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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一场好戏

    “咚!”的一声,伊妃的碗反倒在桌子上。
    瀚明扫了一眼桌子上反倒的碗,再看向伊妃苍白的面容,急声问道:“伊儿,你这是怎么了?”
    伊妃又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叫道:“臣妾……臣妾肚子疼!”
    肚子疼?瀚明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走到伊妃的面前,一把抱起伊妃,一边向寝宫里走,一边大声喉道:“来人啊,快叫太医!”瀚明的一声大喉后,不过片会儿的功夫,太医院的太医们,便蜂拥而至,替伊妃诊断起来。
    瀚明对着太医冷声问道:“怎么回事啊葛大夫立即回禀道:“回禀大王,臣已妃娘娘开了几副安胎药,娘娘喝下便无大碍。娘娘之所以肚子疼,是因为娘娘晚膳误食了螃蟹。螃蟹,它虽然味道鲜美,但其性寒凉,有活血祛瘀之功,故此对孕妇非常的不利,尤其是蟹爪,有明显的堕胎作用。”
    瀚明听完禀报后,冷声问道:“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们事先没有嘱咐过御膳房的师傅吗?”
    伊妃立即接口说道:“大王……大王,不要责怪他们,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以及听过太医说过忌口螃蟹,却因一时的嘴馋,忍不住误食了,让大王忧心了,大王若是怪罪,就怪臣妾吧!”
    “伊儿!”
    伊给珠目含着雾气,求道:“大王,臣妾求求您了!”
    瀚明严冷地说道:“今日看着伊妃给你们求情的份上,孤就不再追究了,若是再有下次,你们都提着脑袋去领赏,都退下吧!”
    跪在地上的太医以及御膳房的御厨,闻声,立即应声离去:“臣等告退!”
    小雨看着众人退出寝宫,便扑通一下跪在了瀚明的跟前,哭道:“大王,请大王为娘娘做主!”
    伊妃闻言,立即喝斥道:“小雨,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本宫退下!”
    瀚明眯眼盯着小雨,问道:“说,怎么回事?”
    小雨哭道:“大王,娘娘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螃蟹不能吃!娘娘心底善良,在宫中,其实……其实,经常被奴才慢怠,欺负……”
    伊妃打断小雨的话,冷喝道:“小雨,你给本宫住口,本宫不许你胡乱造谣,出去!”
    瀚明的声音又冷下了几分:“继续说!”
    “娘娘,奴婢真的看不过去了,大王,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请大王给娘娘做主!”小雨话毕,便向瀚明磕起头来。
    “大王莫要相信这奴婢的话,这贱婢是在胡乱嚼舌……”
    瀚明接口打断了伊妃的话语,大声言道:“来人,宣孤旨意,赐伊妃金步摇一支!伊儿,还不接旨谢恩!”伊妃闻言,立即行礼叩拜道:“臣妾接旨,叩谢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瀚明温声言道:“免了,伊儿,你身体不适,便早些睡下吧,明日就不用来送孤了。”瀚明话毕转身面对小雨,严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方才的举止,孤可以定你死罪?”
    小雨点了点头:“奴婢知道,可是,为了娘娘,奴婢心甘情愿!”
    伊妃立即求情道:“大王,您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是臣妾管教无方。”
    瀚明冷声说道:“看在你们娘娘为你求情,以及你忠心护主的份上,孤便从轻发落,自己去领五大板子吧!”
    小雨闻言立即叩拜道:“奴婢领旨,奴婢叩谢大王。”
    “伊儿,孤不在皇宫的这些日子,后宫里的事情便交给你暂代管理,天色不早了,孤还有事情先走了!”
    “臣妾恭送大王!”
    小雨见瀚明离去之后,立即跪叩道:“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小雨,今日你表现的不错,只是,难为你了,累你受那皮肉之苦了。”
    小雨摇了摇头说道:“娘娘严重了,能为娘娘分忧,是小雨分内之事,别说是打板子,就算是要了小雨这条性命,小雨也是心甘情愿。”
    “来,快起来。”
    伊妃下了床来起了小雨,打开了柜子,从中拿出了一对金碗,说道:“一会儿你去领过板子到葛大夫那去抓些药材,将这对金碗一并带过去,就说是本宫赏赐给他儿子周岁的贺礼,今日本宫肚子里的小王子得以平安,幸亏于他的尽心尽力!”
    小雨接过金碗,言道:“奴婢遵旨。”
    伊妃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翡翠项链:“小雨,明日是你的生辰,这条翡翠项链是上月大王赐给本宫的,本宫今日就将它赏赐给你了。”
    “娘娘……您还记得……”
    伊妃柔声说道:“你是本宫的亲人,本宫当然记得,怎么哭了?瞧,这脸都哭花了,快下去洗洗!”
    小雨感动地说道:“奴婢叩谢娘娘,奴婢告退。”萧静看着自己的哥哥,一点不焦急的样子,很是生气地问道:“那个贱人,她竟然得到了金步摇!哥哥,她已经踩到本宫的头上了,你快给本宫出个主意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本宫这个妹妹啊?”
    萧谋颐放下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地说道:“瞧你这心性!妹妹,不是哥哥说你,你有一天铁定吃亏在你这急的性子上!”
    “哥哥,大王此时去了琼所,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贱人昨日拿到了金步摇,肚中又怀着孩子,假如是个王子,日后,萧家在大汗国还有立足之地吗?”
