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译荆馆这一边,慕容无月出了秦若瑜的房间,在译荆馆内搜寻着,终于在译荆馆后院的一个枯井旁发现了线索。
译荆馆的后院长久无人,灰尘漫步,可那枯井一旁却是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脚印,显然是轻功点过的。
慕容无月向那漆黑又不知深度的枯井里看了看,而后一跃而起跳了下去。
枯井内早已没有一滴水了,落地之后,慕容无月只觉得脚下一片楦软,他点燃火折子后,漆黑的枯井霎时便亮如白昼。
慕容无月看清那井底的情景之后,顿时浑身一震!
他一派泽玉含笑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还夹杂着丝丝复杂。
而同一时间,秦若瑜去找了赵子煜和江河。
赵子煜和江河身为他朝使臣,自然也是住进了译荆馆,秦若瑜直接来了二人的房间,说道:“二位大人既然来了景琰,眼下又与摄政王同住译荆馆,那么理所应当该前去拜见一下”。
赵子煜和江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青原的使臣来了,与摄政王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前去拜见,岂非是找死?
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他二人有多不怕死,青原有多不怕亡国呢!
二人随着秦若瑜一同向长廊的另一侧走去,却是在马上走到千悒寒的房间之时,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而这声音之‘特别’,立刻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毕竟,这种声音,这般的...‘与众不同’,即便是未经人事的秦若瑜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更何况是已过中年,早有妻妾儿女的赵子煜和江河呢!
只听身旁的房间里面,女子颇为兴奋的声音传来,息喘叫喊声不绝于耳。
三人全部顿住!
他们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房间,毕竟这大白日的,竟然有人在译荆馆内行这样的事?!
太过匪夷所思不说,这一对男女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赵子煜和江河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看,然后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若瑜,那目光中的询问之意十分明显。
显然是在说‘这不会就是摄政王的房间吧?’
传言之中,凌祁摄政王可是个...冷漠无情,嗜血好杀之人呢!
并没听说是个...风流怅月之人啊。
秦若瑜见此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这并非千悒寒的房间。
这二人见此才放下心来,若当真是,他们在外面听见了这声音,那可是...‘大不敬’!
秦若瑜说道:“这是景琰一位纪小姐的房间,前面那个才是王爷的房间”。
纪颜与千悒寒的房间‘刚好’相邻,而千悒寒的房间就在纪颜房间的前面。
赵子煜和江河听后暗道,这位纪小姐,可当真是...不拘小节!
竟然光天化日,在译荆馆这种地方都要...
想来当真是忍无可忍了吧!
也不知景琰这是个什么风气,当真是与他们青原相差太大啊!
而正在这时,他们身前却突然出现一名黑衣男子,满身杀意十分骇人,顿时吓了赵子煜和江河一跳。
江河倒还好说,毕竟是个武将,战场上厮杀无数,残尸遍野,他什么人都见过。
可赵子煜乃文官一个,也就是嘴皮子还厉害点,哪里见过这等杀气?
险些没摔倒了下去。
而这黑衣男子正是夜幽!
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旁边房间内传来的不雅之音,以免污了千悒寒的耳朵,便现身出来了。
并没有理会秦若瑜三人,夜幽满身杀气的走到了纪颜的房间门口,二话不说,‘咣当’一脚踹开了纪颜的房间大门。
声音之大,立刻吓蒙了赵子煜和江河。
暗道这人也太过...直接了!
竟是说动脚就动脚啊!
而眼下,房间内的情景也终于是显露无遗!
房间内的女子的确是纪颜!
只是她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高冷倨傲的样子?
眼下她那神色,那动做...
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
而那男子才最让人诧异!
秦若瑜见过之后,竟然是震惊又心痛的喊道:“太子殿下!?”
赵子煜和江河听后暮然回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秦若瑜。
谁?
太子殿下?!
穆绍传?
他们公主的和亲之人?!
