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赶紧下来啊!“说着,唯西走过来,拼命地摇起了舒瑶的床,“一寸光阴一寸金啊!这么好的早上,你赖在床上心不会痛吗?”
“好了好了,我下来了,别摇了!”
闻言,唯西这才放开了她的床。舒瑶关了风扇,从床上下来。
看着她那大大的行李箱和肥大的书包,有些伤感地道,“本来还想送你去车站的,不过我猜你们家那位肯定不想我当电灯泡。”
“哈哈哈……”唯西大笑了起来,“当电灯泡也无妨啊,我跟他还有好长一段路的时间可以独处呢,就这么一会儿他不敢有意见的!”
“诶?你们同路啊,难道你们是同乡?”
“是啊!我们都是杭州的!”
“真的啊?”舒瑶弯起了笑眼,“我也是在杭州出生的!”
“啊?我还以为树妖你是北方人呢?原来也是南方姑娘啊?”唯西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而且我们俩还是同乡诶!”
“是啊是啊!”舒瑶揉了揉眼睛,“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哈,笨蛋,这有什么好哭的?都说了两个星期就回来了,就这么舍不得我啊?上回放寒假的时候,我看你可是走得挺干净利落的啊,把我骗去图书馆,然后自己就跑掉了,这回死活拽着不让我走又是几个意思?”
“什么啊,”舒瑶嘟着嘴道,“我哪儿有拉着你,是你硬是叫醒我的好不好!”
唯西捏了捏她的鼻子,也没拆穿她,又问道,“诶,那你还有老家的人在杭州吗?”
“有啊,有个妹妹还在杭州读书呢!”
“那你不打算一起回趟杭州?”
闻言,舒瑶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哎,感觉不太是时候吧,现在跑掉,非得跟他关系闹更僵不可,到时候他彻底不让我见女儿就麻烦了。”
“好吧,也对,你还有个女儿呢!”唯西点点头。
两个人正说话着,门口突然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舒瑶和唯西皆是呼吸一滞,看向了门口。
鹿茗拖着行李箱进来时,就看到唯西和舒瑶两个人握着手,齐刷刷地向她看来,眼睛里的目光都很复杂,有惊讶、疑惑,还有一丝活见鬼的意味。
“干嘛?看到我回来不爽啊?!”
鹿茗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一脚踢上了门,门关得震天响,舒瑶和唯西的小心脏同时抖了抖。
最后还是唯西先开了口,“没有的事,你别给我俩瞎扣帽子,只是你突然回来,我们俩都有些没想到罢了。”
鹿茗瞥了她俩一眼,又看了看舒瑶的床位,漠漠地开口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消失了一个学期的,这会儿不也回来了?”
唯西砸巴了下嘴,“也对哦,开学你们都不回来就我在,现在放假了你们倒是都回来了,可我却得走了。”
鹿茗又看了她们俩一眼,没说话,开始收拾起东西。
唯西也没再说话,把书包背上后,又对舒瑶道,“那我走啦,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
舒瑶冲她微笑着招了招手,鹿茗在,她果然不太敢放松。
门再一次被打开又关上后,空间里只剩下舒瑶和鹿茗两个人,一时间尴尬无比。
鹿茗继续收拾着,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舒瑶则去浴室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出来。一边弄着,还一边琢磨着,看她这样儿,应该也是打算放假在宿舍常住了,一会儿出去一定要跟鹿茗说话才行,不然真的尴尬透顶,这几十天都不会好过了。
然而等她出来后,却发现鹿茗已经爬上床睡觉了,完全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舒瑶则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毕竟跟她说话,真的挺费力。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书包,舒瑶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往图书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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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很久,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陆景隆才把那文件夹往茶几上一扔,淡淡地道,“以后呢,也别再骂人家鹿世声忘恩负义,毕竟你们给自己挖了这么深的坑,人家鹿世声没有必要非得为你们陪葬,他没有落井下石,还帮了你们这么多,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感恩。”
封家夫妇又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封元泽一直紧紧地盯着陆景隆,僵硬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陆景隆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把文件夹往他那边一扔,漫不经心地道,“我不是你秘书,没有义务要回答你问题,你要想知道就自己看。”
封元泽咬了咬牙,果然从茶几上拾起了文件夹看了起来。
陆景隆又看了一眼封家夫妇,嘲讽道,“好好看看这份季度项目完成的反馈报告里,看看你能找到你爸妈是掺了多少水分在里面,拿着别人的工作量来糊弄甲方,把陆氏集团的人都当傻子啊?”
“哎呀,不敢不敢啊陆总……”
“真的没有啊陆总,您给我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哪儿敢辜负您啊!”
“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辩解什么!反正我哥和我姐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就你们这么点小伎俩,我一点也不担心!”陆景隆抽出一支烟,直接点了起来,吐出口烟圈后才说道,“我今天来,主要是说你们家的事情。”
“是是,请陆总指点我们一二……”
陆景隆轻蔑地瞥了一眼他们,又沉吟了片刻才命令一般地吐出 一句话,“你们不能申请破产。”
“可是……”
不等他们说完,陆景隆又继续道,“你们要是申请了破产,就凭着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你会被判几年?”
“这……”
闻言,封元泽放下了文件夹,看着陆景隆再次问道,“他们什么所作所为,会被判几年?”
陆景隆又吸了口烟,这次倒是直接回答道,“看来你爸妈是不仅把你放在象牙塔里养,还是在拿着自己的良心、人格、还有尊严在给你铺一条康庄大道,以自己坠入深渊为代价,来换取你未来的一片光明。”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呵!”直接把烟灰弹在地上后,陆景隆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行贿、给政府官员送情妇,还包送房、却拖欠农名工工资这些你知道我就不说了,还有造假土地证书,强行拆除城中村圈土,找黑社会扮演警察、又和警察局串通一气强行镇压那些守卫家园的人,还有人命官司……这些,一旦申请破产,法院到时一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觉得你爸妈会被判几年。”
他话音一落,屋里久久地像被摁下了静音键一样,死一样地沉寂。封家夫妇完全没有预料到,所有的而一切在他那里,竟然是一丝不挂。而封元泽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会做出这些事情,尤其是他们的手上竟然是有人命的。
“不会的!”封元泽嚯地站了起来,“我爸妈不会是这样的,他们不可能做出这些事,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你就受不了了?”陆景隆冷冷地盯着他,嘲讽道,“就这么点承受力,还真是个孩子。既然胆子这么小,又是谁给的你胆子,敢跟我抢女人?”
封家夫妇又是被雷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招惹了谁。封元泽抿紧了嘴唇,眼神里是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陆景隆丝毫不理会他的狠意,吸了口烟,又对着封家夫妇淡淡地道,“你们也不用觉得稀奇,要感谢就感谢你们的宝贝儿子,要不是他做了件好事儿,我是绝对不会理你们家这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