    “急有什么用?你以为大王今日走了,对这宫中的事情,就一点不知道了吗?只要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萧静温怒地说道:“那哥哥的意思,就是等着老天给本宫做主了吗?也许老天会让她生个公主?也许哪天老天会趁着她熟睡的时候,拿走皇上御赐的金步摇吗?”
    萧谋颐面不该死地问道:“那依照妹妹的意思,你想怎么做?是想先对付哪一个?”
    萧静摸了摸脸上的刀痕,双目阴冷之极,沉默了片刻说的:“两个谁也跑步掉!”
    萧谋颐立即反对地说道:“不行,两个,你都动不得!此时,大王出宫去了琼所,宫里若是出了事情,你想,谁的嫌疑最大?大王第一个查的人,便会是你!”
    “那依照哥哥所说的,本宫就只能等待了?哥哥是在害怕被本宫连累吗?哥哥放心,动手的事情,还无需妹妹出面,自然有人会替妹妹动手的!”
    萧谋颐闻言,微微一怔,立即严肃地问道:“谁?”
    萧静冷声说道:“顾美人,顾天凤啊!若是说这个宫中还有人比本宫更恨那个贱人得宠拿到金步摇的话,便是她了!她为了向本宫示好,会给本宫送礼的!哥哥,你一直埋怨本宫性急,脾气暴躁,为人处世不留余地,你有没有想过,本宫若不是如此,还能活到今天吗?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有今天,萧家有今天,本宫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萧谋颐开口说道:“哥哥知道,是萧家对不起你!”
    萧静炼起面色的悲伤,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萧谋颐轻叹一声,问道:“那个顾美人当真可靠吗?可千万别出了纰漏,反而把你拉下了水!依哥哥的意见,今日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萧静冷声否决地说道:“不行!这次本宫不会再听你的了!上回就是因为听你的,她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大汗国,还有,要不是因为听你的,说不定早就抓到了那个伤本宫的杀手!哥哥若是真的对本宫好,那就替本宫尽早地抓到刺客吧!”
    “妹妹!”
    萧静厉声说道:“哥哥,你就不要再劝本宫了,本宫心意已定!本宫如今还能有什么呢?在这后宫,有权势才能活得更久,谁不是天天想着,算计着让宁外一个人倒下,自己踩在别人的头上?”
    萧谋颐深思了片刻说道:“伊妃如今有了金步摇,大王临走时,又让她长官后宫,这个女人没有家世背景便能立于后后宫数年不到,可不简单,想要搬到她,要出手就的让她彻底的倒下!”
    萧静点了点头说道:“哥哥说的不错!这个女人是不简单,所以,就更不能容她继续做大,若是让她骑到本宫的头上,她一定会报复本宫的!如今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王子,这个宫中,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怀上大王的王子,就是她不行!”
    萧谋颐面色一片深暗,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言道:“好,哥哥会去安排!”
    萧静接口说道:“不用了,哥哥只要想尽办法,找出那个伤了本宫的杀手就好,最重要的是解药,本宫要解药!哥哥,你知不知道,妹妹毒发一次,那种痛苦吗?”
    “什么?”
    萧谋颐闻言,一阵吃惊,立即走到萧静的面前,号起脉来。
    萧静拽回手腕,说道:“他在妹妹毒发的第二日,才来给妹妹解药的,设下的天罗地网,根本就没有用!毒,却是真的发作了,深夜里,毒性发作,本宫的心,就像是被成万只蝼蚁啃咬着!”萧谋颐思及片刻,阴冷地说的:“看来,只能从她的身上找出那个杀手了!那个刺客的目的既然是为了她,那么就从她的身上,找出他!”
    萧静轻扯嘴角,点了点头。
    裳儿一见到宁兰,忧愁的脸,瞬间舒展开了:“公主,您可回来了!大王和伊妃先前来了,大王知道了您不在冷宫……公主,您的脸,奴婢这边去准备冰块。”
    裳儿说完刚要转身,瞥见了宁兰的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继而有急声说道:“公主,您的衣服湿了,奴婢这便去给您准备浴汤。”
    宁兰淡淡地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裳儿,颇为疲累地问道:“不碍事,落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裳儿回禀道:“回禀公主,落儿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今儿,落儿已经可以下床了!”
    宁兰听后,暗自舒了一口气:“恩!”
    花景从内殿里走了出来,一脸平静地说道:“公主,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时候您宽衣吧!”
    宁兰未语,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花景,已经匆匆奔出去的裳儿,默默地走进了内殿。换好了衣服,宁兰做在铜镜前,捻着湿发,怔怔失神。
    他来了吗?今日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是他吗?
    一路紧追到了赝梨宫,却不见任何踪影,难道是她出了错觉?恐怕是错觉吧!若真的是他来了,又怎么会不现身见她呢?
    不知道母妃现在怎么样了,转眼间,一天天的日子在指尖里流逝了,今后该怎么办?
    人生到底还有多长?
    花景走到宁兰的身边,见宁兰失神地瞅着铜镜,不由轻声地唤道:“公主,奴婢将冰块拿来了。”
    宁兰接过花景手中的冰块,整个身子,忍不住地轻轻一颤。冰块的凉气,从宁兰的手掌心,传递到宁兰的心房,盯着镜子里,红肿的脸颊,已经锁骨处血红的牙齿印,此刻,她的心,比她手中的寒冰更加冰冷。宁兰在心底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动她分毫,尤其是耶律瀚明,她绝不会原谅他!