他们又震惊的看回了穆绍传和纪颜,那脸色,简直不要再五颜六色!
二人震惊不已。
这还了得!
虽然这和亲之事是....
可,可这穆绍传简直颠覆了他们对一国皇子的想象啊!
这...做皇子可以这样的么?
想他们青原的三皇子秦然,温和淳澈,一心只为青原,从来便是以青原的利益为首,百姓的疾苦为首,太子更是胸怀天下,毫无自私自利的品性。
穆绍传这种...这般胆大妄为,无拘无束的,他们当真是没见过!
可正在他们为此震惊愣神之际,却突然听见秦若瑜哭道:“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那声音之委屈!之不可置信!之绝望之际又伤心不已!顿时让赵子煜和江河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秦若瑜的身上。
只见秦若瑜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从两行清泪变成了满脸泪痕,几乎是泣不成声了!
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喊道:“太子殿下,你可还知道我与你的关系,你...你心里可还有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说着,一转身便跑走了,那双肩颤栗,捂着心口的模样看上去当真是悲痛万分,可怜至极啊。
赵子煜和江河简直...
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还是他们的五公主么?!
她...她有那么喜欢穆绍传么?
这本来...
可五公主眼下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又是为何?
夜幽更是诧异又迷茫的看着秦若瑜颤抖的背影,只感觉自己已经在风中凌乱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而秦若瑜呢...
她此时手捂着胸口,双肩也的确是微微颤抖着,可却是...
笑得!
她简直笑得忍不住了,若再不离开,怕是要露馅了!
这结果她早就知道,这反应也是想了好久才装出来的,可练习了那么久,在看见穆绍传和纪颜这一副如痴如醉,欲生欲死的模样时,她还是忍不住要笑抽过去了。
她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便是“哈哈哈哈”的大笑出声,捂着肚子前仰后合。
嫣儿这一招真可谓是高明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一招借刀杀人利用的如火纯青,而更为意想不到的...
还在后面呢!
哈哈哈哈!
笑了许久秦若瑜才整理了一下心绪,强制收敛了笑意,一抬眸,竟然又是一次委屈大哭的模样了。
而她直径...
出了译荆馆!
而此时,纪颜的房间外面。
这四敞大开的房门根本遮不住屋内的春色,一阵轻风吹进房间,再加上那么大的一声破门声,穆绍传和纪颜自然也清醒了过来。
穆绍传霎时一惊,简直反应不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
看着前面的纪颜,穆绍传恨不得杀了她!
而纪颜呢...
更是不可思议!
她震惊的看着穆绍传,再一低头,看清那‘景色’之后,脑子嗡的一声。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赵子煜和江河见此,到底是赵子煜最先反应过来,瞧着五公主方才那般‘伤心欲绝’的神色,那他们自然也是应该配合!
“太子殿下!”
赵子煜一声怒吼:“你这般作为,到底是将我朝公主置于何地了?”
他满脸的怒不可遏,厉声道:“你若无心与我朝和亲,直言便是,何须这般羞辱我朝公主!我这就入宫请陛下给我朝一个公道!”
说完,赵子煜便怒气冲天的拽着江河走了。
而江河呢...
他身为武将,见此更是盛怒,可赵子煜嘴皮子太快,根本没给他怒骂穆绍传的机会!
一肚子的怒气还未发泄,就只听赵子煜哇啦哇啦的一顿怒吼,而后他便被拽走了,眼下江河还是一脸的气愤与懵圈。
穆绍传听后却是心下一震,暗道糟糕!
一个翻身跃下,飞速穿好衣衫便向外而去。
直到只剩下了纪颜一人,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纪颜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不是不能动,而是整个人已经懵了。
如遭雷劈!
那还未散去的疼痛一再的提醒着她刚才都做过了什么。
清醒过来以后,连刚才发生的细节她也想起了一切!
纪颜眼下整个人都在发抖,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更有惶恐!
