
阿枣心说你不让我见我自己还不能想法儿了,她忍住了撇嘴的冲动,好奇问道:“那您见过河神的正脸吗?他长的俊不俊?”
薛见冷淡道:“不知道。”
阿枣颇为失望,是不是亲手下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屈不挠:“那您说河神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薛见冷哼了声:“反正不会是不举的。”
阿枣:“...”
两人的尴尬气氛到吃完饭都没缓和过来,阿枣回去之后整理了一下文稿,《鸳鸯记》第三册 已经完成,《弃钗记》第二册写了一半,但是老张居然没来催稿,她自己还有点事想问问书局,只得整理好文稿自己送去长风书局。
长风书局是京城最大的书局之一,一楼还布置了圆桌椅子,免费提供茶水点心给客人用,掌柜的看见她过来,忙致歉道:“哎呦对不住了,最近老张生病,我本来想着亲自过去一趟,没想到麻烦你自己过来了。”
阿枣把书稿交给他:“没事,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你能帮我引见引见你们的大东家吗?”掌柜的愣了下:“你指的是哪个?”
阿枣道:“最大的那个,我有点事想跟他说说。”她这么说掌柜的也不好再多问,想了想道:“我只能帮你递话上去,至于大东家会不会见你,那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阿枣点了点头,把书稿交给他,此时正门走进来一位清丽少女,问道:“掌柜的,《鸳鸯记》第三册 和《弃钗记》第二册什么时候出啊?先帮我预定上。”
阿枣转过头,那少女竟然是方如是,方如是看见她也愣了下,她又看向她手里的书稿,就见封面上写着鸳鸯记三个大字。
方如是家境学历极好,出手也阔绰,还是书外客的忠实读者,一出手就买三四十套,贵的吓人的签名藏书也买了四五套。掌柜的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书外客了,您自己问他。”
方如是咽了口口水:“你就是《鸳鸯记》和《弃钗记》的作者?”阿枣尴尬地挠了挠头,方如是突然激动起来:“天爷啊!我本来一直想结识那位书外客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掌柜的见两人居然认识,忙引着二人到了雅座,方如是看来还是个铁杆书迷,迫不及待问道:“你身为男子,写以女子为主角的小说怎么会写的那么好呢?”
阿枣干笑:“侥幸,侥幸而已。”
方如是喜不自胜,也不顾及男女之别了,握住她的胳膊问道:“我看了这么些年小说,只你的最合我胃口,尤其是《弃钗记》,最后楚瑜和陈万里的结局究竟如何?”
弃钗记是个女扮男装的故事,女主楚瑜假装男子代父从军,因为资质过人,所以一路高升,只败在敌国皇子陈万里手中过一次,不过皇子打了胜战却输了心,爱上了女扮男装的将军,展开了一系列相爱相杀再爱再杀的故事。方如是是将门独女,有才干有能力有抱负,只恨自己是女儿身,所以和女主十分有共鸣。
阿枣当然不会说女主的原型就是她,干笑着挠了挠头:“我想着...让他们都死了,在地下相遇。”
方如是的脸瞬间如寒风刮过,伸手在阿枣肩上一拍,柔声问道:“能不能通融一下,给他们个好结局?”
阿枣给她一巴掌拍桌子底下去了,为什么这些妹子都武力值爆表啊!她咽了口口水:“我要是不同意...”
方如是抿嘴一笑:“你想清楚了再说。”
阿枣:“...我改!”
方如是满意了,伸手把她拉起来。有的人认识数年都不冷不热的,有的人就见过几次就仿如无话不谈的知己——阿枣和方如是就是这种情况。
阿枣见她说剧情说的开心,趁机问道:“五娘,你昨日见着我们殿下了,觉着他人怎么样?”
方如是沉浸在剧情中,随口敷衍道:“殿下自然是龙章凤姿。”
这般明显是不上心,阿枣十分忧郁。两人又聊了会儿,方如是又请她吃了个午饭两人才告别,末了的时候还笑着说了一句:“你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有趣的人。”
阿枣更忧郁了。太讨人喜欢也不是好事!
阿枣纠结了男女主的事几天,最后终于决定万事随缘。
京里最近倒是起了不少风言风语,先说四殿下好男风,又暗指薛见和他府中一位姓沈的长史不清不楚,两人颇为暧昧,连最近发生的好几件事都串了起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连皇上都听说了。
阿枣在官场上没什么熟人,所以这件事也没穿到她耳朵里,薛见自然听到了,但是他不可能为了避嫌疏远沈入扣,因此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只暗中命人查出这是谁传出来的风声。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子真的颇有习武天赋,阿枣学的时候就觉着十分顺畅,现在已经开始学一些简单的招式了,薛见刻意放慢了速度跟她过手。
阿枣一掌拍过去,被薛见轻松抓住手腕,他反手一拧,阿枣身子一个踉跄,人就半趴在地上,双手还被反剪到背后,而薛见就在上面牢牢压制着她,这是一个绝对臣服又无比暧昧的姿态。
薛见牢牢制住她双手手腕,半身压着她,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白嫩的脖颈和耳朵上,耳朵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敏感地抖了抖,让他不禁想含住小巧耳珠,试试它究竟有多敏感。他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揉弄着那一点白嫩耳珠,轻声道:“你这里有只虫子
耳朵绝对是她的敏感点,阿枣打了个激灵,全身下意识地挣了挣,挺拔的臀部无意识地在薛见腰间摩擦,腰肢柔韧臀部绵软,薛见先是怔了怔,忍不住跟她贴的更近,享受这具身子的绝佳触感。
阿枣被他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疑惑道:“殿下?”
薛见深吸了口气,在出丑之前放开她。
阿枣得以挣脱桎梏,爬起来一看,薛见玉面绯红,呼吸比平时乱了几分,眉毛似蹙非蹙,阿枣奇了:“明明练功的是卑职,您怎么瞧着比我还累?”
薛见漠然看了她一眼:“与你何干?”拉好衣袍转过身去,幸好他换了件宽松衣裳,外面看不出什么来。
阿枣:“...”
他喝了几口凉茶缓过劲,外面有人急忙通传:“殿下,皇上来了!”
皇上来得突然,也没人敢拦着他通传,所以回话的人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皇上一只脚踏进了院门。薛见又一眼扫过去,沈入扣和自己都是衣衫不整而且还共处一室,最近谣传又流传甚广,而且听说皇上也知道了...
他揉了揉眉心,对正整理衣裳准备向皇上行礼的阿枣道:“你先去桌下躲着,别让皇上瞧见你。”
阿枣茫然:“为什么?”
薛见面不改色:“皇上以为你狐媚惑主,欺君罔上。”
阿枣:“???”
阿枣也来不及多想,反正薛见也没必要坑她,她慌忙蹲在长桌底下。
这间本来是薛见作画练字练功的地方,所以里面方了一只长桌,长桌中空上面铺了离地半尺的桌布,里面空间太小,阿枣蹲着进不去,只能脸朝地趴在桌子底下,借着桌布遮掩。
她堪堪调整好姿势,皇上就已经进来了,薛见隔着书桌对皇上行礼:“父皇。”
皇上点了点头,见他面有薄红,走到桌案前问道:“在练武?”薛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