    裳儿快步走了进来,一番行礼后,言道:“公主,奴婢已经备好了浴汤,请公主沐浴更衣!”
    “嗯!知道了!”宁兰回声之后,缓缓站了起来,拖着疲累的步子,离开了寝宫。宁兰对着身边的裳儿说道:“你先都退下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宁兰话毕,抬腿步入到浴桶之中,感受着暖暖的热水,慢慢地将她冰冷的身子包围,暖热她的冰冷,木讷地看着围绕着她的袅袅水雾,一切都仿佛是梦境一般。
    真的是错觉吗?真的是她看错了吗?熏红的眼眶,忍不住地溢出了淡冷的泪水!真的是她看错了吗?可是,她好希望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的希望那个背影不是错觉,因为,她真的想他了!
    慢慢地闭上黝黯的美眸,这一刻她只想闭上眼睛,因为她感觉很累,累的想要闭上眼睛。
    花景双手托着衣服,对着墙脚蹬着的裳儿问道:“裳儿,你不是在侍候公主沐浴吗?怎么在这里呆着……你怎么哭了?”
    裳儿擦了擦眼睛,说道:“公主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我才出来的。”
    花景点了点头,问道:“公主发脾气了吗?”
    裳儿连连摇头:“没有,公主除了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花景闻言,轻蹙眉头,继而又问道:“那你怎么哭了,难道是落儿的伤势又严重了吗?”
    “花景姐姐,裳儿落泪和他人无关,只是因为裳儿心里难过!”
    花景轻柔地擦去裳儿脸上的泪水,平静地说道:“这是为何?快擦去你脸上的泪水,这可是宫中的忌讳!”
    裳儿凄楚地说道:“裳儿为公主难过,你看公主的脸,才刚刚消肿,怎么又……为什么大王要那么对公主?公主一个人来这里,远离亲人就已经够可怜了……看着公主那悲伤的脸,裳儿心里就好难过,这才……在这里偷偷的掉泪。”花景一脸平静地说道:“快别哭了,公主的心情既然不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更不应该哭泣!”
    裳儿点了点头:“恩!花景姐姐,你将真衣服给裳儿吧,裳儿进去给公主更衣。”
    花景看了看天色说道:“这天色都已经黑下了,公主想必该要洗好了,你先进去侍候公主更衣,我去给公主被些吃的。”
    “恩!”裳儿应声后,接过花景手上的干净衣服,向着浴室里走了进去。
    花景看着裳儿的背影不由淡淡地挑了挑眉头,心情一阵郁结。这大王和公主到底又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要大打出手不欢而散呢?
    唉!公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好过点?这才到大汗国不久,便被打进了冷宫,后宫里的娘娘可都不是善类,个个都把公主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处之而后快,这往后的日子,公主可怎么过?还有,那场大火又是谁放的呢?她虽然得到了公主的命令,可她却没有纵火!
    诸葛公子如今不知道过的如何,那日一别,他是不是安全的回大齐了?花景摸着臂膀,轻轻一叹。
    若是公主当初没有和亲,而是嫁给了诸葛公子,想必会常常喜笑颜开吧?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公主的笑容了!如今的公主,活脱脱的一个冰人,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看了都不免心疼!
    花景没有走出几步,便闻得裳儿的惊叫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不好了,花景姐姐,不好了!”
    花景立即提步冲进了浴室,急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裳儿焦急地说道:“花景姐姐,公主,公主她晕过去了!”
    花景立即伸手摸向宁兰的额头,对着裳儿说的:“公主……公主她发烧了,想必是今日淋雨的缘故!这里先交给我了,你快去给公主熬碗姜汤来。”
    “是!”裳儿立即跑出了浴室。
    花景吩咐完裳儿之后,看着昏迷中的宁兰,立即给宁兰宽衣,背进了内殿寝宫。裳儿端着姜汤走到寝宫的时候,花景已经安置好了宁兰。
    裳儿小心翼翼地端着姜汤来到了床前:“花景姐姐,姜汤来了。”
    花景接过姜汤碗对着裳儿说道:“裳儿,你扶着公主,我来侍候公主服下姜汤。”
    一碗姜汤一勺一勺地给宁兰喂喝了下去,裳儿刚将宁兰方平在床上,昏迷之中的宁兰,便全部给吐了出来。
    裳儿瞪大了眼睛,惊慌地问道:“啊,花景姐姐,这可怎么办?公主将喝下的姜汤全部吐出来了。”
    花景盯着宁兰片刻,言道:“不要着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请太医来给公主治病了!你守着公主,我这边去和守卫的人说。”
    “恩!”
    花景话毕,立即走到冷宫门口,对着守着冷宫的侍卫说道:“江侍卫,你让奴婢去一趟太医院,王妃生病了。”
    侍卫冷冷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踏出冷宫半步,这是宫中的规矩!”
    花景见侍卫不愿意让路,冷声说道:“算奴婢求你了,若是王妃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们如何与大王交代?大王可是下了旨意,若是谁敢怠慢了王妃,决不饶恕!”今日不知为何,整个冷宫的看守侍卫有多了很多。
    江侍卫看了一眼花景,知道花景的话不似有假,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先等着,我这就去禀告给管事的公公!”
    过了良久,说话的江侍卫走了回来,对着冷宫门口站着的花景说道:“管事的公公说了,你不可以出冷宫,违令者斩!不过王妃生病的事情,我已经禀告了管事的公公,公公已经派人去了太医院,想必不久之后,太医就会来了。”
    花景急忙追问道:“那还需要多久太医才会来?”