不可能的!
怎么会这样!
穆绍传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是谁要害她?
是穆绍传?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了!
这下自己完了!
什么都没有了!
王爷的爱,她的荣华富贵,她的摄政王妃,什么都没有了!
啊!
什么都没有了!
纪颜猛然哭喊了出来,一想到已经到手的富贵全部都化为乌有,她便发了疯一样的在房间里大哭着。
是谁!
到底是谁在害她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啊!假的!一定都是假的!啊!”
纪颜发疯一样的哭喊着,闹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
夜幽早已隐匿在了纪颜房门外的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心下暗笑,原来竟是这么一出大戏啊!
少主子...
当真是狡诈的让他佩服!
今日是叶倾嫣早就告诉他的,若是一旁纪颜的房间内传出声响,以免扰了主子的‘清净’,便让他当着秦若瑜等人的面,一脚踹开纪颜的房门!
动静越大越好,之后他便可以撤了。
他本来还不明白,少主子所说的‘声响’是什么意思,谁知竟是这么一出有意思的大戏啊!
而少主还说了...
之后无论看了什么,看见了谁...
都不许他动作!
他倒是十分好奇,究竟谁会来,便隐匿在了树上。
而后,果不其然,他看到黑影晃动,定睛看去,霎时身子一僵!
是他!
竟然是他!
那人仅片刻就离开了纪颜的房间,夜幽却已然是呆愣在了树上,可谁知就在这震惊之际,竟是又一个身影而来!
夜幽本就瞪大了的眸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人...
竟是这人!
皇宫。
景琰帝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霾来形容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穆绍传,还有满脸泪痕的秦若瑜,义愤填膺的赵子煜和江河,只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与青原和亲,景琰帝是愿意的,宁可立了穆绍传为太子,他也希望景琰与青原能够结盟。
眼下千悒寒尚在景琰,并不知是否有所企图,凌祁虎视眈眈,溟幽谷高深莫测,而因着上一次千悒寒遇刺,传言叶倾嫣与溟幽谷护法有染之事,溟幽谷已然和景琰结下了仇,这等四面楚歌之际,最可行的方法,便是景琰和青原结盟!
共同御敌,互利互助,乃上策!
可这个逆子!
这个气死他的穆绍传,竟然敢给他做出这等事来?!
真是气死他了!
“你...你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景琰帝气的发抖,若不是穆绍传是他的亲生儿子,若不是眼下并无可用的皇子,他简直恨不得将穆绍传拉出去砍了。
穆绍传身子一抖,向前爬了两步,惶恐道:“父皇!冤枉啊父皇!儿臣今日本是去找秦公主的,儿臣得知和亲之事后,本是想去找秦公主问她是否愿意的!可谁知...可谁知儿臣刚走到长廊那里,就被打晕了啊!就连儿臣的暗卫也不知所踪了!父皇!”
穆绍传当真是冤枉!
他所说的都是实话,他今日的确是来找秦若瑜的。
他得知被立为太子之后本是欣喜若狂,而后却突然被赐婚,娶秦若瑜为妃,可之前,苍穹宴结束之后,秦若瑜被千悒寒打伤就回去了青原,并没有要与景琰和亲的意向,而眼下这般突然的和亲圣旨,穆绍传本想来问问秦若瑜,她是否愿意这亲事的。
毕竟两国和亲并非儿戏,若秦若瑜不愿意,到时悔婚,他岂非成了笑柄?
再者,便是他要与秦若瑜商议一番,他眼下身为太子,立秦若瑜为太子妃,自然是可以帮助青原的太子巩固地位,那青原...
是否也会帮助自己稳固朝堂,稳固这太子之位!
许多事情,他都需要见过秦若瑜,得知秦若瑜的态度后再做打算。
可谁知刚到译荆馆,自己就猛然被人一掌劈了过去,晕倒前,他看见自己的暗卫现身,与那偷袭自己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而他再次醒来,就看见了身边的纪颜,和门外眼含泪水的秦若瑜等人,显然他的暗卫并不敌那刺客!
