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姜烽和班硕干自己的活儿，也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就是最后要帮他们收收烂摊子，多做一些而已，最不和谐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工地的伙食不好，饭量也少，大家都不能出去吃，只能在一起吃大锅饭。
    这里都有这里的规矩，要按来的时间早晚顺序盛饭，没有人可以多盛，除非想挨揍，自己的吃不完也不能给别人。
    班硕个头小，吃得也少，姜烽饭量就比较大，他们俩还是最后吃饭的，至少现在是，所以没少受欺负，吃不饱饭还得干更多的活儿，水泥灰粘的脸上头发上都是。
    班硕吃不完总是会给姜烽一些，姜烽暗自记在心里，平时没有人注意他们俩，因为没有什么往来。有一次班硕把碗里的饭菜倒给姜烽的时候正好被工地的一个老油条看见了，他嗓门也是大的马上给说出去了，大家都围过来，让班硕把碗里的饭倒到地上再舔了，不然就揍他们两个，包括姜烽。姜烽不然他舔，宁可挨揍，但班硕自己挨揍可以，他不能连累姜哥。
    “好，我倒，我舔，别为难姜哥。”一群人按着他的头让他舔地上的饭，包括灰尘沙子，统统舔了，姜烽忍得眼眶通红，以前两个人说好了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他现在却要看着兄弟受屈，而且还是因为他，为了多给他饭吃，让他填饱肚子。
    姜烽一拳揍在了那个按着班硕的人的脸上，把他揍倒在地上。
    “姜哥，别。”
    接着姜烽和那几个人打了起来，虽然他挺能打的，但还是架不住那边人多，最后班硕也一起被打。
    晚上两个人被赶出工地睡觉的地方，只有破草帘子可以盖，两个人都伤得不轻。
    “兄弟，是我没能保护你。”两个人并排躺着，姜烽说道。
    “没事儿的哥，不怪你，都是那群王八羔子，早晚我要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
    “好！我们一起！”姜烽听到旁边班硕的呼吸越来越弱，可能是快睡着了，就没再继续说话。
    寒冷的秋天，两个十八岁的少年，地为床，草席为被就这样睡了一宿。
    姜烽早上起来发现班硕还在沉沉地睡着，过去要叫醒他，才发现这小子头热得很，应该是发高烧了。
    他去找了工头，想让班硕休息一天。工头不是为难人的人，就答应了，但是有条件的，要让他把班硕的那一份活儿都干了。
    姜烽趁那些人都走了之后把班硕抬回了屋里的木板床上，给他围得严严实实，酸臭又脏的被子虽然不能忍受，但起码可以保暖，这小子不能再挨冻了。
    恰好这一天又下雨了，姜烽就这大雨，一个人做完了两个人的工。好在他身体好，没发烧感冒什么的，这种地方，发烧感冒也只能挺着了，没有人会让你出去买药。
    班硕一个人在屋里躺着，脑子晕乎乎的，窗外的雨声吵醒了他，他才发现自己在屋里睡着。
    一个回来拉屎的老头儿看见他醒了和他说，姜烽一个人在外边干着两个人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