    江侍卫冷冰冰地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应该不会很久吧!你就安心地在里面呆着吧!”
    “可是,王妃的病情不容耽搁!”
    江侍卫不耐烦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等着吧!赶快走,吵死人了!”裳儿看着渐渐黑“花景姐姐,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太医怎么还不来啊?”
    花景从裳儿手中拿过湿巾,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眉头紧缩,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道,照说应该来了才是!今日,外面的守卫又多了许多……再等等,若是不来,我想办法出去一趟。”
    裳儿点了点头:“可是……听说大王明日就要去琼所了,这是真的吗?大王若是离开了,公主可怎么办?”
    花景看着昏迷中的宁兰,凝起眉头说道:“放心吧,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落儿知宁兰生病了,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凌乱的步子走到了宁兰的床前,问道:“花景姐姐,公主,公主她怎么样了?”
    花景平静地看着落儿,言道:“落儿,你的重伤未愈,先行回房歇息吧,公主这里有我和裳儿守着!”
    落儿坚持地说道:“花景姐姐,落儿没事,落儿想留下来侍候公主。”
    花景不顾落儿的坚持,一口否决地冷声说道:“不行,这是命令。落儿,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你伤势好了再来侍候公主。若你是操劳病情加重,公主醒来岂不是更加担忧吗?裳儿,扶落儿回去歇息。”落儿无奈之下,由着裳儿扶出了宁兰的寝宫。
    落儿诧异地想到有些不对,立即问道:“裳儿,太医有来过吗?为什么没有太医?”
    裳儿边说边摸眼泪:“太医还没有来,公主今天回来的时候,脸都红肿了,想必是和大王又发生了什么冲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王和公主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这日后公主可怎么办才好啊?今日那个伊妃娘娘,很显然就是来找茬的!后宫里的娘娘,她们都想将公主,置之死地而后快,若是连大王都……”
    落儿的面色冷沉下来,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对着裳儿说的:“这么说,太医还没有来吗?裳儿,你先别哭了,公主不会有事的。你先去照顾公主吧,公主身边少不得人,我自己回去就好。”看着裳儿离去,落儿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夜行衣,有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之后,闪身到了冷宫的后花园,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他人,施展着轻功,越过院墙,很快地消失在黑夜里。
    一记冰冷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有什么事情吗?”
    落儿面色严肃地说道:“主子,公主她病了。”
    青衣蒙面男子从树上,缓缓下来,走到落儿的身边,冷声问道:“公主怎么会病了?”
    落儿开口回道:“应该是应该淋雨的缘故,太医一直未来给公主看病,主子,你可不可以给公主一些药?”
    青衣蒙面男子,眉头紧锁,再次开口问道:“太医没有去给公主治病?那耶律瀚明呢?他就任由着公主病着不管吗?”
    落儿担忧地说道:“回禀主子,大王他明日离开汗宫,去往琼所,冷宫的守卫今日又增多了不少,听裳儿说,公主和大王又闹翻了,主子,公主还在昏迷中,求主子赐药给奴婢回去救治公主!”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落儿急声追问道:“可是,公主的病……”
    青衣蒙面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丢给落儿说道:“这瓶药你拿回去给公主服下,专治伤寒的。”
    “是!”落儿欢喜地接过药瓶,快步离开。
    青衣蒙面男子看着落儿离去之后,冷声说道:“你是谁?出来吧!”
    暗处传来一记冰冷的说话声:“哼!你的武功还不配让我现身。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可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伤到一个人,不然,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青衣蒙面男子闻言,眉头上的黑线,深下了几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说话声,只有高强的内力和武功造诣的人才能办到,立即接口冷声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那是最好,若不是看在你拿药救人的份上,现在这里就多了两具尸体。”花景看着落儿递过来的药瓶,锁起了眉头:“落儿,你哪来的药?”
    落儿欲言又止,迟疑了起来:“我……”
    “落儿,你是不是去了太医院?”
    落儿干涩地应声:“是!”
    花景接过落儿递过来的药瓶说道:“你伤势未好,以后去给公主抓药的事情,由我来就好了,你安心地养病,知道吗?”
    “是!”
    花景熟练地从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给宁兰喂下,刚要起身,宁兰便把服用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公主,公主……”
    端着碗的裳儿,惶急看着花景问道:“花景姐姐,公主把要给吐了出来,这可怎么办啊?公主这是怎么了?”裳儿一边说,一边急的掉下了眼泪。
    花景沉着脸,冷声说道:“不许哭,公主她不会有事的,裳儿,你再去倒一碗热水过来。”
    “是!”
    花景在裳儿走了出去后,沉默了片刻,对着落儿令道:“落儿,你在这里守着公主,一会儿裳儿断水过来,你再给公主服一次药,我先去一趟太医院,想办法请太医过来一趟。”
    落儿立即开口应道:“是!花景姐姐放心地去吧,落儿一定会照顾好公主的。”
    花景要了要嘴唇,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公主就先交给你了,我先出去。”花景说完,快步走出了内殿,向着冷宫的后院走去。
    裳儿再一次给宁兰扶躺下,急的只掉眼泪:“落儿姐姐,公主她还是服不下药,这可怎么办啊?花景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公主还是一直高烧不退……裳儿好害怕……这可怎么办啊?”
