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卓舒自以为坚强。
    她觉得愿赌服输, 她设计老太太并瞒着卓睿, 试图掌握卓家所有的财产和卓氏，结果输了个精光, 她谁也不埋怨, 只愿自己太单纯, 想的太简单，看低了她奶奶。所以，这些天她全家被赶出了卓家, 她都是很安分的。
    她想着，什么日子她都能过，即便如今只是个中产, 也比在老宅里, 天天被冤枉被忽视来得强。起码这样的日子，他们自己能做主，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比什么都重要。
    但这只是想。
    他爸名下财产有限，不过是当年她奶奶为了霸占股份，不得不从手指缝里分出的一些, 是为了让两个儿子闭嘴的。她大伯卓彦志还好，因为有卓氏董事长的职位, 这些年偷偷弄了不少财产, 虽然大部分都是让他赌输了, 可终究也偷偷置办了不少, 放在了老婆的名下。再说，虽然大伯和卓昊入狱了，老太太八成还是想有个后人的，照旧将他们接了回来，包括两个重孙子，他们过的照样是豪门生活。
    倒是他们家，一共就两套房子。存款不过不到百万。寻常人家看着挺多，可他们毕竟是从豪门大院里出来的。这房子原先放出去出租了，如今收回来就不能看，卓舒不愿意住人家住过的房子，做主花了一大笔钱装修。又因为出行不便，找了中介拍了车牌下来，买了辆车，家里的存款就差不多了。
    就这样，卓舒也没觉得怎么样，反正够用了。
    只是，等她忙活完了，恢复了社交，她才发现，不是卓家大小姐，有多么的不同。她的闺蜜们虽然带着她，可是聚会总要梳妆打扮吧，她总不能穿着去年款的衣服跟人家凑在一起吧。可这些年，她过的虽然不如意，但老太太最爱面子，穿着打扮却是没亏着她，她的衣服随随便便一件都几千块，上万，如今让她买，她哪里来的钱？
    再说，聚会就算她厚脸皮，能够穿旧衣服，可要不要付钱呢。她如今手头就那点钱，她够干什么的。
    这不过是一方面，更让人眼红心热的择偶。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凑巧了，她落魄后，她的闺蜜就开始相亲的相亲，谈恋爱的谈恋爱。尤其是原先她顶看不上的一个，居然奉子定亲了。对象就是圈子里的一个二代，独生子，为人踏实能干，别说这会儿卓舒落魄了，就是她不落魄，她也眼热。
    她们过的什么日子，卓舒过的什么日子。她们伸手就是硕大的钻戒，卓舒于是也动起了脑子，要知道，她长相随了卓家人，是顶好看的模样，原先追求者可多呢。可这会儿她往后一看，从条件最好的挑拣，人家要不就当不懂，要不就突然间有心仪的目标了，当然也有那种看不上她的，直接把话说到了她脸上，说她心黑手毒谁敢娶回家。
    卓舒受的打击，简直是这辈子没有的。然后就这时候，原先特别不起眼的，她的追求者，方伟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微信聊天，方伟简直对她是关心备至，而且卓舒担心的问题，方伟却一口否定了，“我了解你，你是被逼急了才这样的，你是多善良的人啊。”
    要说卓舒智商不低，可人突然落魄，急于向上爬的想法，外加她对自己相貌的自信，最重要的是，方伟家也不过是个刚进入京城的暴发户，没什么底蕴，所以她以为，这就是找到人了。
    结果哪里想到，方伟张口就让她当情妇。
    她不同意，差点被方伟硬上了弓。
    卓舒这么大还么受过这样的委屈，想到这里，她哪里忍得住，那些自傲早就不见了，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落魄了，就什么都不如了。她只想回去，再也不受这份气。所以，她紧紧的抱着卓睿，丝毫都不肯放手，苦苦的哀求他，“哥，我错了，你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帮帮我吧。我受不了，我真受不了了。”
    她就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卓睿。旁边的蒋少明瞧着眉头都皱起来了，他要是早知道卓舒这样，他……这事儿还不能见死不救，他们又不是死仇，只是却不会带她进屋子了，简直得寸进尺。
    蒋少明都这么想了，卓睿自然不会多心软，也同样皱着眉头，直接将卓舒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退后一步，两个人中间拉开了安全距离。
    卓舒再怎么样，也是大家闺秀，她是豁出去脸面了求人，可也做不到泼妇一样再缠上来，干脆就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起来了。
    蒋少明瞧她这样就挺烦的，他这人就是心冷，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不住我，我也不会犯贱原谅你。要是他自己的事儿，他肯定都骂上了，可这会儿他和卓睿的关系还搅和不清呢，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只能坐一边冷眼看着，不过为了自己的耳朵，还是说了一句，“先闭嘴成吗？哭的难听死了。”
