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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边城幽村(6)

    一行人继续赶路,谈笑风生间,严嘉正要开口说话,可脸上的笑还未收起,忽然表情一变,顿时有点目眦欲裂。捂着腹部痛呼:“好疼我的肚子忽然好疼”
    说着,整张脸已经在刹那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倒下,好在齐临眼明手快,扶住她半抱在怀里,急急问:“怎么了”
    “疼”
    严嘉从未体会过这种疼痛,突如其来,排山倒海,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很快就一头冷汗,再也站不住,全身力量都靠在齐临身上。
    “严嘉,你怎么了”齐临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急又慌。见她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赶紧将她放在地上躺平,用急救手法按压她的胸口。
    但丝毫不见效,严嘉喘得更厉害,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疼”字。
    石璎璎焦急地看向傅平:“傅平大哥,严嘉这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村医我们得找医生。”
    傅平不动声色蹙眉看着齐临手忙脚乱的动作,待他准备俯为严嘉做人工呼吸时,他一把将他拉住:“齐临,别做无用功了。严嘉中了巫术”
    “巫术”石璎璎和齐临异口同声惊讶。
    傅平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对严嘉道:“你忍忍,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起身回头朝刚刚那户人家跑去。
    严嘉的唇色渐渐发白,齐临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将她扶起来,抱在胸口,手抚在她的腹部轻轻按揉:“这样会不会好点”
    严嘉没有力气回他,只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像是断了气一般。
    石璎璎看了看傅平的背影,又转头对上两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疼成这样子真的是中了巫术吗这深山野岭的,要是真有什么事,去医院都不可能。”
    “你闭嘴”齐临愤怒地吼道,“严嘉不会有事的。”
    石璎璎被吼地有点不愿意了,反诘道:“我说的是实话,这里没有通公路,要去乡上的医院,都得走一天。你说要是严嘉这是突发什么疾病,我们该怎么办”
    “我”齐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是看到怀里的严嘉疼得脸色发白,奄奄一息。顿时觉得很害怕,将她抱得更紧,此时唯一便是希望傅平所言是真的。
    石璎璎看他紧张的模样,不忍再说什么,只安慰他道:“你放心,既然傅平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他有办法的。”
    齐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这厢傅平回到那户人家,那妇女和两个孩子犹坐在门口。
    他走过去用苗语开口问两句话。
    那女人一脸震惊,然后用力摇摇头。
    傅平皱眉看了看她,退回几步,看了看地面,沿着刚刚严嘉大致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小截路,忽然弯身,用手在泥土地上刨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小布袋。
    他捏着红布袋回到那屋子门口,摊在那女人面前。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那女人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屋子里端出一碗水递给他。
    傅平说了句谢谢,端着水转身快速离去。
    “傅平大哥”石璎璎见傅平回来,呼喊道。
    傅平大步走过来,蹲,将手里的水,喂到严嘉嘴边。
    此时的严嘉意识迷迷糊糊,嘴边有清凉的感觉,便缓缓张开嘴,将碗里的水喝了下去。
    石璎璎和齐临不知道这水有何用,也不见傅平开口解释,便紧张地等待严嘉的反应。
    片刻之后,严嘉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也缓缓恢复。
    她看到三人焦灼的目光,勉强开口:“好像不疼了。”
    只是大约刚刚疼过一阵厉害的,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傅平重重舒了口气,将手中的碗丢在路边:“没事就好。”
    石璎璎这才不可思议地开口:“傅平大哥,你给严嘉喝得什么她真的是中了巫术”
    傅平将刚刚的红布袋拿出来,打开那布袋抽出两张符纸:“刚刚严嘉踩到这个,所以会肚子疼。”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拿着那符纸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的严嘉终于是缓过劲儿来,稍稍坐正身子,好奇地凑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踩到这个所以肚子疼傅平,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傅平笑了笑:“你们可能没见过所以不相信。这在生苗地区是很常见的巫术,也算是黑巫术,埋在地上,如果有人踩到,身体就会疼痛。一些心术不正的苗民,会用这个害人。”
    严嘉虽然不太相信,但毕竟是自己亲身体会,想怀疑也着实有点难。刚刚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可真是平生再也不想遭遇的经历。
    她拿着那符纸和红布袋看了看:“我们和那家苗人又无冤无仇,她为什么害我”
    傅平笑了笑:“她不是专门害你。这东西埋在她院门口,是你自己闯进去踩到。我之前不是说过么这些离群索居的苗人,大家最好敬而远之。他们不欢迎陌生人,所以会对靠近的人使用这些巫术。但他们并非诚心害你,我找到他们埋的东西,再给他们一点钱,那女主人就给了这碗化解巫术的水。”
    严嘉了然地点点头:“刚刚我喝这水,好像跟白开水也没有区别。”
    “因为大概确实就是白开水。”傅平笑,“我对苗族的巫术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没事了就好。”
    严嘉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齐临似乎没发一言,她奇怪地转头看他,却见他眼睛红红,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皱眉,戳了戳他的肩:“齐临,你没事吧”
    齐临哼哼了两声,忽然一把将她抱住:“我吓死了。”
    严嘉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刚刚自己的状况很吓人,她拍拍他的背安抚:“行了行了,我没事。”
    其余两人也都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傅平道:“其实这种小巫术就算没办法解除,也不会真有什么事,就是疼一阵。”
    齐临抬起头,瓮声瓮气道:“谢谢你”
    傅平失笑摇头。
    严嘉拍了他一下:“丢不丢人”又道,“你不是人类学家么怎么对这些巫术好像不是很了解的样子。”
    齐临垮着脸道:“除了非洲部落的巫术,其他地方的这些东西,我都是看书所知,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也对,你就是个书呆子。傅平才是全靠经验。”
    傅平笑着摇摇头:“我在这边待了四五年,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带人进山里,当然看得比较多。”他拍了拍齐临肩膀,“没事了,大家继续走吧。”
    ......
