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夜长梦多,席勒一大早就大摇大摆带着夏福心的辞职信和要还给严以劭的东西到晶图去了。
结果因为到的太早,严以劭跟辛杰克两人外出还没回来,只好先把辞职信带到人事部,发挥自己的男性魅力各种死缠烂打,打算再去磨一磨老处女式的人事经理,让她先同意给夏福心办理离职手续。
效果当然不用说,又再一次被严词拒绝了。为避免他再次找上门耍无赖,人事经理还干脆地请了半天假避开他,回家带小孩去了。
席勒悻悻地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也没什么地方能去,只好继续窝在人事部,不改花花公子本色地和夏福心那群前同事聊得火热,趁机套取女神的日常爱好和喜欢的东西等等重要信息。
然后一不小心聊过头就忘了要去见严以劭的事,直到夏福心同事甲问他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撇下众妹纸急吼吼地直奔29楼总裁办公室。
辛杰克刚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桌上内线电话就响了。
负责监控调度的小柳边咬着苹果边看着屏幕里频频抬手看表的席勒,“辛秘书,凯奇先生进电梯了,手里好像还带着东西……要放行吗?”
辛杰克眯眼笑了,“让他上来吧。”
居然能混到现在才想起要送东西过来,真可惜夏福心今天不在,不然席勒这家伙分分钟又是各种被嫌弃的节奏。
唔……话说回来,如果夏福心在这里,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那姑娘说辞职还真就不含糊,今天直接就不来上班了,鸵鸟得彻底。
“严!”
没有了阻拦,席勒总算成功到了29楼,电梯门一开,立刻大着嗓门喊了句。见了辛杰克也只是粗略摆摆手算打过招呼,随即掠过他风一般往严以劭办公室冲过去。
辛杰克没打算拦着他,再说估计就他一个人也拦不住,索性就让他过去了,自己则是端着咖啡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准备过去看热闹。
席勒毫不客气地推开门,昂着下巴一脸嚣张地将夏福心的辞职信和檀木盒拍到正在工作的严以劭面前,不忘强调似地刻意拿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直接了当道,“亲爱的严,来吧,赶紧把你的东西收回去,另外赶快让你手底下人给我的小甜心批了辞职申请,我好带她出去先放松放松换个心情。”
办公桌后的严以劭眯起眼,狭长的眸子里瞬间被暴雪席卷,声音更是冷得刻骨,“你的?”
席勒有一瞬间瑟缩了下,随后想起自己不是他的员工又不用怕被裁,立刻就又抖起来了,“对,就是我的!”
“反正小甜心现在都要辞职了,她跟你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我会带她走得远远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我的热情和真心所感动,到时候……”
“她说辞职就辞职,我同意让她走了吗?”严以劭面色森冷,将辞职信拿起来,看都没看一眼,顺手撕成两半丢到垃圾桶里。
目光落到桌上古朴的檀木盒上,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连那么喜欢的东西都送了回来,那个蠢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急着要跟他划清界限?真是该死!
“你这是干什么?”席勒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别的联系,见状不由皱起眉,“你都已经在全世界面前说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对外的谎言,但就算她真的曾经和你在一起过,那又怎么样?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不还是工作吗?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又翻不起什么大浪,你何必这么为难她?痛快点放她离开不是对彼此都好吗?”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你来插手,席勒。”修长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严以劭抬眼看他,面无表情道,“如果她想辞职,就让她自己来找我。”
“我不懂。”席勒皱着两道眉,这会儿轮到他感觉烦躁了,“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难道现在还想继续让她难受下去?”纠结地伸手爬梳了下金灿耀眼的头发,他试图想用自己的经验来和他讲道理,“严,女人是用来疼的,既然你都已经放手了,那就男人一点别再禁锢着她,她需要自由和幸福。”
“我知道。”所以他也正在努力改变,想给她她想要的。
只可惜那个蠢女人装惯了鸵鸟,这时候更是干脆将自己藏了起来,不肯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严以劭垂下眼,长睫在眼下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声音低沉冷冽,“另外我也说了,她要辞职这件事,”停顿了下,他才缓慢地把话补上,“我不会同意。”
就算那女人再能逃再能躲,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会逼着她乖乖出现在自己面前!