    这句话就太毒了，卓舒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她一个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怎么就难听了。
    只是，她又拿着蒋少明没办法，这人她奶奶都惹不起，更何况现在的她。只能硬挺着，闭了嘴，抬起了头。她跟卓睿正对坐着，就瞧见了卓睿那张看不出心情的挺严肃的脸。卓舒就小心翼翼的，弱弱的叫了声哥。
    卓睿当头先问了她一句，“方伟没欺负到你吧。”
    一听这个，卓舒就觉得卓睿还是关心她的，一阵心暖，连忙摇头，“没有，他说想让我做他的情妇，我不愿意就跟他翻了脸，他就说话不好听，我气急了就拿花瓶砸了他一下，自己跑出来了。除了在走廊上的几下推搡，他没怎么招我。”
    卓睿听了就点点头，然后就又问她，“包和手机都在那间屋子里？”
    卓舒就嗯了一声，“没来得及拿。”
    卓睿就站了起来，冲她说，“走吧，我陪你拿回来。”
    卓舒一听就挺高兴的，连忙站了起来，卓睿这会儿已经出门了，她也跟着出门去了。蒋少明其实对卓睿要做的已经心里有数了，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卓睿去了就直接将方伟的门给推开了，他这会儿其实也想走呢，只是还没来得及，看见卓睿他立时就卑躬屈膝起来，一口叫着睿哥。卓睿也不搭理他，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问方伟，“卓舒的包和手机呢？”
    方伟立刻指了指衣帽架上的包，“就在那儿呢，我压根就没动。”
    卓睿就冲卓舒说，“去看看，少了东西了没有。手机被动过没有？”
    卓舒立时就过去了，检查了一番就说，“没少东西，我手机指纹验证，他开不开。”
    听完这个，卓睿就又说，“那成，刚刚这家伙怎么对你的，我在这儿看着，你自己找回来吧。”卓舒眼睛顿时亮了，方伟一脸的不敢置信，可就见卓睿盯着他说，“你要是觉得有任何疑问，想找人陪练，或者想讨回公道，以后冲我来就行，我跟你爸交涉。”
    方伟哪里敢，一句话就把他给定死了。卓睿这才冲卓舒说，“还不过去？”
    卓舒可不是让人欺负的性子，还有什么犹豫的，当即就上去，一巴掌就甩在了方伟的脸上。啪的一声，恐怕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方伟一个一米七多的男人，都后退了几下，等回过头来，嘴角都破了。
    卓舒哪里是一巴掌就可以原谅的，当即就冲了过去，拽住了方伟的衣襟，冲着他摔打起来。她应该是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和惊吓，所以这气就大得很，给了方伟几个大巴掌不说，还连蹬带踹的给了他几下，她穿的可是高跟鞋，蒋少明目测细跟足足七八公分，这么踹下去，方伟那脸都紫了。只是碍于卓睿就坐在那儿，他也不敢反抗，只能硬受着了。
    等着卓舒打的也没劲了，终于松开了手，卓睿才问了卓舒一句，“气出够了吗？”卓舒就嗯了一声，算是应了。然后又冲着方伟说了句，“滚。”方伟哪里敢多说点什么，抱着肚子就连滚带爬了。
    等着方伟走了，这屋子里也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卓睿就站了起来，冲着卓舒说，“行了，仇也报了，你好自为之吧，这种事，你若是没有鬼心思，别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占你便宜。”
    说完，他就冲着蒋少明看了一眼，这是准备离开的意思。
    卓舒可没想着，这就结束了，连忙叫了一声，“哥，这就完了？”
    卓睿就扭头看她，“你想怎么样呢。”
    卓舒嘴巴微微张了张，有些话却不好说出来，可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卓睿叹口气就冲她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还回到过去的生活。可卓舒，我给过你机会，你原本可以活的很好的，你却没珍惜。你如今碰见挫折了，想回头了，却不想想，但凡你当初做事情的时候，规矩一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已经成年了，你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由我负责。
    至于刚刚的举动，我看在你是卓家人的份上，看在你是个年轻女孩子的份上，我不可能任由方伟这种人渣干这这种欺负人的勾当，所以我帮了你，让你出气，替你警告了方伟。但也就是这样了。”
    说完，他就扭头出了包间，蒋少明自然也跟着走了出去，不过他离开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卓舒，卓舒这会儿一脸复杂的站在那儿，刚刚流过的眼泪，这会儿又流了下来，就是不知道，是后悔了，还是想开了。