    待到太阳快落山时,两座并立的青山,赫然映入四人的眼帘。那两座山之间的距离,像是一道大门一样,田野小路,朝里蜿蜒延伸而去。
    齐临从衣服口袋摸出那页纸,比照了一下纸上所画和眼前风景,瞥了眼傅平笃定地问:“就是这里吧。”
    傅平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飘忽,良久之后,才淡淡回他的话:“嗯,夯朵寨到了。”
    石璎璎开心地叫了起来:“终于到了”
    严嘉也露出笑容,在看到前面有三三两两的苗民时,咦了一声:“好像有人过来了”
    待到走近一些,四人方才看清楚,这三三两两的苗民,是两三个长者和几个小孩子,都穿着靛青色的苗族便装,老人头上抱着头帕,小孩胸前挂着叮当响的苗银饰物。
    小孩子看到几个陌生外来人,好奇地跑上前,又害羞地笑嘻嘻跑到老人身后,露出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好奇地张望。
    走到最前方的苗族老人,大概五十多岁,朝几人挥挥手,用当地汉话方言喊道:“你们是来我们村子考察的齐老师么”
    当地的汉话方言偏西南官话,并不难听懂。尤其是听到一个“齐老师”三个字,大家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傅平小声道:“应该是张教授给乡镇府打过招呼,村子里知道我们要来。苗寨非常热情好客,会很欢迎我们。”
    眼前走过来的苗民,和傅平的解释,让严嘉淡忘了之前腹痛的遭遇。只是刚刚这老人的一句“齐老师”让她觉得好笑。
    齐临倒是不以为然,听到严嘉低声的嗤笑,哼了一声道:“我在非洲是一所大学的特聘教授,虽然没讲过课,但被人叫做老师也无可厚非。”
    说话间,两队人已经相遇。
    刚刚说话的老人走过来,热情道:“我是夯朵寨的村长,昨天接到乡镇府的电话,说有客人要来我们村子考察,让我们接待。村子里常年很少来外人,大家都一直盼着呢。”
    “村长,你好。”严嘉礼貌开口,“真是打扰了”
    “哪有哪有”村长笑道。
    四人一一自我介绍。村长热情地跟他们握手,对上齐临的时候,不由得感叹:“齐老师真年轻,以前我们村子也来过几个考察的教授,都没有这么年轻。”
    齐临得意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很年轻。”
    当村子伸手与傅平握手时,本来笑着的脸,稍稍一僵,蹙眉像是努力思索的样子:“这位小伙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傅平淡淡一笑:“我前年带游客来过你们村子的,村长那时应该见过我。”
    村长恍然大悟般拍拍脑袋:“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面熟呢”他招招手,“我们进村吧,乡亲们已经准备了酒菜,就等着你们来了。”
    本来躲在后面的小孩子,嬉闹着转身,嘴里咕哝不知说些什么,一边往后看,一边带路往村子方向跑去。
    石璎璎和严嘉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这两日以来的波折,本来对这段旅程不做期望,不想原来会有惊喜。
    大山里苗族村民的朴实热情,深深感染了她们这些都市人。
    齐临也显得很高兴,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周遭地形,连脚步都带着轻快雀跃。
    唯独傅平仍旧是无波无澜的神情,只是偶尔会微微蹙眉,那双老僧入定般的眼神,似乎是有刹那的波动。
    这微笑的细节,恰好在严嘉转头看他时,被她捕捉到,她稍稍凑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傅平”
    傅平面色稍稍一怔,旋即恢复如常,淡笑着摇头:“想到上次来这里的经历,有点感慨。”
    “上次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说罢,他似乎是想了想,“这里的村民很热情,那次的旅行很愉快。”
    “哦”严嘉笑着了然地点头,“原来是在回忆愉快的旅行经历。”
    傅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沿着小路,进入到两座山之中,村寨的模样,便展开在众人眼前。
    依山而建的苗族吊脚楼,连成几排,最典型不过的苗族村寨,然而那经年积累的古朴颜色,和城镇旁边那些开发旅游的苗寨,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是原生态而生活化的村寨,没有任何刻意的装饰。
    迈着石板台阶上了几步,前方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的演奏。
    两个刚刚相识不久的女孩,和衣躺在床上,兴奋又小声地交谈着。
    隔壁的齐临和傅平因为喝了不少酒,也都有些累了。
    齐临不喜欢睡床,拿出睡袋躺在地上,很快呼呼大睡,将木床留给了傅平一人。
    睡到半夜,齐临被一阵尿意憋醒。他脑子混混沌沌,完全不知今夕何夕,还以为在家里,摸索着找厕所,却只重重撞上了木墙壁。
    咚的一声声响,惊醒了隔壁的严嘉。
    她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估摸着只会是齐临在闹幺蛾子,便压着嗓子问:“齐临,你在干什么?”
    齐临还在闭眼摸墙壁,听到严嘉的声音,才稍稍清明一点,哼哼唧唧道:“我要尿尿。”
    严嘉黑线:“茅厕在外面呢,你瞎撞什么。”
    齐临摆摆脑袋,摇摇晃晃摸索着出房子。
    乡野山村,不比城市,加之齐临也并非什么文明人。他走出门口,并没有去找厕所,而是靠在门外的木栏杆,解开了裤子。
    木房子的隔音实在是形如虚设,躺在床上的严嘉,清清楚楚听到屋外哗啦啦的水声,不由得对那家伙腹诽了好几遍。
    解决了三急,齐临酒意睡意都稍稍散去,夜晚的凉风吹过来,让他打了个寒噤,更是清醒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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