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无论高低贵贱,无论平穷富有,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清白名誉,都不可能妥协。
帝宸诀惊讶于安父的聪明以及勇敢,也没有在迟疑什么,清晰利落得点头承认,“是的,伯父,你没有猜错,安若溪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时我的血脉。”
这一点他没有什么想否认的,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况且他还是无所不能势力强大的帝宸诀,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好”
安父没有意外的在帝宸诀那里得到了肯定答案,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估计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涨得发红,身体摇晃着,手更是不听使唤的抖动,活像个帕金森患者,看着十分的可怜,让人心酸。
安若溪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的样子也十分的可怜,却跟安父的可怜又不同,有点宿命一般的无可奈何。
这一切,她最害怕的一切,终于还是开了,躲不掉,逃不开,如同是一个魔咒。
从遇到帝宸诀那一刻起,这个魔咒就在她身上对她开始进行了诅咒,她的生命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只会挣扎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安父努力维持着自己相对平稳的情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朝帝宸诀问道:“那,那你们时怎么发生关系的,你是不准备负责任,准备让她打掉孩子吧?”
这是安父最害怕面对的事情,但也不得不勇敢的直面。
“”
帝宸诀沉默,表情冷冷的,冷锐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很冷酷,是那种典型的薄情男人会有的样子,英俊归英俊,却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更没有人能征服他。
“爹地,你别问了”
安若溪哽咽着声音,趁着帝宸诀还没开口,做出最后的抵抗,不想让残忍丑陋的真相暴露在安父面前。
“你别管我们怎么发生关系,怎么怀上孩子,我只想告诉你,我是自愿的,他没有勉强我,也别问他想不想负责,是不是让我打掉孩子,至少现在你能够看到,孩子还好好在我肚皮里活着,我也能够向你保证,三个月后它能平安的出世,你能当外公了,其余的不要再追究了,好吗?”
真相是残忍的,是丑陋的,她多么希望一切的真相都被大火烧成灰烬,汇入汪洋大海,谁也不再提起,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父是个执着的男人,他认定了一件事,便会死咬着不会放手,安若溪也是遗传到了安父的这一点,所以总是把帝宸诀给惹怒。
理所当然的,安父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他看着沉默冷峻的帝宸诀,攻击性颇强的说道:“我这人比较保守,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觉得一个女孩子,清白最重要,这件事情上,恕我无法含糊对待,请你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们父女一个交代!”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帝宸诀开口问道,声音冷冷的,猜不透他是怎样一种情绪。
“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就是责任心,你既然承认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就该承担你当父亲的责任,至少给孩子一个家?”
安父毫不避讳,言简意赅的说道。
换一个角度,安父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就是逼婚了。
他的确挺保守的,女儿被这个男人弄大了肚子,这个男人自然要负起责任,娶了他的女儿,给女儿以及未来的外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否则他女儿,他外孙称什么东西了?
“呵呵,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娶她咯?”
帝宸诀冷笑的看着安父,突然对眼前这病怏怏的男人又多了些认识。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安若溪贪得无厌,为了几百万就能出卖自己清白的贪婪个性,全都遗传自她的父亲啊!
什么都还没有了解,就吵着要让他娶他的女儿,口气还真的挺大。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对手,要么狡猾,要么奸诈,但像安父这样大口气,想空手套白狼的人,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安父并没有否认,点点头,态度坚决的说道:“你必须娶我的女儿,而且婚礼还必须办得风风光光,一切都要按规矩来,彩礼,房产,车子,三金这些,一样不能少!”
“爹地,你在乱说什么啊!”
安若溪听到安父这番话,说不出的愤怒,难堪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是在卖女儿吗,你”
从来没有想过,父亲在自己婚事方面会这么的封建迂腐,居然连彩礼都出来了,她真的很怀疑这还是不是她的父亲了。
若溪感到特别的无地自容,已经无法面对帝宸诀了,也能够想象得出此刻男人对她的厌恶与鄙夷,恨不能就这样死了以求逃避。
“婚姻就是买卖,你恨我也好,气我也罢,我这是为你好。”
安父毫不妥协的说道。
他这话,听起来是挺无耻的,活像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再变卖自己的女儿。
然而,安若溪却不懂她父亲的良苦用心。
安父之所以一反常态的变得如此贪婪狡猾,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手里也没有积蓄,梁飞凤还有安若琪那么强势,日后肯定会把若溪欺负得不成样子。
若溪现在怀着孩子,不管帝宸诀对她好还是不好,手里握有积蓄,总归是有好处的。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有一天,帝宸诀坏了良心,抛弃了若溪和孩子,他可怜的女儿凭着结婚的彩礼,也不至于沦落得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地步!
所以,在如今这个社会,千千万万个父母在嫁女儿的时候,喊出天价的彩礼,几乎也都是这样的心态,无非是药份安全感。
嘴脸很无耻,很丑恶,却又很无可奈何。
男权为上的社会,他必须为他可怜的女儿想好退路?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你只要把你病养好就是了,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你快点回病房休息吧,再不回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安若溪涨红着脸,歇斯底里的朝安父吼道,她只想把父亲支开。
因为,帝宸诀肯定会大肆羞辱他们父母的,她平日里被帝宸诀羞辱惯了,即使男人的嘴巴再锋利恶毒,她也产生了抗体。
可是爹地是长辈,一辈子与人和和气气,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他怎么可能受得住帝宸诀那些毒舌的侮辱。
“姑娘,你带我爹地回病房歇着吧,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能一直这样情绪激动,会加重他病情的,快,快带他进去,我待会儿再去找他!”
安若溪声音迫切的对父亲那个贴身小护士说道。
然而小护士却无动于衷,因为她受雇于人,自然只听雇主的命令,这个雇主不是安若溪,也不是安父,是帝宸诀。
雇主都没有发话让她把人带走,她当然也就不会带走了。
“你别催她,这事情没有个了结,我不会有的!”
安父固执的说道,又转向帝宸诀,逼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倒是给我一个答复,你让我的女儿大肚子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总得给她一个交代把,不可能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快点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也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安都会是和癌症晚期患者,因为正常的癌症晚期患者,不会像他这样精神旺盛。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安父花了多大的努力,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能勉强站立着,铿锵有力恶毒和第宸诀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