    蒋少明出了门，就瞧见卓睿在前面站着等他呢。他就跟了过去，卓睿看了看手表，这么一闹腾，将近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他们原本六点到这里的，准备吃点饭八点钟准时赶去宴会，可这会儿显然没时间了。
    卓睿就挺抱歉的，“恐怕吃不成了。”
    蒋少明倒没觉得什么，一顿饭而已。事实上，他还挺佩服卓睿的，他小肚鸡肠的，要是卓舒是他堂妹，他才不会管呢。反正是你对不住我，我不找你算账都是我慈悲了，我怎么可能还转过头帮你。但卓睿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做法，又理智又没有不近人情，责任与底线并重，这样做，就是最挑剔的人，也说不出卓睿半点不好，不得不说，比他处理的好多了。
    这倒不是说蒋少明手软了，而是他成长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恨得什么都不顾的大少爷了，而是万福珠宝的董事长，如今回头再看他处理他爸那事，做的的确是对，但方法其实可以温和点，就譬如卓睿这样。要是他早能如此，他名声在圈子里也不会这么差了。
    因此，蒋少明瞧卓睿，不由眼睛里就带点神采。卓睿自然瞧见了，问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蒋少明哪里肯说，立时就王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咱们先走吧，那地方挺偏僻的，迟到了也不好。”
    卓睿看看表也是，就点了头，“成啊。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给服务员说一声。”
    蒋少明就点了头，结果等卓睿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手中居然拎着个大饭盒，一层层的，就跟古代的食盒一样。蒋少明吸了吸鼻子，隐隐约约的能闻见点香甜的味道，他猜着，肯定有香炸里脊，还配的糖醋蘸酱。
    只是卓睿没说，到了就带着他往外走，蒋少明就没吭声了。
    结果上了车，他刚系好安全带，卓睿就把食盒递给他了，“饿了吧，先垫垫吧，时间太紧了，厨房有什么我就让他们拿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吗？你看看吧！”
    蒋少明都惊了，他知道是吃的，以为是他俩垫肚子的，可没想到，就为了他啊。这口气，怎么听怎么那么宠溺呢。
    卓睿一边调着车头，一边看他不动，就问了句，“怎么？不饿吗？到饭点了啊。”
    蒋少明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有点小感动，立时就遮掩的嗯了一声，把食盒打开了，一共三层，的确是匆忙拿出来的，都是炸货。一道干炸里脊配糖醋汁，一道干锅虾，一道卤牛肉。车子里地方小，食盒一打开，喷香的味道就立时飘散了出来。
    蒋少明忍不住肚子就咕噜了一声，顺便回想“喜欢一个人的七种表现”，好像……这不在里面任何一条啊。
    正愣着，就听见卓睿很自然的问他，“味道怎么样？给我个虾吃，我也饿坏了。”
    蒋少明看着卓睿两只牢牢黏在方向盘上的手，第一反应就是，你这是让我喂吗？
    第81章
    卓睿似乎压根没觉得, 这要求有多不合理, 有多暧昧，说完那句话, 就等着了, 甚至在看右视镜的时候, 还看了蒋少明一眼，蒋少明的理解为：你怎么刚看不动啊。
    蒋少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他要是不懂卓睿的意思，那就直接给他一只也无所谓, 反正当朋友了吗？可现在就郁闷了，他知道卓睿这是看上他了，再这么做, 不是太暧昧了吗？有种我明知道你喜欢我我还听你的话勾搭你的感觉, 想想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所以，他一时间还真有点踌躇。
    不过显然，无论多少脑补，他还得面临这个问题, 蒋少明思前想后，分析了利弊，觉得, 算了，反正拿着人家一盒子的好吃的, 冲着人家说, “你自己吃。”他是说不出来的, 干脆就装傻吧。
    所以, 卓睿就瞧见，蒋少明就将一次性手套戴上了，找了个个大的，还把头替他去了，伸手就喂到了他嘴边，卓睿毫不犹豫一口就吃了。当然，舔手指这种事，因为那层手套，卓睿也没来得及实施。
    他以为，这样蒋少明总的有点感觉了，哪里想到，这小子抽回手去，跟没事人似的，就开始了左右手并用，右手自己吃，左手不间断的开始往他嘴巴里塞。一路上就听见这小子说，“哎，这干炸里脊火候正好，喷香，睿哥尝一个。”
    一块干炸里脊就塞进他嘴巴里了。
    还没来得及嚼呢，就听见小混蛋又说，“哎呀，这个蘸酱也好吃，来来来，睿哥，趁热吃一口，太好吃了。”
