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劭薄唇微抿,挺拔的身躯立在车门边,低头看着蜷成一团还要死命伸出手去拽他裤腿的女人。
她脚上没穿鞋子,丝袜已经被勾得破破烂烂,栗色大波浪长发乱糟糟遮着脸,有几缕往下滑,露出未被衣物包裹的白皙肩膀。抓着他裤腿的白皙胳膊上有几条明显的血痕,大概是刚才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
“救……救我……”药效还没过去的夏福心努力晃着头想保持清醒,一边大着舌头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让严以劭阴晴不定的脸色给吓到,同样看傻眼的司机老邝顶着满头冷汗,连忙上前准备把夏福心扯开,“对不起严先生,我马上把这个女人赶走……”
“不用了。”严以劭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酒吧大门,倏地弯腰伸手,毫不犹豫地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夏福心捞起来,顺手丢到后座,自己再坐上去,“开车。”
老邝也不敢多问,闻言连忙发动引擎,迅速将车子滑出停车位。
夏福心将头靠在车窗上,长发半掩着她的侧脸。
车子突然一个转弯,浑身软绵无力的她随之跌向另一侧的严以劭,脑袋重重地砸到他肩上。
后者僵了下,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就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妈……我头晕。”
严以劭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皱眉看着她。
半晌后,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慢慢放下了,只是用指尖撩开了遮面的长发。
入目的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但仔细看,却不难发现各种熟悉的痕迹。
果然是她。
严以劭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
酒吧里的事他虽然人没到,消息却半点没漏下,自然知道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再一次从董老虎手里逃了出来。
倒是真有那么点本事。
……不知道那群老不死的对上她,能有几分胜算?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除了夏福心偶尔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嘟囔声。
正在开车的老邝看了眼后视镜里若有所思的男人,犹豫地问了句,“严先生,要送她……我是说,要送这位小姐去医院吗?”
医院?
看了眼就差没整个人挂到自己身上的夏福心,严以劭漂亮的墨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怔了怔,却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滑动拇指粗鲁地抹去她唇上的大红色彩。
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不,回老宅。”
………………………………
早上五点半,夏福心是被膀胱胀痛的感觉憋醒的。
下意识地往后翻想去上个厕所,结果却怎么都爬不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牢牢地圈着她的腰把她给固定住了。
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夏福心本能睁开眼,目光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眼。
结果就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得跳起来。
卧槽槽槽!这是什么情况!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
她身上不着寸缕不说,腰上还缠着一只占有欲十足的健壮男性手臂,后背则是贴着一个散发着无穷热量的宽厚胸膛。
什么尿意瞬间都给吓没了,夏福心浑身僵硬愣在原地。
wtf……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手下紧紧拽着床单,夏福心咬牙回想半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去酒吧出任务,结果一时大意遭人暗算中了迷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然后有个男人把自己捞进车里救了自己……接下来她的印象就开始模糊了。
只记得他好像亲了自己一口,然后接下来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在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想起昨天晚上的十八禁画面,夏福心就忍不住想哀嚎。
没胆子去面对背后的男人,心里不停闪现的只有一个大写的跑字。
妈的,保管了二十几年的薄膜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送出去了,不跑难道还留下来等着尴尬?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边的景色,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诡异。
身后健壮宽厚的胸膛依旧规律的起伏着,温热的呼吸就打在她脖子上,又麻又痒。
夏福心哆嗦了两下,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他胳膊底下逃出来。
手忙脚乱地捡起皱巴巴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龇牙咧嘴的同时不忘抽空对床上的男人竖起一根中指——禽兽!
大概是感觉到了夏福心的怨念,床上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那张脸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虽然房间里亮度不够,但借着从窗帘外漏进来的一丝亮光,夏福心还是将他的模样看个大概。
宽阔饱满的天庭,斜飞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子还有性感无比的菱形薄唇。长长翘翘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
这特么不就是那个在l酒店被她偷拍调戏还扯了浴巾的倒霉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