而这么久了,他的暗卫也没有来找他,便不难想象,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景琰帝还在思索着穆绍传的话,可还未等他作声,便听到秦若瑜哭着说道:“和亲的圣旨已下,铺天盖地的皇榜张贴,若不是陛下已经与青原商议过了,若不是我已经同意了,陛下又怎会这般作为?太子殿下说是来问我是否愿意的,岂非是太过牵强!”
若不是秦若瑜已经首肯点头过了,景琰帝又如何会下圣旨,将事情公诸于世!
穆绍传这番说辞,显然不让人信服。
“况且,太子找我,却是找到了那纪颜的房间里?方才太子那神色,那愉悦,显然是爱极了那位纪小姐的,我...”
秦若瑜哭道:“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一个民女了!呜呜呜”。
景琰帝听后更是目光阴霾。
谁知秦若瑜越哭越凶,哭喊道:“更何况,我是亲眼听见了那纪颜所说的话,你们...你们分明就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
穆绍传身子一震!
纪颜的话?
纪颜说什么了?
他遭人暗算,被打晕了以后就扔在那房间里,不必费心猜测也知,那房间里定然是燃有催情香之类的东西!
所以他当时恐怕是神志混乱,只知道发泄的,哪里还记得纪颜说没说过话,又说了什么话啊!
景琰帝冷着脸问道:“五公主听到了什么?”
秦若瑜哭着说道:“我在门外分明听到,那纪颜清清楚楚的说着:太子殿下,你答应奴家的太子妃之位,可一定不许骗奴家啊!”
这话一出,景琰帝周身一寒。
穆绍传更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纪颜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从未单独见过纪颜,更别说与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了!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穆绍传大喊道!
秦若瑜则是哭喊道:“太子殿下莫不是以为我是个傻的?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门外除了赵大人和江大人,还有摄政王的一名暗卫,太子殿下觉得我会说谎么?我听的清清楚楚,太子殿下还打算不承认么!”
秦若瑜哭喊着,那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
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嫁给谁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嫁给穆绍传,即便不要求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心呵护,可起码也不能还未成亲就...
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情吧!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那纪颜还与秦若瑜同在一个屋檐下!
这穆绍传看上谁不好,偏偏就看上了这位同住一起,近在咫尺,秦若瑜也认识的纪颜!
还是个民女!
这岂不是打公主的脸面么?
秦若瑜怎能不委屈,怎能不生气!
这换做另一个公主,非是要闹个翻天覆地不成!
秦若瑜哭的伤心至极,赵子煜见此,自然也不甘落后,他上前一步说道:“太子殿下,那位纪小姐的说辞和那般不雅的声音,臣和江大人在外面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
他虽然不知秦若瑜为何要这么说,但是想到入城之时...
而且五公主都这般说辞了,他自然是要顺着说的!
即便他知道,五公主这一番举动,有可能会置青原于四面楚歌之地!
可想起入城之时发生的事情,他选择相信秦若瑜!
这位,历经许多磨难,大难不死却又刚刚失去兄长的公主,这次来到景琰以后,他再次见到她,只觉得五公主一夕之间长大,犹如破茧成蝶,再不似从前了!
所以他相信秦若瑜当时那般斩钉截铁的话:“我愿意以性命担保,即便再无景琰,青原也定会安然无恙!”
即便明知,青原已经如屡薄冰,景琰是唯一可以合作的盟友,可秦若瑜的话,他相信。
而江河并不明所以,他一介武将,对这些弯弯道道并不明了,可五公主和赵大人怎么说,他便怎么说。
于是乎,江河点头道:“请太子殿下给我朝公主一个交代!”
朗朗高声,态度强硬!
这几人口径一致,甚至连穆绍传都要快怀疑,纪颜莫非是当真说过这话了?
