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王还没说话,先说话的倒是老雷头儿,声音带着急促:“快去,快去叫。”
“哦!”严王傻愣愣的摸不清头脑,脚底下功夫倒是快,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窜出门去。
“要完?”老雷头儿小步跑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探着鼻息,“你没成功?”
我摇头:“时间太久了,身子废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老雷头儿看着我,指着王寡妇:“什么东西俯身?”
我皱眉:“黑色的狐狸,流传在南阴村的鬼狐传说到底是什么?”
老雷头儿摇头:“不清楚,但是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看到过鬼狐害人,传说,都是以讹传讹,你添一句,我添一句。”
“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耸肩,这时,王寡妇突然手指动了,眼睛费力的睁开,微眯着,手指着老雷头儿,像抬起来,但很是费力。
“老……老雷……”王寡妇呢喃着。
“你先别说话,省点力气一会和你儿子说吧。”我轻声说着。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寡妇摇头:“我……对……不起……你。”
老雷头儿笑笑:“都说同行是冤家,你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我也不怨你,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话说完,王寡妇像是真的在积攒力气一样,一动不动,直到院门被撞开,寇家小子一脸的焦急,跑到王寡妇身前,我自觉地后退:“把你娘接回去吧,好好发丧了。”
“娘!”不知道寇家小子有没有听进去,一个劲儿的喊着王寡妇。
王寡妇睁开眼睛,脏兮兮的手抚上寇家小子的脸:“儿子,娘对不……起你,你……”
“娘,你别说话,儿子接你回家。”寇家小子一脸的匆忙,然后抱起王寡妇就往家里跑,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此时看到寇家小子能将王寡妇抱起来,我算是信了。
“人固有一死,呵呵,当初师傅总说,阎王让人五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啊。”老雷头儿感叹道。
严王面色沉重拉着老雷头儿的袖子:“师傅,真的有阎王吗?”
我笑着接过话:“哪来的真阎王,糊弄人的。”
却听老雷头儿说:“以前老话有句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讲的就是人梦如阴间的事儿,不过是无稽之谈,是真是假,没有人证实过。”
此时天色已晚,雨过天晴,月光洒到院子里,皎洁无暇,我沉思了半天看向老雷头儿:“老雷头儿,我有事情想问你。”
“又有什么事儿?”老雷头儿伸了个懒腰,一脸的不耐烦,“一天累了。”
“严王你先去休息。”我笑着,抱手看向老雷头儿,“是累了还是想逃避?”
老雷头儿叹了一口气,干脆坐在台阶上:“哎,惹不起你,你说吧。”
我却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有太多的疑问在我心里,快要炸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随即老雷头儿点头,我正色道:“第一,方白到底是什么人?你上次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方白说是,当时我就怀疑了。”
“我当时不是为了撮合你们才问的吗?”老雷头儿打着哈哈。
我摇头:“你别骗我,当时方白和忘情还没有分开。”
老雷头儿刚想说话,我连忙摆手:“老雷头儿,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以后护不了我,我想我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哎……”老雷头儿长叹一声,突然站起来,按住我的肩膀,褐色的毛衣有些褶皱,就好似他现在纠结的心情,半晌他才点点头:“今天我雷光荣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包括你的身世!”
我一愣,心里突突的跳:“我的身世?”
回想着当时师叔说到我妈妈的事情时,突然被老雷头儿拦住的事情,我哑然,心中更是忐忑的听着。
只见老雷头儿面色深沉:“这件事儿还得从当年的事情说起,我记得几个月前,老骚货已经说到雷蕾生了你,但是当时雷蕾没有死。”
我已经忘记了说话,耳边继续着老雷头儿的话:“当年死的不是雷蕾,而是你,阿瑶,你生下来的时候是死婴。”
“我是死婴?那我现在怎么活着?”我哈哈的笑着,想要起身就走,“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不想说就不说开这种玩笑,是想闹哪样?”
“我说的是真的,你听舅舅说。”老雷头儿声音里带着痛苦,“当时曾天烨为了不娶王娇,已经离家出走了,他当时说雷蕾预产期的时候他会赶回来,但是没有实现他的诺言,当时你死了之后,你师叔去跪求玄门的大师,替你补命。玄家的命学博大精深,怎么可以传于别人?当时那位玄学的大师可以算是玄门的败类,他私下答应了一家富豪养小鬼,让后就让你师叔去做这件事儿。当时你师叔和雪婶子才刚认识,没结婚,虽然知道这种事儿是有因果的,但是还是答应了。”
我怔住,心里百味杂陈,慌忙地告诉自己不要听下去,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自己。
“当时那家富豪面临破产,其实所谓的资产竞争不过是考的运气,若是光靠小鬼养运气倒也罢了,那个富豪竟然还提出了续命,两者一迭加那可是因果加重,这件事儿还要牵扯到一个人,也在t市,叫苗姑娘的人,擅长养蛊,有一种蛊叫做命蛊,极为贵重,富豪看上了,你师叔和苗姑娘一个为你,一个为钱,两个人合着做了一场法事。本想着会有因果,但是却迟迟不来。你师叔也乐得高兴。玄学的那位大师替你改了名,从此你就是纯阴之身,倒也奇了,在大师说成了的时候,你竟然有了呼吸。”
我听着,缓缓说着:“当时的报应是不是报应在了雪婶子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你怎么知道?”老雷头儿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知道,满脸的惊讶,也不隐瞒,“确实是,当时你雪婶子是怀了孕的,但是却在肚子鼓起来才知道,说来也奇怪,前几个月肚子不明显的时候,你雪婶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肚子鼓起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婴看,当时她是不明白缘由的,直到我和你师叔还有苗姑娘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被你雪婶子听到,她才明白了真相,并且要你师叔发誓再也不碰这些东西,当时你师叔答应了。”
“雪婶子恨我吧?”我说着,脸上带着颓废。
却见老雷头儿摇头:“哪里会恨你,她一直觉得你就是她的孩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默然,然后又说:“那师叔的玄门朋友就是替我改命的那个?”
“不是,当时替你改命的那个玄门的败类后果不得而知,不过你师叔是没有再听说过了,至于他的朋友,呵呵,这件事儿,对你影响不大,对了,春天的鬼域之行,就有那人的大徒弟。”老雷头儿笑笑,笑得很放松,似乎是心里的负担没了。
我又问:“舅舅,那我妈妈呢?你不是说她没死吗?”
“哎……你妈妈产后恢复之后,听到你爸爸离家出走的消息就要去找,一开始是因为你的缘故,但是你好了,她就将身上的血玉放在了你的身上,并且告诉我们不要让你摘下来,纯阴体制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更何况你本身就是死胎,只是在纯阴时刻复活的,很有可能开了阴阳眼,给你血玉是保你的命啊!”老雷头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