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乐琼的生产期应该还有大半个月,怎么现在就要生了,白亦双来不及多想,牵着佳佳就坐车赶到医院。
整个妇产科,都被白家包了下来,到场的只有爷爷,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静穆的站在一边,不让任何人打扰,
剩下的除了白家的佣人,关键人物一个都没有。
“亦双,你来了。”爷爷看到跟在她身边的佳佳,凝重的神情舒缓片刻,有些犯疑,“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跟你一起来了。”
佳佳的身份一言难尽,她含糊其辞,“同事的孩子,让我帮忙看看,爷爷,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一旁的管家频频摇头,语气中多是无奈,“大少爷二少爷都不愿来,您大伯叔叔那边,也没人传话,估计……”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人愿意负责。
产房里,有护士焦急的走了出来,医院有一部分爷爷的股份,所以她们说话都极注意语气,“老爷,少奶奶难产,再加上这段时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恐怕。”
小护士为难的都快哭了,意思已经很明显,现在出来多半是问保大还是保小。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保大呀。”白亦双话还没说完,管家闷闷地轻咳一声,传递过来的眼神,是嘱咐她不要说话,她不可置信的看爷爷,却发现爷爷的表情,也很是耐人寻味。
“保小。”
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从爷爷年迈的嗓音中,传出来。
气氛瞬间凝固,小护士仿佛如临大赦,正要转身回到产房,身体却不得已移动,白亦双按住她,“不行,保大,一定要保大。”
“亦双。”
爷爷的语气突然变得蛮横,他从休息座椅上站了起来,朝旁边的保镖暗示,黑衣人立即上前,两个人拖住了白亦双的手臂,把她禁锢住,护士这时走进了产房。
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人,用全力擒住了她,可白亦双依旧不死心的,朝门内喊,“一定保大,记住了。”
“亦双。”
爷爷终于怒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砸向地面,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白亦双从未见到爷爷如此冷漠的一面,身体下意识到摇摇头,眼前的这个老人,真的是过去疼爱自己的爷爷?
“爷爷,嫂子是一条人命啊,她嫁进白家快四年了,我们不能这么对她。”
这番话对爷爷,并没触动,老人转过身,看向窗外,秋天了,落叶铺满了整个路面,行人三三两两,没有人会注意,楼上发生了什么。
“乐琼与亦诚偷情,让亦衡成为了笑话,让我们白家在商场上遭人诟病,你看看她生产,乐家连个来看看的人都没有。”
爷爷冷笑,眼神冷冽到不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只要乐琼死了,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孩子我会秘密抚养,不会让他得不到照顾。”
说完,爷爷的态度缓和不少,他也注意到白亦双隆起的小腹,满脸的慈爱,“亦双啊,要注意身体呀,白管家怎么把你叫来了,快,去病房休息休息,等下我派司机送你回家。”
白亦双睁大眼睛,面容呆滞,只知道不停地说,“不可以,不可以。”
突然,擒着她的其中一个保镖,惨叫一声,“谁叫我的手。”
佳佳这时,对着她喊,“阿姨,你快进去,”
原来是她,咬了保镖的手。
趁另外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白亦双用尽全力把他推搡到一边,挣扎的就要冲进产房,可这是,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恭喜白老爷,是个男孩,七斤六两。”
医生笑的满脸的褶子,作揖跟爷爷道喜。
“那孕妇呢,怎么样了。”
白亦双扯着他溅到血的白色工作服,眼圈泛红,瞳孔布满红血丝。
“孕妇啊,哎。”
医生叹了口气,“本来就是难产,即使我们尽力了,也只能保住一位,对不起,孕妇……”
一阵强大的眩晕感,让白亦双整个人,不由自己的向后倒去,隐隐约约只听到佳佳的哭声,和爷爷着急的怒吼声。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黄昏,秋季的傍晚,天总是黑的格外的快,秦嘉沐脸色凝重的守在她身边,见她缓缓睁开眼睛,紧攥的拳头,才终于放松。
瞅到他凝重的脸,白亦双大惊,“我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在清楚地感受到微凸的小腹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松,她抬眸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的秦嘉沐,微微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这个笨蛋。”
男人粗鲁的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甚至都还在颤抖,说话声音也变了。
“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医生说你情绪过于激动,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接着,他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现在还是前三个月,胎像不稳,很有可能出事。
白亦双有些愧疚,自己的确太激动了,但是……
想起爷爷对乐琼那么无情,她的心就难受,“以后,如果我也难产了,你会保我,还是孩子。”
秦嘉沐那双深邃的眼眸,视线回落在白亦双的脸上,目光变得温和,她能感受到这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忽然,男人邪恶一笑,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孩子以后还会有,但是此生,我碰不到第二个你。”
他的力气很大,白亦双还没回过神,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
“你力气太大了,笨蛋。”
语气是娇嗔,两个人相视一笑。
犹豫好久,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嫂子怎么样了。”
秦嘉沐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只字不提。
“今晚我守着你,佳佳已经送回家了,你放心。”
vip病房,有专门给陪护的床位,但白亦双根本没有这个心情休息。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睡觉。”
男人不由分说的,把灯给关上,离开了病房。
天花板用的是特定的材料,有安神的功效,白亦双直直的盯着上面的装潢,终于,她掀开了被子,走出了病房。