    说着，就瞧见小混蛋一手捏着占满了蘸酱的里脊，一手托在下面护着，显然是怕滴在了他的车内饰上，然后一脸献宝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满脸都是：睿哥，快点吃啊。
    卓睿哪里能拒绝，连忙把嘴里的嚼了两口使劲咽下去了，然后又被塞进去一块，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小子塞进去还不算，居然就这么看着他，甚至还一脸期望的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好？”
    卓睿都觉得，好像这盒子东西，是小混蛋自己做的了，他怎么这么上心？
    可他终究不是过去的卓睿了，不是那个一瞧见小混蛋就觉得他要算计自己，想着怎么收拾他的卓睿了。小混蛋这么看着，他可真说不出除了好吃以外的其他词语，只能点了头。
    果不其然，小混蛋一瞧见他这表情就乐了，冲他说，“我也觉得特好吃，哎，睿哥，还有卤牛肉呢，我闻着也喷香，你等等，我给你拿一大块你尝尝。”
    卓睿：……
    他第一次发现，这套路只对普通人管用，对小混蛋可真一点用都不管。他拿的分量不少，可小混蛋用一副你不是饿了吗我要让你吃饱的架势，愣是短短时间内给他塞进去一半，而且，他瞥了一眼正在兴致勃勃给他拿牛肉的小混蛋，这是还想接着喂吧。
    可他真是吃不下了。
    不是他胃口小，而是油炸的肉，真是有点腻。
    而且他有点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所以，在小混蛋又颤悠悠的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托着，给他塞进来四五块卤牛肉后，卓睿终于恋恋不舍的说出了拒绝的话，“我差不多了，你自己吃吧，你手边有水，别噎着。”
    说完这句话，他就用余光瞥了一眼小混蛋，他以为会看到很遗憾的表情，哪里想到，小混蛋居然是一脸失望的表情，卓睿不知道怎的，就有种冲动：你还是接着喂吧。只是理智生生的拉住了他，让他闭了嘴。
    好在，失望过后，小混蛋也没说什么，喝了口水后，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了东西。他人长得斯文，吃东西的动作也很好看，卓睿偶尔用余光看看，只觉得赏心悦目，跟喂大象似的塞自己的样子，完全不同，心里那股子怀疑就有点左右摇摆了。
    他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故意还是非故意？
    只是，这个答案，显然小混蛋不会告诉他了。这家伙会的是，偶然发现卓睿在看自己了，就冲他笑笑，说句，“真是太好吃了，睿哥你真贴心。”
    卓睿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
    就这么一路又甜蜜，又动脑筋的折腾了一个小时，两个人才终于到了地方。蒋少明和卓睿用湿巾擦了脸和手，下车的时候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董事长了。
    张家荣将宴会开在了他的私人会所，他们来的不算早，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宾客云集了。放眼一看，都是圈子里的人，只是有大老板有小老板，还有准备求人融资的新老板。
    蒋少明对这种场景一向是兴趣缺缺，答应来也不过是拍卓睿马屁的。这会儿他扫了一眼没什么熟人，自己吃饱了外加又忙了一天，其实有点累，就冲着卓睿说，“我去那边坐坐。”
    小混蛋还说跟在他身后好好学学呢！
    只是，卓睿也就想想，他也不想蒋少明太累，再说了，如今万福珠宝的经营状况，没有比他这个竞争对手更能知道的了。尤其是最近，卓彦志进去了，卓舒又弄了那么一手，老太太没办法，只能换了职业经理人上马。一来股民们因卓彦志坐牢这事儿，原本就对卓氏珠宝没有信心。二来新人上任，之前又不了解卓氏，总归需要适应期。这个期间，蒋少明动作不少，对卓氏的打击也不少。
    所以，万福珠宝如今的经营挺顺遂的，他自然不需要其他资金的支持。至于投资这事儿，其实在老板圈里挺正常的，谁没投过几个资啊，只是……如今正直创业潮流，不论牛鬼蛇神全部都出来创业拉投资了，说真的，含金量太低了，蒋少明不投也没什么。大浪淘沙的事儿，大部分都有去无回了。
    所以，卓睿也就点点头，他倒是这里面朋友诸多，一进去就被人包围了，倒也没空管小混蛋。
    蒋少明倒也自在，从侍者手中端了杯酒直接找了个人少的靠窗的角落坐下了，然后才狠狠地吐了口气，忍不住的看自己的左手，刚刚喂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卓睿舔到了他三次手指头，就算是隔着手套，那感觉也挺……怎么说呢，反正有种让他脸发烫手往回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