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了下眼,舒瑶贴近了他的胸膛,嬉笑着,“你要是真的觉得我辛苦,不如……”
男人挑了挑眉,看她这架势似乎是要色诱,于是也接着她的话茬问道,“不如?”
“嘿嘿,我们学校有个叫selina的心理医生,金发碧眼、长腿细腰,身材超级火辣,长得可漂亮了,你认识的吧?”
陆景隆顺势接过她的腰,很坦然地回答道,“认识。”
“她是你安插在我们学校对不对?”
“算是吧。”陆景隆点点头,又道,“你上个学期那个样子我也无可奈何啊,总不能又任由着你,又大半夜睡不着,在操场上往死里跑吧?”
吃了个瘪,舒瑶抿了抿唇,又道,“那我现在没事了,不用看病了,你别再让她给我看病了。”
“我没要她给你看病啊。”陆景隆手一摊,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好长时间没联系过她了。”
“那你现在联系她,叫她不用给我看病了。”
“你不想去看病,那你就不去好了,干嘛非要我出面?”
舒瑶嘟着嘴,委屈吧啦地道,“她是我们心理健康课老师,我没办法了才求你的,她这门课三点零学分,然后要挟我不定时去她那儿挂号就不让我过。”
陆景隆挑高了眉头,脸上是难掩的幸灾乐祸。
舒瑶抱着他,在他胸前蹭着,“陆景隆,你帮帮我嘛!三点零啊,我们病理学也才三点零啊,而且凭什么别人随便上上课、交个论文就能让过,我却要每个星期定时去她那儿挂号啊,不公平啊,我的时间又不是大风刮多了给我的,时间跟大家一样多啊!”
“不是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
“这本来就是你给我引过来的麻烦好不好!还不该你给我解决了?!”
“那可不行!”陆景隆直接拒绝道,“先不说你本来就心理不健康,人家不让你过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你让我插手人家分内工作的事情,这好像也不太好吧。”
舒瑶从他怀里下来,拉着脸,“你到底帮不帮?”
陆景隆勾起唇角,又用手调戏一样勾了勾她下巴,“不帮!”
“哼!”
舒瑶从浴缸里起来,快速冲洗掉身上泡沫,就包着浴巾出去了。
陆景隆依旧坐在浴缸里,心情很是畅快。万物相生相克,这话说得真心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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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纠缠了陆景隆两天,依旧无果,那家伙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终于拖到了星期四,上午两节课上完,三四节没课。路过图书馆,舒瑶是深深叹了口气,却只能径直走过赶往校医院。
selina依旧是给她倒了杯茶,“一个假期回来,人看着精神多了。”
舒瑶给她咧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谢谢,我也觉得精神舒畅,所以不知道您硬是把我划在精神病人的范围是何意?”
“精神,可不代表你没病!”selina坐下,交叠着长腿,风情万种地看着她,“比如你现在敢拍着胸脯跟我说,那幻觉不在你身边吗?”
舒瑶咬着唇没回答。
“是吧?只要你稍稍四处望一望,找一找,很容易就能找到它的。”
看她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舒瑶一阵火大,“你这么提醒我,它当然会出现。”
“呵呵呵,要不跟我说说,经过一个假期,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舒瑶头疼地扶额,“又是这个问题,我既不是画家,没法儿画你看,又不是作家没法儿描述给你看,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嗯,让我猜猜,”selina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难道是你解剖课上,那些死尸的样子?”
舒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要侮辱我们的大体老师好不好?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为医学事业奉献的他们吗?”
“呀,抱歉抱歉,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舒瑶咳嗽了一下,才说道,“没有,大体老师从来没有吓过我。”
“嗯。”selina继续问道,“那现在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不用像画家所画的那样那么逼真,也不用像作家所描述的那样那么形象,你简单说下就行。”
舒瑶叹息着靠在沙发后垫上,“是不是我今天不说,你就不让我走了?”
“那倒不会,我下班还得去接女儿呢!”
舒瑶点点头,拿起了茶几上那杯茶,慢慢呷了一口,没说话。
“不过舒瑶同学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请你明天再来一趟了。”
“你……”舒瑶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把手里的茶杯砸出去。
selina依旧笑盈盈地,“别生气,别生气,你越是不想说,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病得不轻。”
“你才病得不轻!”舒瑶没好气地反驳着,“我嘴太笨拙,不会描述,很抱歉!您如果又要拿学分威胁我的话,那我只好放弃了……”
没等她说完,selina拿起手边一本杂志,打断她道,“你这么难以启齿,是因为那幻影看起来,像她是吗?”
那杂志封面上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华夏莹。
“砰——”舒瑶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我不知道你跟陆景隆到底是什么交情,但是你们不要太过分!”
吼完,舒瑶抬步便走,步子中带着风。
“舒瑶同学,请听我最后一言,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
舒瑶根本不想理她,可是听到她说可以结束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脸色很臭地看着她。
selina背着手,慢慢向她走近,“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这一生,病都不会好了,那幻影始终会变成你害怕的东西,时时刻刻地侵扰着你。我很佩服你想独自应对的勇气和担当,但是也真诚地请你考虑一下,这么自己藏着真的没有太多的必要。”
舒瑶依旧抿着唇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抗拒。
selina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但重要的是我们除了阴暗的一面,还有光明的一面,所以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又何必非得把自己藏起来,让自己那么孤独和痛苦呢?”
舒瑶冷冷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脱光衣服?”
“什么?”selina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舒瑶有板有眼地解释道,“是你说的,既然大家都有光明和阴暗的一面,凭什么非要我把阴暗的一面露出来给你们看。既然大家都穿着衣服,凭什么非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们看,为什么你自己不把衣服脱了给我看呢?不觉得太不公平吗?”
“哈哈哈……”selina突然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虽然你这比喻很赞,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是病人,所以……”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说得清楚吗?”舒瑶又打断她,“现代科学能证明的,是人死后的那一瞬间,体重会减轻21克,虽然到现在为止,灵魂存在与否都难以断言,就像现在科学能证明,看不见摸不着的磁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并且还有一定质量,而这在伽利略的时代完全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如果我不想给你们看,还请你们尊重一下我个人意愿,毕竟,我现在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也没有危害社会,你没有权利时时刻刻把我当个神经病来防着。”
说完,便转身离开,砰地一下把门带上,力道大得天花板都震了震。
selina挑了挑眉头,暗自嘀咕着,“这同学还是真是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