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江秋意猛地一抬头,有些惊慌的眼神便落入了谢六郎的眼睛里,看的他一阵阵的心疼。
    “傻媳妇儿,不是和你说了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别都自己扛着么?四姐的孩子,难不成你还担心你男人瞧见了会被吓破胆啊?”
    那个孩子,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孩子的孩子啊!谢六郎如今提及还是忍不住的满心恶寒,真不知道当时秋娘把孩子接生出来的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
    第534章礼物
    心疼弥漫心头,谢六郎将怀中的可人儿又拥紧了几分,拿鼻尖轻轻的磨蹭花尖上的花蕊儿,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雪白的肌肤上,灼烧出一片片绯红。
    “媳妇儿,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谢六郎都是你的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动人的话语让人动了情,颤抖的小白兔便主动掉进了大灰狼口中,生死纠缠,那甜蜜竟像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
    真好,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谢侯爷回府,忠勇候府自然是要欢天喜地的庆祝一番男主人的归来的。
    虽然今上近来推崇勤俭之风,文武百官不止自家不敢大肆操办宴会了,连带着去参加别人家的宴会都不敢了,可是谢侯爷相邀,荣王殿下还是很赏脸的带了礼物前来的。
    这礼物嘛,自然是江秋意在暗中调查的关于谢六郎的身世之谜的线索了。
    荣王到忠勇候府来赴宴,从外面看起来是和去其他权贵家中赴宴一样的气派的,该大开中门迎接就大开中门迎接,这夫妻俩该毕恭毕敬的将荣王殿下迎进府中就毕恭毕敬的迎进府中。
    只是这关起门来,就和以前他们在一块吃顿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了。
    菜,还是桂花婶的好手艺,席面上江秋意还拿出了珍藏许久的祛湿散寒的药酒来招待贵客。
    南秦湿冷,潮气入骨,都谢六郎曾经受过伤的关节不好,江秋意便备下了许多这样的药酒,平时没事就叫他喝两杯,可祛风湿,补肝肾,强筋骨。选药讲究,全是道地药材,只是这味道嘛,自然是不会很好喝的。
    谢六郎是早中晚三小杯喝习惯的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这荣王啊,喝的一一张脸五官全都皱到一起去了。
    “谢夫人,这,这是什么呀?味道这么怪!”
    倒不是苦也不是臭,就是太呛人了。
    江秋意看荣王那样,不由得心情大好的嘲笑他:“药酒啊!荣王殿下现在是金贵了哈!从前在谢家庄恨不得日日到我们家蹭饭才好,现在倒开始嫌弃我酿的酒不好喝了。”
    被这么一通呛白,司徒律津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忙像谢六郎求救:“六郎你,你自己说说,这酒味道是不是很怪?”
    谢六郎一挑眉,将杯中药酒一饮而尽,道:“哪里怪了?很好喝啊!”
    明显的就是护妻狂魔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司徒律津气结,也不指望他了,便又问江秋意:“你都在这酒里头放什么了?怎么是这么个味!”
    江秋意见他不改好奇宝宝的本色,只好耐着性子告诉他:“络石藤,海风藤,鸡血藤,桑寄生,五加皮,番木瓜,白酒。以上六味药草切成拨片,放入干净的酒坛子里,倒入白酒浸泡密封即刻。”
    “此酒有祛湿,通络,活筋的功效,尤其是对关节处疼痛有很好的镇定作用,六郎受过万蚁蚀骨之刑,你说难喝的这个酒,入冬以来他每天都是要喝三杯的。”
    “平时再按照四季更替时节的不同我会为他炮制相应的药酒调养身体,但是药酒嘛,自然是不会好喝到哪里去的,毕竟对身体好是第一要紧的,口感什么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是她故意卖惨博同情,而是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情实在是多到数不胜数,她没有办法,只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司徒律津听完果然不再抱怨了,甚至一段饭下来秉持着同甘共苦的精神,愣是和谢六郎干了三大杯药酒。
    宴席吃到了一半,司徒律津拿出了一个小荷包放在了桌面上,看着江秋意面有得色的说:“幸不辱使命!”
    江秋意知道他在说什么,便慌忙去打开那荷包,将里头一块掌心大小的圆形白玉珏拿了出来,递给谢六郎:“看看这是不是你打小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
    她是没有见过的,当年六郎就是当了随身携带的玉佩才有钱将她从牙婆子手中买走,所以江秋意并不知道谢六郎的玉佩是长什么样的。
    只是听了三姐和六郎娘的描述,又顺着石屏县上唯一一家当铺的典当进去,顺藤摸瓜找到了玉佩的去处。
    说起来也真是一匹布那么长,这玉佩是看着不起眼,并不是珍贵的和田玉,只是很普通的玉料而已,当铺用二两银子在谢六郎手里买了死当,不多久就五两银子卖出去了。
    卖给了一个途径石屏的客商,这客商又拿回去哄外头相好的姘头,客商的姘头却不止他这一个相好的,又转手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番曲折下来,江秋意实在是腾不开手来继续调查了,只好将现有的线索归整归整给了司徒律津,拜托了他继续查下去。
    今天,他便是来物归原主的。
    谢六郎将那玉珏置于掌心,片刻,却失望的说了句:“不是这玉。”
    “不是?”
    江秋意慌忙拿过了玉佩,仔仔细细的专研了一番,然后说:“这,这却是和三姐还有阿娘形容的一模一样啊!怎么不是?六郎,你确定真的不是吗?”
    “不是。”
    提及自己毫无头绪的身世之谜,谢六郎的语气总是有些沉闷:“那玉佩我自懂事起便一直戴在身上,虽然外形普通玉料看着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可置于掌心片刻,便会有温暖灼热的感觉。”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和阿娘三姐她们都讲过,当时阿爹还在,听了我的话全家人都起了好奇心,一个个全都试了,可他们却全都没有被感觉到过那块玉佩会发热。”
    “我不死心,又诓了光辉四爷爷和四奶奶来试,还是没有,似乎那玉,只有置于我的掌心方才会发热。在其他人手里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
    这样匪夷所思的秘事江秋意也是头一次听六郎说起,大概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那样的感觉,当年又还小,说出来人家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家家的满嘴胡邹罢了,毕竟别人都是没有感觉的。
    若是暖玉,那应该是在任何人手里搁久了都会有温热的感觉的,若不是暖玉,又何以在谢六郎手中就会发热呢?
    第535章过年
    江秋意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来了长安之后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譬如眼下,她就非常非常的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弄一块假玉出来糊弄他们?那些人到底想干嘛?
    可她非常确定自己一开始的调查方向是没有错的,可如今摆在面前的却是一块高级赝品,如果不是那玉在谢六郎的手里有着其特的发热反应,单单从外观上来看,他们便会被这玉佩给蒙混过去了。
    可见,造假的人是下足了功夫的。
    有人知道她在寻找六郎的身世之谜,而且还在司徒律津找到那块真正属于谢六郎的玉佩之前,捷足先登了!不止捷足先登,居然还弄了个高级赝品来糊弄他们!
    到底是何居心?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真正属于谢六郎的那块玉又被弄到了哪里去了呢?不止江秋意想不明白,谢六郎和荣王同样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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