    落儿宽慰地说道:“裳儿,你别慌,公主她是贵人,贵人自有天佑,老天会保佑公主的,公主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裳儿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说道:“落儿姐姐说的对,公主她是贵人,公主她有老天护佑,一定不会有事,会平平安安的。”落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说道,“别哭了,公主若是醒来看到不好,你快去熬些生姜汤,公主这样高烧不退不是办法,希望花景姐姐可以找来太医。”
    “恩,裳儿这就去!”裳儿立即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落儿不停滴给宁兰换额头上的湿巾,可是,宁兰的高烧没有丝毫退下的迹象,花景也未见过来,急的在殿内来回走了起来。
    她拿回来的药,公主吃不下去,这……不行,她要去找大王,大王不会不管公主的!想到这里,便向外走,刚转身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吃惊的正要开口,话还没有出口,人便被内殿门口站着的人给打晕了。
    跟在男子身边的随从,开口说道:“主子,公主的脸好红!”
    男子冰冷的脸,在看到宁兰的那一瞬间,瞬间温和了下来,目光如水,冰冷地对着他身边的跟从冷声令道:“你先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是!”
    男子见随从离去,快步走到宁兰的床前,脚上的步子已经将他的心事出卖。
    缓缓坐下,温柔地将宁兰揽靠在她的胸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只手端起床便柜子上的水,给宁兰服下了一粒药丸:“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兰儿,才多久未见,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可知道,你这样我会很心疼吗?给你服下的药,你不可以再吐出来了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宁兰的潜意识听到了男子的说话声,这一次,宁兰竟然没有吐出服下的药丸。过了片刻,男子见宁兰未吐出药,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喜,心疼地将宁兰环紧。
    轻轻地用冰凉的毛巾给宁兰敷脸,看着宁兰红肿的脸,目光冰冷之极,通红的双目写满的疼惜,“兰儿,他竟然出手打你?他怎么可以对你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如此对你?……”“大王,看守冷宫的侍卫来报,王妃病了,不知是不是要给王妃请御医。”
    躺在龙榻上的瀚明,看着手中的一对紫玉环佩,听完吉索的禀报,深邃的双目闪过一道冷厉,“这还需要来问孤吗?”
    吉索吓的立即跪倒在地,他没有听出到底是给王妃请太医,还是不给王妃请太医。跟随大王这么多年来,许多时候,他还是不能看懂大王的心事。自从王妃嫁到大汗国来,大王的脾气就越发的阴晴难定,进来的日子,他更加觉得心惊肉跳。
    “奴才该死,奴才这便去请太医过去给王妃治病。”
    瀚明轻哼了一声,“恩,先去吧!”
    吉索退下之后,躺在龙榻上的瀚明一跃而起。
    她要见的人是谁?难道是那日站在丘坡上的男子?一想到那日丘坡上的情景,瀚明就忍不住生气。他很少生气,更少为了女人生气。在他的生命中,绝对不允许女人背叛,他的母妃因为背叛了他的父王,他将她关了十几年,若不是因为是他的母妃,早就被他给杀了。
    躲在后宫里的那个人,竟然可以逃过侍卫的巡察,看来武功不低。
    “砰”的一声,瀚明一拳擂在了石桌上,石桌出现了一道裂缝。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藏在他的后宫,更不允许那个人再次接近宁兰。无论他是谁,他都要将那个人给找出来,他不会给别的男人有接近宁兰的机会。
    宁兰是他的女人,此生,谁也休想从他的身边夺走。
    方才吉索说她病了吗?病的很严重吗?他要不要去看看?
    不行,他不能去看她。
    此时,若是去看她,让她知道自己在意她,日后她还不更加的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
    她应该不会生什么大病,先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瀚明大声喊住走出内殿的吉索,“站住!”
    刚刚走出内殿的吉索闻声,立即跑了回来,“奴才在,不知大王还有什么吩咐奴才去办的?”“不用给王妃请太医了,一点小病,出不了什么大事,准备起驾去琼所。”
    吉索见瀚明一脸的冰冷,怯怯地说道:“可是……听说王妃病的很重……”
    瀚明闻言心里一阵烦躁,冷目如刀,刷的一下,砍向吉索,言道:“你还在这做什么?难道你想让孤再说一次不成?”
    病的很严重?她是学武之人,应该不会出事吧?看着跑出去的吉索,瀚明的脸黑漆一片,心里斗争的厉害。
    “是,奴才这……这就去通知……”吉索立即小跑出了苍穹宫。
    跑出苍穹宫,吉索见花景还站在宫门外,立即迎了过去,一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对着花景说道:“你怎么还不走?大王一会就出来了,你赶快走吧,免得让大王看见了,擅自离开冷宫这可是死罪。”
    花景看了一眼苍穹宫,急急地问道:“大王怎么说?什么时候给王妃请御医?”
    吉索急急地催促,“大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大王下令不给王妃请太医。”
    花景闻言,脸色瞬间变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王妃?你有没有告诉大王,王妃她病的很严重?”
    “说了,你还是快点离去吧,大王真的快出来了!若是大王看见了你,那就糟糕了,你难道想给王妃添麻烦吗?快走吧!”
    “奴婢不走,奴婢要见大王,王妃若是再不找大夫……吉公公,你就让奴婢见见大王吧!”
    吉索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咱家不让你见,你可知道,你这一见大王,可就是死罪啊?”
    “奴婢知道,为了公主,奴婢不怕!”
