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冬莹一直是在夏莹那儿住着的,舒瑶也没什么机会跟她单独待在一起,所以关于之前出现的那个不速之客一直没有机会细问,这会儿当然是个好机会,于是开口问道。
“你跟润儿交往多久了?”
冬莹一惊,差点把筷子掉地上。
“哪儿有啊姐,你别瞎说,我没跟他交往的……”
舒瑶好笑地看着她,“没交往还能一起游西湖?”
“我真的没跟他交往的!”冬莹一板一眼地解释道,“上次在婚礼上,我只是给了他电话号码,之后便再无联系,我都以为他快忘了我了,直到我高考完,他才突然加了我微信。那时也只适合跟他在网上聊聊天而已,像网友一样,谁知道有一天他突然说他来了杭州,但是迷路了,然后就让我给他带路……”
冬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向姐姐,姐姐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然后你就真带着他游了三天西湖?”
“昂——我琢磨着,反正考完试了也没什么事儿,就带着他游西湖了啊!我跟他不熟,真的没有在交往啦!”
“那那三天,他住在哪儿的?”
冬莹一下子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急急地回答道,“他自己在外面酒店开房,我每天都是回学校宿舍的!晚上也都没有出来过,真的!”
“恩,我知道,你别紧张!”舒瑶拿起杯子慢慢呷了口茶后,才像陈述一样事实一般道,“不过,过去没有发生什么,可不代表未来,他很明显是打算追你了。”
冬莹一下局促不安起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自处。
舒瑶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姑娘大了,若是还能有个好男孩儿喜欢你,爱护你,自然是一件幸事,没有理由去拒绝。我若是没猜错,半年前还是他找你要的电话号码吧?可是他半年都没有找你,硬是等到你高考完才找你,就足以见得他对你的爱护,不是吗?”
冬莹有些惊讶地看向姐姐,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一层。
舒瑶继续道,“只是女孩子在谈恋爱的时候,对他好的同时,也要记得对自己好,你可明白姐的意思?”
冬莹的眼神里尽是茫然,像一片茫茫大雪般,实在是单纯得令人不忍污染。
舒瑶有些伤脑筋了,又仔细想了想措辞,才开口道,“姐比你年长七岁,还是有些经验之谈可告诉你的,比如情到深处时,会有些情难自已,但切莫冲昏了头脑,就像你三姐这样,姐现在这么说是对事不对人,没有要批驳她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在成熟的年纪来做合适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你可明白?”
冬莹瞬间了然,慢慢地点了点头,“明白了,谢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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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秋莹也渐渐地能翻身、下床慢慢地走动了。冬莹反正是放暑假,有时候在夏莹那儿玩一天,有时候也会跑来医院陪秋莹。
舒瑶依旧是忙里偷闲地看书,可是她最近却是越来越心神不宁了,因为陆景隆似乎是越来越忙,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似乎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开始越来越少地给她打电话,而她无论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他都能接到,只是都说不了两句就挂了。第一次,舒瑶无比渴望地想要去了解他。
一大早的正坐在床上发呆,陆景鸢的一通电话,解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喂,姐。”
陆景鸢依旧是和颜悦色地,“春莹啊,你还在上海吗?”
“恩,是。”
“润儿昨天刚回来,说秋莹已经住院了,现在是生了吗?”
“恩,三天前就生了,是个男孩儿。”
“呀,可喜可贺啊,顺产吗?还是剖腹产?”
“是剖腹产。”
“那可得多注意了,这剖腹产是最伤的,千万要护理好,别受冻别受累,一定要等到子宫完全护理好才能放松,不然会落下各种妇科病,还有影响二胎生育的,而且这头胎是剖腹产,以后的也得剖腹产……”
说起这些,陆景鸢完全是老资历了,虽然三胎都很幸运的是顺产,但之前也有担心过胎儿太大,会不会生不下来,要不要剖腹产之类的。
舒瑶仔细地听着,恭恭敬敬地应着,就这么讲了一会儿,陆景鸢才慢慢地把话题掰扯到正题上。
“春莹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阿隆那儿啊?”
“再过几天吧,他说他这段时间比较忙,而且我妹妹这边也没完全能让人放心。”
“哦,这样啊……”陆景鸢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春莹啊,虽然这样有点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广州去,帮我劝劝阿隆,让他不要再管封家的事情了……”
春莹越听越糊涂,满是不解地问道,“陆景隆怎么了?封家又是什么?”
“是这样的春莹,”陆景鸢开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起来,“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同学叫封元泽吗?”
舒瑶猛地一震,“记得!陆景隆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
陆景鸢没有回答她为什么,只是避重就轻地跟她说道,“这个封元泽同学,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可是最近出台的土地政策让房地产生意几乎无利可图,再加上他们家有些作死,可以说是已经破产,这都不要紧,重点是有人举报了他们家,因为之前的土地纷争,染上了人命官司。”
“什么?!”舒瑶心里猛地一沉,猛地想起之前唯西说鹿茗被他爸逼着跟封元泽分了手,原来是家道中落……
陆景鸢继续说道,“现在最麻烦的是,阿隆趟上了他们家这趟浑水了。”
闻言,舒瑶这才回过神啦,“什么意思?陆景隆跟他们家的人命官司有关?”
“那倒不是!”陆景鸢赶紧否决,“他们家的人命官司跟我们陆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不过阿隆有心要救他们家。”
舒瑶越听越糊涂,“为什么?陆景隆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救他们?”
陆景鸢沉默了下来,没有说破。一片死寂中,舒瑶才渐渐明白过来,颤抖着声音,虽是询问,但无比肯定。
“是因为我?!”
陆景鸢这才再次开口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阿隆也不肯跟我多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说,封元泽救过你,所以他帮他们家,是为了还这一份人情。”
猛地,脑海里紧绷的弦像被一颗沉重的铅球砸中了一般,天地一下颠倒,乾坤一下糅合。
见她久久说不出话来,陆景鸢再次开口了,“春莹啊,姐本不该跟你说这些来加重你的思想负担的,但是阿隆现在真的是在玩火,我很担心他。现在法院对他们封家的这个案子很关注,毕竟欠下银行那么多钱,还有那么多黑幕被挖了出来,根本不可能有洗白的可能,可是阿隆现在就是在四处奔走着要跟国家和政府对着干,这哪里会有好下场……”
“我们这些做商人的,最关注的就是国家的政策,跟党对着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无权无势,没了陆氏集团作支撑,他跟一介普通老百姓哪里还有什么区别……”
震惊归震惊,舒瑶还是很快抓住了她第二个重点。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有了陆氏集团做支撑?他是陆景隆啊,为什么没有陆氏集团?姐,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