“既然你并不想放手,那当初为什么要在媒体面前那么说?”席勒这时候总算明白过来了,敢情自己这个兄弟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戏。不管是夏福心,还是全球媒体,都被他完完全全地摆了一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她伤心难过?”
他可怜的小甜心,这段时间的坚强和无所谓肯定都是装出来的,背后一定在默默地伤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偷偷躲起来一个人哭泣……
席勒想到这里心都碎了,简直恨不能立刻就回去给夏福心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人搂到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严以劭冷笑,“不这么说,媒体又怎么会放过她?”
虽然这么做不一定有效果,但是隔着一个大洋,只要不是目标太大,应该没有多少媒体记者会刻意飞越大半个地球去打扰她。
而且那女人向来没心没肺,她要是真会为了这事伤心难过,他也就不用这么费劲地设圈套准备把她套回来了。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觉得没办法反驳。
席勒突然感觉牙疼,“这么说你想跟我抢小甜心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你的。”严以劭薄唇微勾,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明朗的笑来,“她只会属于我!”
席勒:呵呵!
属于你个鬼!自恋成这样你怎么不上天呢!
伸手抓乱一头整齐的金毛,席勒现在特别想打人,就算他一贯以绅士风度出名,但是真要怒起来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介意和人来场武力决斗的,比如现在。
不过一想到严以劭同样恐怖的武力值,他就瞬间萎了。
对比起夏福心,十六岁那年就是柔道黑带,又经过长时间特殊格斗技巧训练的严以劭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虽然席勒自认自己打架的功夫不差,但那也仅限于街头巷尾青少年热血斗殴类型的,真要跟严以劭打起来,估计他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两个回合。
算了,为了自己的俊脸着想,还是先忍忍,等过段时间再找机会套他麻袋趁乱下手好了。
嘴炮放不赢,打架又干不过,席勒心中怨念满满,忍不住由然而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做了个深呼吸,上下打量自家对手一番,再换上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严,你真的变了!”
以前虽然也高冷装逼,但好歹节操还在,自从遇到夏福心,这人居然连节操也迅速抛掉了,高冷装逼还带腹黑自恋,简直不能让人更讨厌!
甩下这句话,席勒也不再多逗留,入戏颇深地丢下一个失望的眼神,扭头就走。
门口看好戏的辛杰克见他离开,顺手体贴把大门关上后,耸了耸肩也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变了?”
严以劭低声重复了下这个词,目光落到紫檀木做成的盒子上,蓦地探出手将其打开。
垂眸看了眼里面温润莹白的古朴玉佩,半晌后,嘴角却慢慢弯出愉悦的弧度,“……或许吧。”
席勒带着满身怨气气冲冲准备回家找夏福心打小报告打击对手,另一边夏福心正好跟沈炼在一家颇有名气的中餐馆里坐下。
侍应生送上来一壶清茶便退下了,沈炼翻了翻菜单,抬头见对面的夏福心正维持着翻页的动作对着其中一道菜的彩页发呆。
“喜欢这道菜?”
夏福心回过神,一脸茫然,“什么?”
见沈炼目光落到她面前的菜单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呃哦,你说这道竹报平安?不错啊。”
沈炼笑了,“那就点这道菜吧,还需要别的吗?”
“当然,既然都出来吃饭了,当然要吃得好吃得饱才行。”夏福心哈哈一笑,回过神来又迅速翻了几页菜单,连连点了好几道肉菜。
等侍应生把菜单收走,这才端起茶杯喝了口,一本正经道,“上次我说了要请你吃饭的,正好今天有这个机会,你可别跟我抢啊。”
沈炼依旧笑眯眯的,桃花眼里似乎永远都带着闲适悠然,“既然这样,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着,便举起茶杯,像模像样说道,“以茶代酒,在下先谢过姑娘了——这就先干为敬!”
夏福心也跟着举杯,一本正经回道,“区区顿饭而已,公子委实客气了。”
话说完,两人把茶一喝,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笑过之后,正好菜也陆续上来了。
两人去的这家中餐馆主打粤菜,装汤的瓦罐一上来,夏福心便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一脸享受模样流着口水感叹了句。
“好汤!滋味够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