    吉索想到他出来时,瀚明那冷冰冰的样子,立即好言相劝地说道,“你是不怕,你可知道触怒了大王,咱家也会跟着没命的。花景,你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的。大王马上就起程去琼所了,你想想,若是你见了大王,咔嚓一声,你死了,那以后谁来保护王妃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可是……”
    花景听完吉索的话,犹豫起来,她不是怕死之人。吉索的话不无道理,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她死了之后,谁来保护公主。如今公主病重,她若是死了,谁可以担起保护公主的事情?落儿重伤未愈,裳儿就是个孩子。
    吉索见他说动了花景,立即又说道:“别可是了,你快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今天大王心情不好,等有机会,咱家再向大王提提。”
    “公公,这……王妃……可是……”花景看着吉索,着急中的她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吉索看了一眼苍穹宫,降低了声音,催促地说道:“快去吧!这人生病无非就是感冒发烧什么的,既然你能出得了冷宫,找些消炎之类的药,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何必枉送了这条还帮不上主子呢?”
    花景咬了咬嘴唇,踌躇起来。吉索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她去偷药,看来这也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了,“那,公公你一定要找机会和大王提提,王妃真的病的很厉害,一直高烧不退……”
    “恩。”
    吉索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花景,暗暗舒了一口气,王妃真的病的很厉害吗?不知道大王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大王心里一点不在乎王妃吗?
    皇宫里的是非一向就很多,大王的心事,无人能猜透。他也是尽力了,人命天定,一切就看天意了,希望老天让王妃化险为夷,早日病好。
    吉索摇了摇头,匆匆赶去找格勒了。
    瀚明在苍穹宫中来来回回地走,宁兰她病的很严重?瀚明的脑海中,全是宁兰冰冷的面孔,俊挑的眉头,深陷的越发的厉害,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身为王妃,竟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如何在后宫里生存和立足?
    此去琼所要有一段时日不见她了,要不……他去看看?罢了,他还是去看看吧,也许真的病的很严重……
    踌躇间,他没有发现,他的脚步早已不受控制地,向着苍穹宫外走去。“主子,有人来了。”
    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兰,轻柔地将宁兰放平在床榻上,在离去的时候,将一些药材放在桌子上。
    转身向外走去的那一刻,面色刹变,冷目如刀,形同一道清风,脚底只是轻轻一点,人便已消失内殿,飘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看到高烧之中的宁兰时,他心头之痛,如同万刀绞割。他已经让出了宁兰,原以为宁兰会幸福地坐她的王妃,可是,他没有想到,如今的宁兰,日子竟过的如此艰难,难道是他做错了吗?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理,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忍心不管呢?只要宁兰可以幸福,他此生甘愿为她做那嫁衣裳。
    立于房顶上的男子,看着匆匆赶向冷宫的耶律瀚明,面冷如霜。
    他就再给耶律瀚明一次机会,若是耶律瀚明还不知道珍惜,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带走宁兰,不管什么和亲不和亲,也不管什么两国交战不交战的那些事情。
    “主子,您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幽怨地看向宁兰住处,微微抽起嘴角说道:“不用了,既然他心里有她,这是好事,想必宁兰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主子,你这是去哪?”
    男子琥珀般的双目,藏着深深的忧伤,淡淡一笑,“你就留下来守着公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去十里外的长风庭找我。”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此生最怕是相思,只能相思唯相思。
    “主子……”
    男子冰冷地打断了身边随从侍卫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也留心一点,这里可是大汗国的皇宫。”
    “是。”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站在房顶的侍卫一脸的怜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明亮。她比谁都清楚,他的主子此时一定在心里偷偷的哭泣,虽然表面上他很平静,可是她知道。
    因为太难过了,看不下去了,所以这才决定悄悄地离开了。瀚明大步流星地走进冷宫,直奔宁兰的寝宫。
    “奴婢叩见大王……”
    瀚明看都没有看裳儿一眼,打断了裳儿和落儿的叩拜,“免了。”
    瀚明行步如飞地走到宁兰的床榻钱,看着宁兰红扑扑的脸,瀚明的心,猛然一窒。她真的病的很重吗?伸手探向宁兰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让他的心一阵慌乱,面色瞬间冻结,面冷如霜,忍不住地自责起来。
    “来人,还不让太医都给孤滚过来!”一声咆哮,让所有的宫人都忍不住地心颤。
    此时,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和他斗嘴,毫不相让的宁兰,此时竟会高烧昏迷在床。
    原本白皙的面容,红肿的让他心痛。
    他是不该打她的,他怎么会打一个女人?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仔细想想,自从宁兰来到大汗国,来到他的身边,他的生活好像变了很多。因为她大发雷霆,出手打女人;因为她而辗转难眠,彻夜不眠;因为她而牵肠挂肚,心急如焚……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吗?
    怎么会这么烫?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心急如焚地看着高烧未退的宁兰,瀚明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大王,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瀚明瞅着一群诚惶诚恐的太医,惶急地问道:“王妃的病怎么样了?”
    葛大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吓的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回……禀大王,王妃……王妃……”
    “王妃到底怎么样了?说!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孤就灭了你们九族!”
    林太医立即跪地回禀道:“回禀大王,王妃服用的药已经起效,没有大碍了。”
    “先前服用的药?”听完林太医的禀报,瀚明原本急躁不安的心情,安下了不少,看着床上躺着的宁兰,暗暗地抽了抽嘴角。
    “恩,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太医闻言匆匆退了出去。瀚明的一声令下,寝宫里知趣的人,全都匆匆地退了出去。俗语有言,伴君如伴虎,谁想在老虎发火的时候,贴着不走的道理?
