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把姨父、姨妈和表姐接了来。我的爸妈,还有小玲和冯军都在大门口迎接。表姐搬下了一箱酒,要亲自搬进家里去,我接过来说:“动力气的活招呼一声就行。”
进了屋以后,姨父对我爸说:“你家这小院不错啊。又朝阳又宽敞的。这可比在城里住楼房舒服多了。”
我爸说:“我们是农村,条件差,各方面都不方便,老哥还得多多包涵。”
姨父说:“还是在你们这里好,空气清新,这几天那么多放烟花和鞭炮的,可是,天还是那么蓝。这里四季分明,是居住和养老的好地方啊。”
我爸接着说:“你看着这么好那就搬回来住吧,家里能住的开。”
姨父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谁家有住不着的院子你给我留意一下,到时候我买下来,咱们当邻居。”
说着话就都坐了下来,我妈就招呼我说:“虎子,你出来一下。”
我就跟着我妈到了院子里,问:“啥事啊?”
“你去看看弄得那个东厢房还行吧,可别让你姨妈看出来是新收拾的。”
我说:“看什么,弄个样子就行。再说,姨妈也不一定过去看。妈,咱家还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没有,弄几个像样的菜。这两天姨父和姨妈一定是大鱼大肉的吃烦了,有点特别的最好。”
我妈说:“有野生的大蚕蛹,是从山上的菠萝墩里拣的,还有秋天的时候你爸逮的油蚂蚱,可是,这些能上餐桌么?”
我说:“是不是现在都是干的了,那得用水泡一下。等会儿你拿出来我看看。”妈妈拿出来给我以后,就又回屋里跟姨妈说话去了。
我用热水泡上,看我做个野味让他们尝尝。
忽然,从大门外进来了一个骑着电瓶车的人,还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我一看是表姐的大表哥,就问:“你来干什么?”
他说:“我听说姑姑和姑父让你接到这儿来了,也想来你家喝几盅,顺便认识一下家门,咱们也坐下来论论亲戚。”
这时,表姐听到我们说话也出来了,她问:“我们过来串个门,你跟着干什么?”
他说:“我也来串个门啊。表妹,你也真是太小气了,有这么帅气这么有本事的表妹夫,都不舍得给我介绍一下。可真是够沉住气够放住话的。”然后,从电瓶车上搬下来一箱酒和两条烟,还有一些饼干什么的。
我一看,就过去对他说:“你赶快走吧,我请我姨父和姨妈来家坐一会儿,你就不要掺和了。快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他把一箱酒放在地上,对我说:“表妹夫,你这样说话可是见外了,你叫我表妹个表姐,你表姐喊我个大表哥,咱们这不也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吗?好赖你也应该管我叫表哥才对,是吧。”他这样就论上了,而且还论的头头是道。
姨妈听到动静,看见是她的大侄子,就喊道:“君山,你怎么也来了,快进屋吧。”他借着台阶就搬着东西进了屋。看到姨妈招呼他,我也就不好意思赶他走了。
表姐说:“我妈也真是的,怕得罪他干什么?”
我就让表姐看我收拾的东西,表姐一看就害怕了:“这怎么都是一些虫子呀,吓死人了。”
我说:“这都是晒干了的昆虫,用水泡一下就跟鲜的一样。这玩意营养价值可高了。”
这时,姨妈出来说:“丽丽,你君山大表哥来了,可别跟他闹得太拧了。咱们在这里待几天啊,随他疯吧。说他多了你大舅还生气,这都惯的什么孩子。”
表姐说:“好,我不会理他,也不会管他的。”
我就纳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看就是因为表姐给我吹得太玄乎,他信以为真了。这种人是最可恶的,属于势利眼,根本不讲什么情分,只要是有钱有势的他都巴结。他一定是觉得我混得好,是个人物,所以,就想着来跟我论亲戚了。再一个,就是我和冯军收拾了他们,他的确是从心里服气了,也想着来跟我们说句好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对他们动手了。其实,只要他们不出手,谁也没有功夫跟他们纠缠。
这时,我妈喊我:“虎子,你进来陪客人喝水,我去做饭。”
我说:“妈,你就陪姨妈好好说说话吧,这顿饭我来做。”小玲和冯军都跑了出来,非要帮我做饭。我说:“你们真的不用,我自己就行。好多菜都是现成的,只是下锅热一下。就是这两道菜,有点费事。”
冯军说:“小万,你忘了咱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再说,我看着刚进去的这小子不大地道,咋咋呼呼的像是有两把刷子,其实只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我说:“今天看在是我姨妈亲侄子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什么了。如果他在这里捣乱,明天就去他家里跟他算账。反正我明天去给我姥姥拜年,我姥姥家跟他家一个胡同里。”
冯军说:“对了,明天我和小玲要去我家,你得送我们到县城,不然摸到家得半夜。”
我说:“行,你们几点走?最好是早一点,我把你们送到县城回来再去我姥姥家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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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军说:“我就是从今天晚上不睡觉都行,就看你能不能起来了。你说几点走我们就几点走。”又问小玲:“小玲,你说呢?”
小玲说:“那当然要听虎子哥的。”
“几点现在还说不准,总之要早走。就依我的电话为准吧。”
冯军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了,就看你们今夜忙活到啥程度了,现在定了就怕起不来是吧?没事,我们不能自私的不让你们尽兴,晚点早点的都无所谓。”
我往旁边看了看,原来表姐已经进屋了,我说冯军这小子胆子这么大。表姐如果站在这里,他绝对不敢这么说。
冯军问我:“在哪里点火炒菜?”
我说:“堂屋的炉子倒是着的挺旺,可是客人都在里面,一炒菜味道熏人,还是在厨房吧。炒好了就往屋里端。”
我们三个人配合的挺好,我掌勺,冯军帮厨,小玲负责往屋里端,忙活了时间不长,就把菜做齐了。姨妈对我妈说:“你看看你儿子多能干,做生意是把好手,炒菜更拿手。在我们家里,只要虎子在家都是他下厨,不然她表姐连饭也不吃。”
我妈说:“是吗?我们也没有想到虎子还学了这么一门手艺,真是多亏了他表姐。”
“虎子有心,干啥像啥。”
我们都坐下以后,就开始喝酒,姨父反正是不喝了,也就不再劝他。这个叫君山的大表哥可了不得了,整个酒桌的主动权都要他掌握才行,一杯酒说几口就几口,是要剩一点就连罚三杯。冯军气的眼都绿了,把杯子一伸,说:“来,我陪你喝,你说几杯就几杯!”
君山对冯军笑了一下,是那种轻蔑的笑,然后,把杯子举到我的面前说:“表妹夫,我敬你!你在青岛混的这么好,回去给我找个差事吧?”
姨妈一听,问他道:“君山,你这是怎么个称呼。怎么刚喝就说醉话了?他姓万,是丽丽的表弟,你也应该叫表弟才行,怎么还喊起妹夫了?”
君山把眼一瞪,说:“那天晚上他去接我表妹的时候,是表妹亲口说的,还当着你们二老的面说的。你们忘了?”
表姐对姨妈说:“妈,让他说吧,这有什么。”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来,大表哥,喝六杯,怎么样?”
我就跟他喝了六杯酒,他有点张牙舞爪起来。看来,他就会吹,其实酒量并不大。他又看了看冯军,然后又把把目光转向小玲,最后对冯军说:“你就是那个愿意戴绿帽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