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他躺着，他略带烟草味的呼吸若隐若现。
    刚才的欢爱，让我下身疼痛依旧。
    他好像看出我身体不适，没有再碰我。
    浑浑噩噩睡了个囫囵觉，我醒来已日上三竿。
    他正用手提电脑处理文件。
    此际的他坐在窗前，神色认真，身上再无我印象中的轻浮和不羁。
    日光透过稀稀疏疏的窗帘折射在他身上，我有种错觉，他的样子很像认真写功课的杜一鸣。
    我就这么望着他，直到他合上电脑。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他阴阳怪气的话语打乱我的思绪。
    我忙收回视线，讪讪一笑，“怎么不认识，我还要仰仗你替我摆脱金学德呢！”
    “在你眼里，我也就这么点儿利用价值。”他点燃一支烟，缓缓道，“我已让餐厅给你留了份早餐，你打个电话，他们就会送来。”
    我知道，现在早就过了早餐点。
    “谢谢。”我肚子咕咕叫，忙去床头翻阅电话薄，“你吃过了？”
    “我从不吃早餐。但有喝上午茶的习惯。”
    我一怔，这个男人臭毛病真不少！
    我记得曾从一本医学书上看过，不吃早餐的后果很严重。
    但，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刚放下电话，敲门声就响。
    服务员把我的早餐送了过来。
    芝士三明治，一个煎蛋，一杯热牛奶。
    我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儿。
    就问，“你说，金学德还会不会找茬？”
    “当着我的面，不会。但，你如果落了单，就难说。”
    昨晚金缺德去监控室调视频后再也没出现，肯定是惧怕元无殇。
    但听说那厮睚眦必报，这几天我还是跟着元无殇为妙。
    吃完早餐，他去甲板上透气，我紧跟其后。
    我和他并肩趟在撑有太阳伞的藤椅上，听着四周的波浪声。
    他带一副古奇墨镜，穿一身灰色休闲装，整个人透着洒脱和成熟。
    说实话，我很怕跟他对视，因为他眼中有许多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把大大的太阳帽盖住自己的脸，挺尸。
    我的心早就飞到华城人民医院妈妈的病房。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问我第三次了。
    “我两年前的梦想是参加国考，做个体制内的公务员。但我爸一出事，我连公务员考试的政审都过不了。”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听，只顾说我的。
    “我妈每个月都需要巨额医药费，放眼华城，只有那几个世界五百强的外资企业薪水高，我准备去外企应聘。”
    他插了句，“别忘了我们元氏，在华城也是举足轻重的企业。”
    “元先生，早啊！”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把我从海风的慵懒中炸醒。
    金缺德！
    我一个激灵，起身。
    金缺德那双满是仇恨的小眼，把我凌迟了好几遍。
    但碍于元无殇，并没有说我什么。
    元无殇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望着远方。
    “金学德，有事就说，别给我绕弯子。”
    金缺德阴阴一笑，“早就听说元先生赌技高超，今儿闲着无聊，我们赌上一局如何？”
    “在华城，赌技高超的是你——金学德。学府路的别墅，‘金阳’的股份，不都是你赢到手的么？跟我玩什么不好，偏要玩赌，你是摆明了拆我的台！”
    “元先生，我也就这个能跟你比一下，我金学德今儿先把话撂下，如果您赢，我和这小妞的事儿一笔勾销。”
    “如果我输了呢？”元无殇缓缓起身，目光从远处移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