    格勒一头雾水地看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去的吉索,不解吉索为何朝他使眼色,大步迈进了寝宫。
    格勒盯着瀚明的背影,问道:“臣叩见大王,起驾去琼所的事情,一切安排妥当,不知大王何时动身?”
    瀚明浮躁地冷喝言道,“孤的话你们都没有听清楚吗?都给孤滚出去。”
    “末将告退。”格勒面色一沉,这才明白吉索向他挤眉眨眼的意思,随即退了出去。
    瀚明瞟见桌上的药瓶,伸手拿起看了看,眉头一片深海。这样装药的瓶子,在大汗国是没有的,难道有人来过?还是……
    宁兰呢喃的声音打断了瀚明的暗思,“水……水……”
    “水?”瀚明闻言,心头一阵喜悦,立即放下手中的药瓶,从茶里倒了一杯水,三二大步迈到宁兰的床前,只手扶起宁兰,给宁兰喂水,举手间特别的温柔。
    看着宁兰将一碗白水喝下,瀚明的脸色总算晴朗了,此下心安了不少。抬手轻轻地抚平昏迷之中宁兰紧颦的眉黛,眼底尽是怜惜。
    此次幸亏是没有事,若是一直高烧不退……想到假如会失去宁兰,瀚明的心就猛然一窒。在心里暗暗说道,以后他要好好对她,再也不动手打她了。
    宁兰嘴里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呢喃起来,“皇……兄……皇兄……”
    一把紧紧握住宁兰乱挥的手臂,瀚明心里有着几分吃味。宁兰昏迷之中喊着的人,竟然是她的皇兄?她口中的皇兄是谁?想必和她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皇兄……皇兄是你吗……皇兄……”
    “兰儿,你安心养病,以后孤不会再那么对你了。”
    瀚明的声音刚刚落下,宁兰呢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听着宁兰呢喃的人名,瀚明晴朗的脸,瞬间冻结,阴冷而下。“天羽哥哥……是你吗……对不起……天羽……哥哥……”
    听完宁兰呢喃的话语,瀚明握紧的双拳,轻颤了起来。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天羽,绝对不是宁兰的皇兄!
    这一刻,他特别想掐死两个人。一个是躺在床上,昏迷之中的宁兰;另一个就是刚刚想要好好对待宁兰的自己。
    瀚明晃着昏迷中的宁兰,问道:“你说,天羽到底是谁?你口中的天羽是谁?你给孤醒来,你说话啊……”
    一阵摇晃,瀚明愤愤地放开了没有丝毫醒来迹象的宁兰,走出了宁兰的寝宫,临走前,还不忘记狠狠地捶了一拳床榻。
    他一定要查出谁是天羽,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女人背叛他,他绝对不允许!
    吉索一头雾水地看着瀚明因愤怒而阴冷的面容,小心翼翼地跟在瀚明的身后,半字不敢言语。
    瀚明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言道:“格勒呢?摆驾去琼所!”
    走出冷宫,在瀚明准备踏上龙撵时,伊妃迈着纤纤细步,姗姗走了过来,“臣妾叩见大王!”
    盛怒之下的瀚明,淡冷地看了一眼给他行礼的女人,“你有身孕,来这做什么?”
    伊妃脸上完美而优雅的淡笑,瞬间凝结,在抬头间,尽收诧异和和震惊,平静之中不缺温婉地回禀道,“回禀大王,臣妾是闻得大王欲往琼所,特此赶来。”
    瀚明正好有火,冷抽嘴角,带有许些厌恶的表情,言道:“你的消息到是灵通啊,监视起孤的一举一动了吗?”
    伊妃立即吓得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
    瀚明冷扫了一眼惊慌跪地的伊妃,一字一顿地说道:“哼,伊妃,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更别忘记了孤最讨厌的是什么!”
    伊妃又惊又难过地言道:“臣妾一直时时刻刻恪守本分,万万不敢造次,大王明鉴。”
    瀚明看着伊妃脸上挂着的泪水,心头一阵烦闷,“最好恪守本分,收起你的眼泪。”
    瀚明说完,看也不看伊妃一眼,转身上了龙撵。
    带着满腔的妒火和怒气,瀚明上了龙撵,丢下一连惨白,身怀有孕的伊妃以及昏迷之中还在榻上躺着的宁兰,头也不回地向着琼所宫殿绝尘而去。
    他需要清静,需要有一个可以让他安下急躁心绪的地方。反思和理清心口上压的他几乎要让他窒息的疑惑,以及近日来所发生的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的原因……
    她口中低喃的天羽是谁?那个诸葛清焕又是谁?这个女人到底喜欢谁?她的心里到底装着的人是谁?她真的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吗?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他了吗?
    紫玉相隔千里能相逢,有成双入对时,那么他和宁兰之间,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坐在龙撵里的瀚明,看着手中的紫玉,深深一叹,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陷入到一片混乱的思绪之中……
    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脑海深处闪出,犹如刚刚发生过一般。
    虽然听到昏迷中的宁兰在嚷着别人的名字,虽然他的心已经堆满了愤妒,可是,自他上了龙撵,便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天底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更没有谁可以从他的身边抢走属于他的东西。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只要他想要的,只要是他还要的,就不允许有人窥视,谁都不行!