可...不可能的啊!
可虽说如此,又有谁会敢将摄政王身边的暗卫请来啊!
许久,景琰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气说道:“秦公主,此事错在传儿,可纪颜毕竟是一介民女,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室!朕现在就派人将纪颜五马分尸,以解秦公主心头之气,秦公主觉得如何?”
言下之意,还是想继续和亲。
秦若瑜却是哭道:“陛下!我并非是在意今日太子殿下的举动,若他只是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般出格的事情,我并非不能忍耐!我在意的是那纪颜的话,太子殿下即然早有心爱之人,早已与纪颜鸳鸯缱绻,又何苦不立她为妃?”
她哭道:“莫非太子殿下心仪之人是她,却被我青原逼着和亲的么!如此说来,我也不愿被当作替身来强迫太子殿下,和亲就此作罢!呜呜呜”。
景琰帝见此暗道不妙。
和亲之事已经昭告天下,哪里是说作罢就作罢的?
听秦若瑜这意思,她在意的是纪颜与穆绍传到底是不是两情相悦。
而传儿的意思分明是,他是被人陷害的!
既然如此...
再三深思,许久,景琰帝冷声说道:“将纪颜给朕带过来!”
只好抓来纪颜,当面对峙了!
而后说道:“秦公主,朕定然会彻查此事,让太子给你一个交代的!”
秦若瑜哭着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陛下!”
穆绍传听后也算是微微放心。
他与那纪颜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对峙是定然可以还他清白的。
而译荆馆。
此时,译荆馆的后院,枯井一旁,一名黑衣男子一跃而起,轻点在那枯井旁边,刚准备纵身而下,便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不必下去了!”
他哪里会想到这里竟然有人!
自己竟还毫无察觉!
猛然回身看向后面,眸子渐渐睁大。
此时。
叶府。
叶倾嫣听着默溟的回禀,含笑道:“告诉他们,动手吧!动静越大越好!”
默溟点头道:“是,少主”。
便飞速出了叶府。
而叶倾嫣也是缓缓起身,抬头看了看天空,算着时辰...
自己也该出去了!
叶倾嫣直径去了译荆馆,自然是为了找千悒寒的。
而后...
她还要去一趟袁府!
而同一时间。
景琰帝派去的官兵已经到了译荆馆,到了纪颜的房间之后,丝毫没有客气,直接推开了房门,却在房间内看见了...
纪颜的尸首!
纪颜,死了!
是被一招毙命的,不难看出杀她之人武功不俗,可那尸首的表情...
眸子瞪得老大,还未褪去的惊恐和恐惧还留在眼中,连嘴也是张大着的,想来死前十分的惶恐害怕,甚至是尖叫出声。
景琰帝派来的人见此皆是惊讶,纪颜好好的在译荆馆中,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怎么就死了?
为首之人更是大惊,他简单查看了一下纪颜的尸首,却在床榻下面,隐约看到了一个令牌,蹲下拿起,却在看过后暮然一惊。
皇宫。
景琰帝此时还铁青着脸,等待着官兵回来,谁知回来是回来了,却是带着纪颜一片狼籍的尸首回来的!
毕竟刚刚那般...纪颜的衣衫还没有整理好,就出了事!
而从纪颜的尸首来看,显然是被人杀死的,一招毙命!
可坏就坏在...在纪颜的床榻之下,赫然发现了...
七皇子府的令牌!
那还没有更换成太子府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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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愿:现在只是个开始哦~
穆绍传(惊恐):你要对我做什么!到底是谁害的我!
唐琉璃(得意):少自作多情!谁要害你,本小姐是要害纪颜那个狐媚子的!
小愿:我那句只是开始,其实是对你说的!
唐琉璃(惊恐):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愿(学着唐琉璃的模样得意):自然是毁了你,让你明白,你想要得到的,和你引以为傲的,其实都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