    他要找出那个人,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他要查出那个人,那个叫诸葛清焕的男人;他更要找出那个叫天羽的男人!
    他容不下任何人的背叛,无论她心里装着的是哪一个,他都不能容忍!
    躺着龙撵上的瀚明,半眯着黝黯的双眸,犹如星辰,硬朗的眉峰,深如大海,一片浩瀚。
    夜,随着马车轮子,越转越深,瀚明脸上的表情,随着深夜,越来越阴冷。
    这么一走,后宫想必要有一番热闹了,他从来就不怕热闹,就怕是不热闹。整个大汗国都在他的手中,这么多年一直运筹帷幄,难道还能让那几只上不了台面的鸟儿飞出他的手心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最后,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了……萧妃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龙撵,缓步走到伊妃的面前,佯装着一连错愕,问道:“吆,大王今儿这是怎么了?”
    伊妃闻声脸色瞬间急下,心里自然是一阵不快的紧,这个萧静怎么来了?
    萧妃见伊妃脸色变的难看,心里不由一笑,未待伊妃开口,继而又言道:“小雨,还不快点扶起你的主子,此时秋末,夜深地寒,你家主子身怀有孕,你这做奴才的更要小心侍候着,知道吗?”
    小雨立即应声:“是。”
    小雨话音一落,立即上前去扶伊妃,不想刚碰到伊妃的胳膊,便被伊妃给推开了:“不用了,本宫这身子还没有那么单薄,身怀龙子其贵在天,自有天佑。”
    伊妃说话间虽然是冲着小雨,其言语自然是针对着萧静,萧静又岂会听不出来?萧静看着缓缓起身的伊妃,是又气又惊。
    萧静没有想到一向温顺,对她恭敬有佳的伊妃,竟然当着她的面顶撞于她,她竟然有如此的胆气?眼前的这个伊妃一向战战兢兢,如覆薄冰的生活,竟然这么快反击于她吗?她凭借的又是什么?因为金步摇?还是因为身怀小王子?
    “妹妹说的极是,这身怀有孕乃是天赐之恩,若是福分薄浅,是怀不上的,就算是怀上了也未必能平安的生下。可是,妹妹你就不同了,妹妹有金步摇护身,那些妖魔鬼怪的,自然是近不得身了。就说刚刚大王走时相送吧,姐姐一步不停地赶来,竟还是晚了妹妹一步,比不得妹妹的健步如飞了。”
    伊妃听完萧妃的话,微微一个踉跄,心里也随着一抽,紧攥着的手又深了几分。
    看着萧静一张惹她恼火的表情,伊妃平复了一下想要冲上去打人耳光的冲动,浅浅扯起嘴角,平静地言道:“多亏姐姐晚到一步,妹妹让姐姐吃笑了。”
    萧静见伊妃说话间的语气稍有缓和,便也退了一步:“妹妹莫要误会,自家姐妹何来吃笑一说?”伊妃看着萧静瞬间堆满笑容的脸,从羞怒中平静了下来。
    对于她来说,目前虽然有了金步摇,虽然有了身孕,可是她却没有强硬的靠山,在朝廷中的大臣中,也没有能在大王面前有些分量的人,替她说话。
    想到她与萧静的一番对话,有些懊恼,方才她不应该那么冲动,这个萧静,暂时她还不能得罪!
    伊妃淡挑嘴角,温声说道:“还是姐姐说的有理,方才妹妹言语有不妥的地方,还望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萧静看着瞬息间平静下来的伊妃,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忌惮,养虎为患,这个一直温顺的女人不简单,此时此刻她更加感觉到,这个伊妃比那个王妃更能威胁她!此时她还要和她保持平和的关系,毕竟她得到了金步摇,大王此时不在,她就算是后宫的主事之人,出去王妃才是头等重要的事。
    若是在大王回来前,将王妃和她一并除去,她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瞧妹妹说的,都是自家姐妹,姐姐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况且姐姐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刚刚妹妹在大王那里受了委屈,姐姐又怎么会不能体谅啦?”
    伊妃接口,淡定如水地言道:“妹妹谢过姐姐的体谅。”
    萧静挺了挺后背,退下了一干人,一边走,一边对着伊妃说道:“都怨那个女人,大王想必是从那个女人宫里受了气,洒在了妹妹的身上,妹妹也别往心里去,就让老天罚她,让她下不得床好了。”
    萧妃话毕见伊妃只是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极其黯淡,不由暗思了一会儿,继而又开口言道:“妹妹莫要难过,大王对妹妹的感情,这大汗国的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自妹妹进宫,这么多年了,后宫里的妃嫔新进了多少呀?大王也未曾对妹妹有所改变,如此深的感情,怎么会在一朝一夕间就淡下来呢?妹妹,你说姐姐说的话是不是那个道理?”伊妃闻言,心里不由一阵伤感,深深一叹,叹的是前路一片茫然,叹的是世事难以预料。虽然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淡下来的,可是,大王对她的感情,一直以来不过是宠,并不是爱,又能留有多久?在大王的心中又有多深?
    虽然说王妃进入后宫时日不长,可是,从大王的眼中她看到了,看到了她一直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而这么多年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没有谁比她更加清楚,大王那眼中的感情有多么让她羡慕,又多么让她嫉妒和恐惧了。
    伊妃心里一片苦涩,淡幽地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大王的心,又有谁可以抓的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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